第一百零九章 有所发现，往事依旧
皇北湛知道了杜箬倾的意图，并没有阻止，相反他很喜欢这样主动的杜箬倾。
他的唇凉凉的，杜箬倾蜻蜓点水一搬，一触即分，“北湛，不论事情再怎么严重，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皇北湛干燥的大掌温柔摩挲着杜箬倾的面庞，杜箬倾舒服地闭上了眼。
“父皇发现这件事是迟早的。”皇北湛低柔的话语和密集的雨声混杂在一起传入杜箬倾的耳中。
“九弟和我说过他之前完全不认识玉美人，更不论会做出这般乱伦之事。”
杜箬倾凤眸中飘过犹疑，皇北湛看到，于是问道:“怎么了？”
杜箬倾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晚我回去的路上，在一个隐蔽的墙角看到一个白影，好像是个女子的身影？”
皇北湛的星眸仿佛染上了一点墨黑，在他的眼中逐渐晕开，“是可疑的人。”没有丝毫怀疑的语气。
“还有那天在九皇子的屋内，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杜箬倾脑中回想起曾经在百花楼中，不少寻欢的浪客就喜欢用这种催情的香料，以增加情欲的趣味，“这是西域的一种迷香。”
“这种迷香的味道香腻，要是直接使用定会有人发现，所以那个人就用了浓郁的熏香做掩盖。”杜箬倾娓娓道来，帮皇北湛认真地分析着。
“谢谢你，箬倾。”皇北湛深深地拥紧杜箬倾，将下巴放在了她柔弱的肩窝处，珍惜地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要是没有你......我还没有这些细小的发现呢......”
杜箬倾的手附上他宽厚的背脊，他收敛了全身的厉气和锋芒，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放在了杜箬倾的面前。
杜箬倾摸索着皇北湛的发，轻叹道:“我已经吩咐了碧血阁楼的人去找最近出入古齐国的西域之人，以及和皇子晋有过接触的人，很快就能找出来是谁.....”
皇北湛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事情可能远远没有这般简单，但是有你的一臂之力我相信我很快就能把事情查出来。”
......
皇盼歌从窗户探头探脑地看向外面，发现没有人看着自己，于是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放轻了脚步朝皇子晋的屋子方向走去。
屋子里外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被风水吹打而下的枯叶，在地上无力地躺着，等着化作春泥护花而去。大门紧闭着，皇盼歌脸上没有笑容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中流淌着惆怅。
子晋哥哥......不在屋子里，会在哪里呢？
等等！一个念头如同闪电滑过杜箬倾的脑海，难道......是在那里吗？
皇盼歌顾不得瓢泼的大雨，撒开脚往心中的那个地方跑去。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这句诗浮现在皇盼歌的心中，花儿依旧在那梦境中阳光明媚的地方，自由自在地轻轻飞舞，恰似人间幻梦，但是雨在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漫无边际地飘洒着，就像万千的愁绪飞扬，叫人剪不断理还乱。
雨中的雾气朦胧了皇盼歌的双眼，她太想要看清小亭中独坐的皇子晋的面容，但总是看不真切。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好像生怕惊醒那独酌的谪仙儿。平日的他温和如光，照亮了皇盼歌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悲伤，但现在他自己的光都被这雾气所掩盖，要怎么才能让子晋哥哥不那么伤心呢？
皇盼歌猫儿般的眼睛充满了执着:不行，一定要让子晋哥哥振作起来！
皇子晋像是没有看到皇盼歌，依旧喝着酒酿。当皇盼歌接近地时候一股子冲天的刺鼻酒味就拼命地钻进了她的鼻子，惹得她皱起了眉，用小手胡乱地扇着，想要扇掉这股味道。石桌上七零八落地躺着酒瓶的尸骸，桌上五瓶，地上十瓶，这......子晋哥哥竟是彻夜在饮酒！
皇盼歌立马冲了上去，劈手将皇子晋正欲倒入口中的酒瓶给多了下来，“子晋哥哥，够了，不要再喝了！”
皇子晋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被抽空了一切的情绪，无喜亦无悲看的皇盼歌心生不忍，那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眶也有点红红的。
“还给我吧，盼歌......”皇子晋嗓音沙哑，约摸是被酒灼伤了的缘故，仿佛有人在粗糙的宣纸上摩擦的声音。
皇盼歌没有忍住，一大颗泪珠就这么啪嗒落在地上，与雨点的痕迹混合在一起，叫人分不清楚。
皇子晋却没有看见一样，伸手拿过皇盼歌手中没抓住的酒瓶，于是，这酒瓶就在空中留下一道苍白的轨迹，砸在地上，残忍地破碎，就像皇盼歌的心一样。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融进这无边的雨幕之中。
皇子晋脸上不知道是笑着的还是哭着的，也许是不知道摆出什么样子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琥珀色眸子中的朦胧渐渐褪去，还原成原本的颓废。
“盼歌，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皇子晋的整个脑袋都被酒灼烧地生疼，要生生地炸裂一样，他从来都没有褶皱的眉峰，此刻都好好隆起，这还是皇盼歌认识的那个子晋哥哥吗？
皇盼歌凄惨一笑，开口道:“不，你不是子晋哥哥，你不是......”
“我认识的子晋哥哥是那么的爱笑，小时候即使被所有的人欺负、羞辱都不会丧失任何的希望，一点也不会！”
......
犹记得当年还是五岁的皇盼歌第一次看到子晋哥哥被人欺负的场景。
那是浣衣房的掌事之人，大声地对人们口中最不受宠的九皇子叫喊道:“快给我洗衣服，啊，还想让我帮你洗吗？”
那时大约是寒冬腊月最为寒冷的时候，在已经有些浮冰的流水旁。
身边的婢女对皇盼歌说道:“公主殿下，那个就是九皇子，真是可怜的孩子。”
就连年仅五岁的皇盼歌都知道皇宫是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地儿，皇子晋虽说身份尊贵无比，但是下人们在闲聊交谈的时候还是会讥笑他，“下人的孩子也能当皇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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