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柳楚的过往

街角的咖啡厅，莫俊宇来的时候，柳楚正在喝着咖啡，手中翻看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莫俊宇走到了柳楚的对面，坐了下来。
  柳楚看见他来，一点也不意外，他有手环，莫俊宇知道他在这里，他也同样知道莫俊宇的行踪。
  侍应生过来，柳楚放下报纸，看向莫俊宇，问道：“要喝什么？”
  莫俊宇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柳楚。
  “给他也来一杯咖啡吧。”柳楚道，“一起付账。”
  随意又闲散的口吻就像是两个熟识的朋友见面小聚。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了咖啡。
  柳楚抬手示意，莫俊宇拿出钱，付了账。
  “你来之前见过杜子谦了。”柳楚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道。
  “嗯。”莫俊宇没有否认，定位器可以知道每个人的位置，莫俊宇见过杜子谦并不是秘密。
  “而他还活着。”柳楚平静地说着事实。
  如果他们之中有人死了，定位器上的点就会由绿变红，杜子谦的那一点还是绿色的，而且还在移动，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我杀不了他。”莫俊宇道。
  “是杀不了，还是不忍心？”柳楚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软弱。
  感情用事是他最大的致命伤。
  莫俊宇沉默了。
  “你来找我，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我杀了你？”柳楚问。
  “我···”莫俊宇面露犹豫之色，他都不想。
  柳楚叹了口气，“我们都身不由己，这个选择你一定要做，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那你怎么选？你会真的动手杀我吗？”莫俊宇问。
  “会。”柳楚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我说过，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必须做出牺牲。”
  莫俊宇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柳楚望向窗外，“看见那里了吗？”
  莫俊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幼儿园，正是下学的时候，孩子和家长一起牵着手走。
  而柳楚望着的地方，是一对年轻母女，母亲很漂亮，眼神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女儿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笑。
  “那是我女儿。”柳楚道。
  莫俊宇愣住了，“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柳楚看起来顶多才二十多岁，居然会有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女儿。
  “我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杀手，她很爱我，也很信任我，还为我生了一个女儿。”
  莫俊宇望向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她慈爱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杀手，“就是她？”
  “不是。”柳楚道，“她已经死了。”
  莫俊宇皱起眉头，“怎么死的？”
  柳楚缓缓开口：“我杀了她。”
  莫俊宇惊讶不已，“为什么？”
  “为了达到目的。”柳楚道，“我必须做出选择。”
  莫俊宇为柳楚的无情而震动，一个人要有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到现在还保持清醒。
  为了扞卫心中的正义和理想，为了铲除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杀手组织，为了完成上级的命令，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牺牲。
  “值得吗？”莫俊宇问。
  “只要成功，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柳楚的眼神坚定，“我可以牺牲所有人，甚至是我自己的生命。”
  在他接受卧底任务的那一天，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莫俊宇看见了他义无反顾的决心，神色开始动容。
  柳楚看向窗外的小女孩，“我将她送去了孤儿院，后来，她被人领养了，如果这一次我输了，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她。”
  莫俊宇注视着他，半晌，缓缓答了一个字，“好。”
  喝完最后一杯咖啡，该面对的较量终于来了。
  他们离开了咖啡厅，到了大厦天台上。
  两个人相对而立，手中握着枪。
  风吹动衣摆。
  同时，两个人也动了。
  “砰——”的一声枪响，人倒了下来。
  莫俊宇闭上了眼睛，听着耳畔的风声，一滴水珠从眼角滑落。
  天下雨了。
  莫俊宇撑着伞，走在路上。
  街道行人匆匆，警笛声响起，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
  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
  莫俊宇瞥见人群之中的那一个熟悉身影，顿时僵住了。
  那是——周华！
  天台上围起了防线，法医检验过尸体，走了过来。
  “是一枪毙命，手法很快，也很专业。”
  警察队长眉头深锁，“是黑帮仇杀？”
  “不是。”这时，一个冷冷地声音从旁响起，“是专业杀手。”
  警察队长看向来人，“周华，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认识他。”周华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他也是一个杀手。”
  警察队长怔住了，他不怀疑周华的话，周华是刚从S市调过来的，负责一件极其重大的案子，而其中内情只有警队高层才知道。
  “他们都来了。”周华神色意味不明。
  “他们？他们是谁？”警察队长不解地问。
  周华没有回答他，神色严肃道：“从现在开始，在城市中各个要道上加强警力，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人物，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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