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驸马府的管家打死人了(4k)
雷酸汞含有剧毒,稳定性又差。
如果不是有杨宪在,单单让这种火药稳定化的这个过程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如今只有一个轻伤,一个重伤,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对于为科研受伤的研究人员,其下半生,朝廷是会负担其一切费用的。不仅朝廷,明记也会给出一笔不菲的慰问金。
这么做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为科研,为国家建设牺牲的人感到心寒与委屈。
至此金属壳子弹,底火(雷管)、发射药、弹壳、弹头,四个难题全部攻克。
最后还有需要提的一点,那就是底火的铜皮制作,好在这些年已经打好了一定的工业基础,不然以大明之前的传统老旧手工艺,很难将这薄如纸的铜皮量产化。
如今万事俱备,大明的后膛枪终于是可以投入制作了。
于此同时。
东瀛,京都。
足利尊义听着手下有关火枪最新研究成果的汇报,脸上露出了笑容。
按照这个进度,最迟明年,东瀛就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新式火器。
一想到这,足利尊义忍不住激动起来。
大明军队之所以这么利害,还不是因为这新式火器吗。
如果双方处在同一水平线,公平竞争,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足利尊义不知道的是,原时空500多年后的那场足以载入人类历史的伟大抗战,他们东瀛在武器火力上拥有完全碾压的优势,可最后仍旧一败涂地。
更不用说现在,落后的是他们这一方了。
日后会有一个男人告诉足利尊义,他此刻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
洪武十年,就这样彻底翻篇。
洪武十一年,却是在一起最初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小事,拉起了帷幕。
洪武初年,王妃驸马几乎全部出自开国功臣之家。
朱元璋嫡次女,四公主安庆公主,则是首位下嫁平民为夫的公主。
她的夫君正是欧阳伦。
几年前,朱标曾给杨宪说了一段媒。
当年杨宪北伐成功归来,马皇后让朱标代为传话,说是打算把她最心爱的女儿嫁给杨宪。
庆功宴后。
借着酒劲,朱标将这事提了起来。
当时杨宪在听了朱标的话后,直接把嘴里醒酒用的茶水给喷了出来,表示太子殿下不要害我。
成了公主的驸马后,不能当官入仕,一辈子只能住在王府里头,给人当成猪一样养着。
事实上,从某些方面来讲甚至还不如猪。
在明朝驸马爷的一切都被人严格管着,甚至连与公主行房还要看那些教习嬷嬷的脸色,这日子过得说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杨宪将这件事委婉说出。
而听了杨宪的话后,朱标这才想起此事。
很显然这次考虑不周了。
这哪里是害了杨宪,这样做是害了整个大明啊。
大明可不能失去,杨宪这样的人才。
而为杨宪单独破例,显然也行不通,驸马爷又不止杨宪一个。
此风一旦开了,其他人要是也跟着有样学样,就违背了朱元璋早期定下这个规矩的初衷,那就是防止后宫、外戚干政。
此事就此作罢。
后面安庆公主自己选夫,一眼就相中了在京颇有些声名在外的读书人,也就是现在的欧阳伦。
说得好听些是一见钟情,实际上只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
男色,也是色。
当时他们结婚的第一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第一年除夕夜,已出嫁的姐妹们都回婆家过年去了,唯有新出嫁的安庆公主嫌婆家寒酸,仗着自己是马皇后最小的女儿,硬是不回婆家,非要在宫中与父母一道过大年。
而历来对子女管教极严的马皇后劝说安庆公主:“你已为人妻,要孝敬公婆、体贴丈夫。他们多么想与刚过门的新媳妇热热闹闹地过个团圆年啊!”
面对马皇后的话,安庆公主不吱声,还妄图想要想以往一样用撒娇转移话题。
马皇后见到这种情况,有些动怒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继续开导道:“你仗着是皇帝的女儿不回婆家,他们虽然说不出什么来,但他们心里会高兴吗?若要公道,打个颠倒,将来你当婆婆后,你的儿媳是公主,过大年她不与你们团圆,你会高兴吗?”
安庆公主仍旧不吭声。
最后马皇后直接放下手中纳到一半的鞋底,起身道:“驸马爷当时可是你自己选的。”
“知道了母后,我去就是了。”安庆公主知道她母后的性子,知道自己方才是真的惹对方生气了。
比起朱元璋,安庆公主心里反而更加怕自己的这个母亲。
经过这一通折腾后,安庆公主总算回婆家了。
可大年初一早上,朱元璋正在宫院里放鞭炮,忽见安庆公主与驸马都尉欧阳伦来给他们拜年了。朱元璋心想:你母后昨天夜里才把你打发走,今天一早你们又来了,便开口问道:“你给公婆拜过年了吗?”
安庆公主嘻嘻一笑,头摇得像拨浪鼓。朱元璋大怒:“我当皇帝是人,普通百姓也是人!怎么大年不先给你公婆磕头,而大老远进宫先拜我们呢?!去去!先去给你公婆拜年,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一天侍奉他们,明天再来给我们拜年吧!”
朱元璋说着回书房写了一副对联递给女儿,让他们回去琢磨,接着便将他们撵了出去。安庆公主回去打开一看对联是:“羊跪乳,媳敬婆。横批:天经地义。”后来这件事就被传开了,朱元璋让安庆公主初二进宫拜年一度被人们广为流传。
至此之后,大明全国上下把大年初二这天定为了女儿回娘家探亲的习俗。
经过这件事之后,安庆公主终于是不再闹腾,安稳了几年。
朱元璋规定所有驸马不许任实职,是怕他们利益熏心,有一天贪赃枉法,自己下不去手。
这虽说不能做官,可并没有说不能做生意。
驸马爷欧阳伦这几年驸马当的心里本就憋屈,原本身为读书人的他自认才华不比别人差,可被安庆公主相中后,直接断送了他的前程。
他可不是杨宪。
身为平民的他,当时面对这种“泼天富贵”,没有说不的权利。
既然仕途上已然没有指望,对于欧阳伦而言,这世间对他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成了钱。
在他心中,当初安庆公主之所以会嫌弃婆家,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没有钱吗。
之后,因为杨宪的建议,朝廷陆续开放各地通商口岸。
欧阳伦在这里头看到了商机,于是做起了进出口贸易生意。
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
<div class="contentadv"> 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
洪武十一年,开春。
皇宫,太和殿。
这一日朱元璋看到了一件特殊的案子,因为此案涉及到了皇亲国戚、当朝驸马爷欧阳伦。
朱元璋手中的这份奏章,是广州知府报上来的。
奏折上的内容是驸马欧阳伦的管家周保在广州喝酒时与一名政务员发生了口角摩擦,导致政务员受重伤。
朱元璋皱了皱眉。
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毛骧。
发生冲突的原因写得不清不楚,如果只是简单的口角摩擦,怎么会下这样的重手。
况且他一个驸马府的管家,不好好在金陵待着,跑广州去做什么?
在朱元璋眼中,这份奏折的内容漏洞百出。
“这上面言辞含糊啊。”朱元璋开口道。
毛骧看完奏折上的内容后,小心开口道:“关于这件事,广州府衙那边的锦衣卫有密奏上来,眼下事情不确,末将正令属下探查。”
朱元璋开口道:“不管确不确的,你先告诉我密奏上咋说的。”
毛骧开口道:“密奏上说周保是在广州通商港口走私商品被当地市舶司的政务员发现,这才发生了冲突,周保仗势欺人,当场打死了那名政务员。”
毛骧低着头,双手奉上了密奏。
“末将正令属下详细探查.或许广州府衙奏报的是事情。”
毕竟事涉当朝驸马爷。
而且要知道欧阳伦的妻子,正是当朝四公主,安庆公主。
安庆公主的生母,就是当今皇后马秀英。
事涉天家,因此即便是如今令满朝文武闻之色变的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敢妄言。
朱元璋抬头瞥了一眼毛骧,嘴角一撇。
心里想着的是,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来这一套了。
他右手一用力,将手中密折一合,眼里闪着精光,提高了音量,开口道:“或许?”
“或许是广州府包庇驸马爷呢,或许是他们向咱献媚呢?”
“让你手底下的人动起来吧,务必把此事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给查清楚。”朱元璋开口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
“是!属下领命!”
毛骧退下去后。
朱元璋让人喊来了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
给他交待了同样的任务。
那就是彻查驸马府管家周保打人事件。
胡府。
中书省参知政事涂杰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开口道:“义父,驸马府管家周保伤人这种小事,陛下却要特意吩咐您去调查,陛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天家无小事。”胡惟庸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虽然出手伤人的只是一个下人,可他背后代表的是驸马爷,是公主,陛下会慎重一些也是在常理之中。”
在胡惟庸看来,这不过是巧合而已。
因为撇开犯案人员的身份不提,这确实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如今的大明,朱元璋日理万机,比以前变得更忙了,哪里有时间理会这种事情。
不过想起这事,胡惟庸还是有些生气,道:“区区这种小事,朱亮祖竟然都处理不了,竟然还要惊动到陛下。”
原本对于周保打死人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当然是息事宁人了。
该赔钱的赔钱,该道歉的道歉。
应该将事情的影响力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哪里知道,现在的政务员可不比以前的胥吏,说打死就打死了。
周保打死人的当天,广州府市舶司的政务员那是群情激奋,非要对方给一个说法。
即便是周保亮出身份,最后如果不是广州知府过来作保,他甚至根本就走不出港口。
可这样一来,驸马府管家逞凶杀人就彻底做实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只耳朵也都听到了。
这件事到了这一步,想要掩盖,已经不那么容易。
时新任广州府市舶司主官道同更是扬言要上京告状。
广州知府又不是傻子,难道真按莽夫朱亮祖的话,把这些知道真相的家伙都给处理了?
一边是朱亮祖给的压力,一边是底下政务员给的压力,还有一边是他那颗想要自保的心。
最后鸡贼的广州知府这才居中,上了这么一道奏折。
故意写得含糊其辞,可却把这件事点了出来。
他心里打的算盘是两不得罪,而且他也吃不准陛下的态度与意思,毕竟事情涉及到了驸马爷。万一朱元璋也不想处理自己的女婿,那么他的这份奏折就等于是正好揣度了圣意,为君分忧了。到时候或许不仅不会有处罚,还会有封赏也说不定。
退一万步讲,就算朱元璋的态度是要严惩犯罪行为,而到时候这件事日后也真有一天被翻出来,处理了。
追究起来,他最起码也已经汇报过此事了,撇开了自己的责任。
至于他上报的情况政务员重伤,实际结果却是死了,这点好解释的很。
只需要一口咬定,他当时上报的时候,那名市舶司的政务员还处于重伤医治的情况,至于之后重伤不治死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胡府内。
胡惟庸沉吟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他开口道:“刑部那边我会打招呼,别的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广州,亲自盯着朱亮祖把这件事办漂亮了,他那边这一次不能再出错了。”
“是,义父。”涂杰开口应道。
交待完事情后,胡惟庸便是率先朝着府外走去。
“义父,你去哪里?”涂杰开口问道。
“驸马府。”胡惟庸头也不回,开口说道。
广州府。
对于广州知府的行为,朱亮祖大怒,直接打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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