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
林惟发现吴志隐不对劲之后，找人将吴志隐父女二人带回了百草堂。
娄若昭初步查看之后，发现吴志隐应该是在短期内吸入了大量用红馥花和黄蓟草调和的香。
吴晓儿也被人用迷药弄晕了，娄若昭用了薄荷叶才让她清醒过来。
“晓儿，没事吧？”娄若昭将她扶起来。
吴晓儿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摸了摸脑袋，看清眼前之人是娄若昭，“大夫……”
她又看了看四周，“大夫，我怎么在百草堂啊？”
娄若昭看了看林惟，道：“本来想去你家里看看你爹的病，没想到发现你睡在院子里，怎么都叫不醒。你爹在屋子里睡着，不过病情不太好。我们就将你们二人带回百草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晓儿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在院子里煎药的，后来可能太困了，就睡着了。”
“你不是睡着了，是被人迷晕了。”林惟说道。
“啊？那我爹呢？大夫你刚刚说他病情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啊……我爹他这两天明明好了很多了！”吴晓儿焦急地追问娄若昭。
娄若昭眉头一皱，“你说他好多了？”
吴晓儿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真的快好了，也不咳嗽，身上的红疹都褪了的！”
这倒是奇怪了，按理来说这病绝无自愈的可能，而且之前自己给他开了加大剂量的药，他也没有出现高热……
娄若昭怎么也想不通，“之前我开给你爹的药，他喝了吗？”
吴晓儿点点头，“喝了，我每天都给他煎的。”
“你看着他喝的？”
吴晓儿怔了怔，“那倒没有……我爹他每次都怕苦，让我给他拿蜜饯，拿了蜜饯又说不够甜，想喝糖水……”
娄若昭心里多了一种怀疑。
“还是等吴志隐醒了，直接问他吧。”林惟道。
娄若昭点点头。
他们在百草堂等着，一直到黄昏时分，娄敬才带着两名大夫回来，还把刘同光也抬了回来。
原来刘同光和吴志隐有相同的症状，在短时间内吸入了大量的香，若是没有及时发现，恐怕也要一命呜呼了。
娄敬告诉他们，根据《河西药毒录》的记录，他们不是得了疫病，而是中了毒。不过幸好，书中同样记录了解毒的方法，娄敬加紧研制解毒药，应该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百草堂的人从黄昏忙到后半夜，才能歇一歇。
在治疗的过程中，娄敬还多了一个发现。
吴志隐中毒的时间太短，不像是过了十天半月，倒像是在一两天之内才中毒的。
由于中毒时日较浅，吴志隐先刘同光一步醒了过来。
吴晓儿跑过去待在吴志隐旁边，眼泛泪光。
吴志隐微睁着双眼，撑着虚弱地身子对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吴志隐，你之前是不是根本没有得病，也没有喝我开给你的药？”娄若昭问。
吴志隐敛了笑容，低头沉默。
娄敬道：“在这百草堂，你没有必要想着隐瞒自己的病症。这不是疫症，是中毒。你之前是装作得病，但刚刚，你是真的中毒了。”
吴志隐眉头皱起，内心挣扎着。
林惟见他如此，对他道：“吴志隐，你若看不清时局，那我来告诉你。你们这些中毒的人，张福来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你和刘同光都在这儿。方连、郑潜都已经死了，若不是今日我来得巧，恐怕你现在已经与他二人黄泉相会了。”
“方连，郑潜……”吴志隐喃喃着。
娄若昭道：“他们死得那么快，恐怕是和你一样被人用了手段。”
吴志隐犹豫了许久，他知道瞒不住了，终于决定说出前因后果。
“我和刘同光他们几人，其实早就相识。八年前，晓儿得了重病，若是想要医治得不留病根儿，就需要很大一笔钱。”
八年前，吴志隐在明州，只是一个在道上混日子的，没什么积蓄。听说明州有一富户正在找镖局，想要运送一批财宝。
后来传出消息，那富户已经找了当地的龙飞镖局运送这批财宝。
吴志隐鬼迷心窍，便聚集了几个人，用迷药将龙飞镖局原定接头的人弄晕了，又假扮成龙飞镖局的人接手了这批财宝。
那几个与他合伙的人，就是刘同光他们。
拿到财宝之后，他们几人平分了，便一路北上到了京城。
一路上，吴志隐边找名医替女儿治病，边变卖财物。等到了京城，女儿的病差不多好了，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了。
到了京城，他们几人都改名换姓。
方连有了本钱，做起了生意，多年来钱生钱，如今成了京城首富；郑潜用这笔钱替自己捐了一个小官；刘同光开了绸布店；张福来经营了悦来客栈。
只有吴志隐，身无分文，投身到了隆兴镖局，做了一个镖师。
讲到这里，林惟问道：“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都有来往？”
吴志隐摇摇头否认，“本来大家各不相干，对八年前的事绝口不提。直到半个多月前，听说从西境流入了一座神女像。”
“神女像？”娄若昭和林惟吃了一惊，原来神女像真的和这件事有关系。
原来，当初的那批财宝中，最贵重的就是那座神女像。吴志隐当初沿路变卖财物，将这座神女像卖给了一个胡商。
神女像的传说被描绘的神乎其神，不过他们几人都清楚，那不过是一座用料名贵、雕刻细致的普通玉像，根本没有什么神女月下起舞。
不过他们几人都害怕东窗事发，将当年的事情抖搂出来。
“所以你们约在醉云楼商议此事？”娄若昭问道。
“没错。”吴志隐道，“本来是想着防患于未然，先找到拥有神女像的人。张福来说他的悦来客栈都是外来人，会帮忙留意着。”
娄若昭又问，“之前我们查到，你们几人的雅间内，香料被加入了红馥花，导致你们几人中毒。那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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