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柳氏似产充公

见顾白暮没出声，便抬头解释道:

        “这悯生堂是妾身让远房表哥经营的，是当年大夫人转手买与妾身的，当年老爷你与大夫人因为那些事而…”

        她没把话说下去，她知道那件事是顾白暮的逆鳞，触不得。

        果然顾白暮脸色便得极为难看，眼神阴寒地盯着柳氏。

        当年顾白暮利用张俏楚剿了雾灵山全族，张俏楚在他面前横刀自刎，死的时候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怨念极深。

        事到如今只要一提起他就害怕得发抖。

        柳氏见势话锋一转，带着哭腔说道:

        “所以妾身就没敢告诉你，怕你见了悯生堂又想起那些事来，这些年便私底下经营着，想着府上有沈姨娘的银钱入库也够府上花销，便没有拿出来，这些年打点宫里七七八八的还剩下些，都存放着了，想着老爷若是有什么大用处再拿出来，妾身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还请老爷见凉，明日我就去差人把银子充到公中的库房里就是了。”

        说着这柳氏就便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听她说到打点宫中顾白暮便想起了她那个皇后姐姐，若是柳氏这样去皇后那这样哭一通，皇后要是怪罪下来他去朝堂之上遇到柳丞相也无法自处，再细想她的解释到也合乎情理，到底是他小提大做了。

        随即他脸上缓和了些，忙扶起柳氏。

        “夫人快起来，方才是我太急躁了，夫人莫怪。”

        看着这些账本他心里有些不安，这君南院上上下下也有二十来个暗卫，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把这账本放进他卧室竟然没被发现，他方才在隔壁书房也无所查觉，这人的目的有是什么，想着他心里一阵烦躁和不安。

        柳氏顺势站了起来，含着眼泪故意自责道:

        “是妾身不对，若早与老爷你说，也不会让老爷误会。”

        想着今晚这一关她是解释过去了，但是她自己这么多年赚的钱明日就得充公了，想着她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好几千万两啊。

        顾白暮听着心里的烦躁压了下去，开始也过意不去，便伸手给柳氏擦式泪水，柳氏顺势就扑进了顾白暮的怀里抽泣起来。

        顾白暮心一软便横抱起柳氏朝床榻走去，随即落账，里面传来细言片语。

        不得不说这柳氏相当通晓夫妻之道，适当服软，装柔弱便会让男人卸了戒备之心。

        毅日，顾长安一早便起来洗漱，吩咐小凌出府去给阿离买几身衣服，她今日要带他出去。

        阿离还没醒，她便吩咐小青照看，自己准备去沈氏的清菀院，她还有些疑惑要问沈氏。

        路过公中的库房见下人来来回回的搬着一箱箱的东西，柳氏在一旁指点着什么。

        顾长安当即猜了个七八，她那个愚蠢的父亲昨晚定是被柳氏糊弄过去了，不过顾白暮也不是傻子，这柳氏不出点血也是不行的，她定是把这些年敛的钱财拿来充公，来打消顾白暮的疑虑。

        不过她本来也没指望这件事就可以扳倒柳氏，先让她脱层皮，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随即顾长安便故上前装作疑问道:

        “哟，柳姨娘，你这是在搬些什么啊？看着挺沉的阿。”

        她早知道顾白暮的性子，定会被柳氏糊弄住，不过让她损失那么多钱财她也算达到目的了。

        柳氏听了，心地一阵疼痛，这可是她白花花的银子，因为昨晚的事充公了，想着她心里就无比的烦躁，她若是查到是谁针对她她定将她碎尸万段。

        心里不痛快但面上却装得轻松，见到顾长安便行礼笑道:

        “回大小姐，这是拿来充公的银子。”

        经过了上一次她现在见着顾长安都叫大小姐，以免她拿下她不守尊卑的话柄到处说。

        顾长安也笑道:

        “哟，这好几十箱吧，这得多少银子啊，得好几千万两吧，是柳姨娘自己的银子拿来充公吗？柳姨娘真有钱。”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柳氏听了面上是藏不住的心疼，心里气得不行。

        “哟，姐姐拿银子充公真是头一回啊，一拿就拿几十箱，真大手笔啊！”

        沈氏一早准备去老夫人那请安，路过库房便看到了柳氏往库房里搬银子，她进了顾府十几年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啊，就忍不住过来揶揄她几句。

        听到沈氏娇媚的声音顾长安便回头看去，只见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身段随着步子左右摇摆如她的声音子般娇媚，面若桃花，标准的江南美人，不得不说这顾白暮艳福不浅。

        顾长安挑了挑眉，本来还说去牡丹院找她的，现在倒是省了她的脚程。

        柳氏则是一脸不快，被她这么揶揄她心里气得不行，再加上见她年轻漂亮，心里也嫉妒得不得了，顾白暮平日里都是去她房里多，想着她心里更不痛快。

        沈氏走近便向柳氏和顾长安行了礼。

        “大小姐早，姐姐早。”

        柳氏当即脸就黑了下来，这沈氏故意把她排在顾长安的后边，明显了站在她那一边，往日她也不过是与自己斗斗嘴如今却处处揶揄自己，还表明了立场，这顾长安一回来这府里的风向都变了，不过再过一年她就要嫁出去了，她倒要看看到时沈氏胳膊肘还有没有这么硬，想着她心里这才好受些。

        顾长安撇了一眼柳氏阴沉的脸，故意大声说道:

        “哎呀，沈姨娘，你怎么能不给柳姨娘先请安呢？看柳姨娘都生气，脸色都黑了。”

        沈氏听了故作一脸无辜，又行了一礼。

        “是妹妹嘴快，姐姐莫怪。”

        她心里一阵痛快，这顾长安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喊她柳姨娘可谓是扫尽了她的颜面。

        旁边的下人听了都纷纷向她们看去，一时间柳氏感觉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在这府里她掌管着中公，关上门府里上下都得喊她一声二夫人，这顾长安扯着嗓子喊她柳姨娘分明是在下人们面前碾压她的尊严。

        沈氏却若有所思看向柳氏开口道:

        “我记得府上的规矩是府里姨娘见到嫡小姐都要向嫡小姐行礼问安的啊，难道是妾身记错了，姐姐你说呢？”

        此时柳氏气得双肩发抖，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她紧捏着拳头，勉强把心底的怒火压了下去，随即勉强笑道:

        “是，妹妹说的是，府上规矩就是如此。”

        此时柳氏笑比哭还难看，她只希望她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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