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分夺秒的最后一刻！
横滨港未来21，地下停车场。
领域内，激烈的战斗正在持续。
将再一次折断的价值几亿的武器分为几截使用，伏黑甚尔朝着五条悟吼道：“喂！小鬼！快用你的六眼看看，这家伙怎么回事啊，跟普通特级完全不一样啊？”
闭着眼睛的五条悟学着伏黑甚尔的样子勉强躲过了最后一道袭向他的黑光，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大叔啊！六眼也不是万能的！这个家伙啊……身上可是有数以万计的咒灵的残秽啊。我只是看了一眼，脑子感觉就要烧掉了。”
无数通过镜子折射的黑光再次袭来，比起第一次还不熟练的攻击无疑要显得更加恐怖和密集。
“可恶，明明是新生成的咒灵，怎么他的咒力在分了一半出去的情况下还能多次发动领域？”
一旁的伏黑甚尔由于天与咒缚的原因，身上没有半分咒力，所以他仅仅需要面对袭向盘踞在他身上三级咒灵——咒具库丑宝的攻击就好。
与此相对，自出身起每时每刻都在增长咒力的五条悟，在前一轮试探之后成功成为了咒灵攻击的主目标。
然而，因为六眼和无下限的独特性，需要消耗大量的脑细胞来进行计算，可这样就会产生一个严重的后果——
刚刚因为使用六眼过度，已经基本不能使用出无下限式的他真的能躲过这一次的攻击吗？
15岁的五条悟，虽然实力已经到达了特级的水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被杀死。五条家的族人只会更加严密保护尚未成长完全的他，让他完全按照宗卷上的记录走上六眼先祖的老路。
这也让他想要进行实验创新的计划毫无进展。所以他提出了自己想要加入东京都立高等专门学校的要求。
而这次的任务则是咒术界和五条家给他让他证明自己的试炼，失败那么他将会在此死去，或者被五条家束缚起来，按部就班成长起来，直到最后为救世而死。
而成功的话，则说明他拥有成为最强的潜质，五条家将会永远遵从他的意志和调遣，全心全身为他服务。
“喂——大叔！躲远点！接下来这一招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将代表引力的顺转术式——苍！”
“将代表斥力的反转术式——赫！”
“结合在一起！”
[虚式——茈]
“咻！——”
这是五条悟使用强力的术式击穿了咒灵大半身体的声音，也是数道黑光穿透了五条悟身体的声音，尤其是最关键的两道，一道袭向了他的心脏，一道袭向了他的大脑。
那么……五条悟死了吗？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在旋转中的镜面也逐渐开始减缓转速。
然而，一阵艰难的喘息声打破了平静。
“小鬼，你还行不行啊！”天与暴君空着手，用脚踢了踢五条悟，将目光从正在极速恢复转向了身体上满是破洞，尤其是胸口，半个心脏都已经消失的五条悟。
原来！是在那危机时刻，伏黑甚尔丢出了手上剩下的一把破碎咒具，挡住了袭向五条悟大脑的最后一击。
“嗬……咳咳。多谢啦！大叔！”鲜红的血液顺着五条悟的眼角落下，他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真没想到，这样真的能行！”
天生就比常人更加浓郁的咒力代替了心脏的工作，将血液输送至他的全身，这也是他没有立即死亡的原因。
“做疯子挺好！”伏黑甚尔大笑出声，在他的腹部，同样是一道贯穿伤，从洞中望去，那段应有的脊骨几已经消失了一半，如今还能让他直立的原因，只不过是他的肉身太过强大，剩余的肌肉支撑起了他的上半身。
而这道伤正是刚刚救五条悟时，从他的背后反射的黑光造成的。
“如果那个家伙变成咒灵前接到的电话是真的，或者说你学会了反转术式……”
“怎么……咳咳……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
“我有一个儿子，和我不一样，他天生拥有咒力。”
“！”
“原本打算过个两三年就把他丢回禅院家那个恶心的地方。”
他摸了摸身上只剩半截的丑宝，从它口中掏出了最后一把武器后将它扔到五条悟身上，转身拖着半辆车在自己的身后挡着。
“五条悟！”他终于喊出了这个名字。而随着他的这句话的响起，他的背影也和五条悟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开始重合。
五条悟终于想起了为什么他看伏黑甚尔颇为眼熟了。
禅院甚尔。
他在年幼时见过这个男人。当时，整个五条家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将[赫]对准我的方向。”
如果当初的他起了击杀六眼的心思，自己是绝对活不到现在的。
“然后……我的儿子，伏黑惠，就拜托你了！”
禅院家……真是可笑。
五条悟艰难撑起了他的手臂，“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大叔啊！自己的儿子还是要自己养啊！！”
[术式反转——赫]
发射出的术式撞上了伏黑甚尔背后的车辆，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推动着略过了减缓速度的镜面，朝着咒灵的方向接近。
他手上拿着的最后一把武器是极为稀有的特级咒具天逆鉾，而它的功能为让一切咒术效果无效化。
这也是伏黑甚尔孤注一掷的信心由来。
而在地上躺着的五条悟，为了自救正极力在脑内构建着反转术式。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他默默在心中想到：“别死了啊……”
极为难听的声音回响在了领域之中，那种仿佛几千人在一起说话的嘈杂更是加重了恶心感。
“我说两位啊，你们对敌人是真的毫不留情啊。”咒灵抬起了只剩一半的头颅，全身的眼睛盯住了向他全力挥击的伏黑甚尔，天逆鉾特有的冷光在离他不足半掌的距离硬生生停了下来。
“明明这具身体刚刚还是人类呢。”
只有走进了才能看清，咒灵脚下的白色镜面下竟是由无数纠缠的在一起的咒灵身体组成的集合体。
砍断了无数咒灵，从空中摔下的伏黑甚尔感受着被压断的骨骼和破损的脏器，狠狠将口中即将喷出的鲜血咽了回去。
他盯着作为主体的咒灵那张充满嘲讽的脸庞，心中的不满让他恨不得把对面那张嘴缝上。
难道他们的生命就要葬送在这个家伙身上了吗？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咒灵抬起了双臂，数十咒灵的尸体从他的脚底镜面下钻出，在他的咒力下逐渐恢复了神智。
“我们是横滨这块土地上，因为人类死前的不甘和被杀害的怨恨的而诞生的诅咒。”
“被封印在别人体内，愤怒。”
“发现能够在夜晚出来，狂喜。”
“知晓吞噬同类才能成长，不爽。”
“原本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生。没想到，你直接将那个人类弄了个半死，让我们提前诞生了。”
“所以啊，请你们成为我的[食粮]吧！这是我最高的谢礼！”
“啊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等他的触手扎向那两人的位置，却杀了一个空。同时，一种与他阴森咒力的完全不一样的凉意席卷了整个空间。
他难听的笑声戛然而止。
在他的领域内，怎么可能会有天气的变化？！
“况且这是……雪？”他不敢置信。“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雪花？难道是……！？”
他猛地看向停车场的入口方向，汹涌的咒力朝那边涌去，刚刚破领域而入的芥川龙之介用着还没放下的罗生门阻隔了空间，保护了身后的众人。
在那片空间的背后，是在全力发动他异能力[细雪]的谷崎润一郎。
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正在使用异能的奈绪。
她的[stic]能力是观测万物万事的概率，并由此推理出三个最优选项。在能量足够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更改概率，是非常优秀的辅助能力。
被及时转移到这片安全区的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并排躺在与谢野医生面前。而与谢野晶子将刚刚捡起的天逆鉾丢下，放弃了将他们二次伤害的打算。
“真是不错啊，两个人都是濒死。”她将双手分别放在了他们的身上，“那妾身就不客气了。”
[请君勿死]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因为剧烈的疼痛浑身抽搐，然而出乎意外的是那种程度的伤势居然在瞬间就被治疗好了。
不可思议的盯着与谢野晶子，他们那种渴望治疗的表情一时间让上过战场的她都毛骨悚然。
织田作将与谢野医生拉到身后，深沉的目光直直对上了两人，鞠了一个躬。
伏黑甚尔咂了一下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站了起来，向着被丢掉的天逆鉾走去。
而五条悟眼神则复杂很多，他不怪我们吗？
“不是他的错，他被咒灵寄生……或者说是有人把咒灵封印在他体内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能看到他。”太宰喃喃自语到，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他看向了五条悟。“把我带到那个咒灵身边去。”
五条悟六眼微睁，瞬间明白了太宰的想法。
“你可真是乱来啊！”他走到了太宰治旁边，眼神兴奋。“我这一招可是还在实验中啊。”
“已经足够了。谷崎，停下吧。”太宰治拍了拍脸上已经挂着汗水的谷崎润一郎。
听到这里，谷崎润一郎松了口气，缓缓停止了他异能的输送，绿光消散，他也累得坐在了地上。
就在他们显形的那一瞬间，咒灵们的暴虐的攻击全部向这里袭来。第一次使用苍带人瞬移五条悟和太宰治则一齐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咒灵身旁。
[术式顺转——苍]
而太宰治的手也正好碰上了咒灵拥有实体的身躯。
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领域在崩塌，攻击被消融……而所有力量的中心，一个人影正在缓缓倒下。
看着迅速跑来的织田作，太宰治一把抓住了那道人影。
“欢迎回来，诸伏景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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