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农可以
“咱们这地种什么死什么,可不兴种东西,大人若是想种些花花草草的,不若就在这城守府种?”刘大全心里那叫一个着急,西陵这状况,百姓哪里还经得起折腾,还什么开荒?京都来的就是不知民民生疾苦!
“是啊殿下。”
“请殿下三思啊!”
一群人跪了一地,纷纷劝路岑放弃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开荒?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后来发现这里的土地根本就什么都种不活,还浪费人力物力,要是把百姓召去开荒,真的会逼死人的。
路岑:“”就知道!
“你们种不活不代表别人不行。”路岑道,黄土地没营养那就改良土壤、浇水不方便那就引水灌溉,办法总比困难多,大活人一个还能被憋死不成?
刘大全几人对视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不信’,“那谁行?”
“我行。”外头一道声音传进来,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小房子领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一身墨绿色圆领对襟长袍,衣摆处沾着些泥土,他头戴翠绿玉冠、背后背着背篓,有半截棍子露出来。
路岑严肃批评,“小房子,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坏了,还带陌生男人回家!”
小房子兴奋吃瓜表情,“主子,这美男子说是找你的呢。”
主仆两个互相推锅的时候,美男子开口了,张嘴就是一股若有似无的东北味儿,“老板你好,我是来报道滴神农啊。”
路岑&小房子:“”
神农?
“就尝百草那个?”
神农点点头,“可不嘛。”
路岑表情龟裂,神农是个大美男就算了,为什么还是讲东北话?太幻灭了吧!
统儿我可以退货吗?
【一经出厂、概不退换哦。】
比路岑更迷茫的是小房子,他整个人就像围绕在‘卖他吧,美伦美色’的bgm里,消沉得不行,“明明刚刚说话还是那样、那样的”
一头雾水的神农,“这样吗?”
嗓音低沉、是最吸引人的男神音。
“这样说话老累人了。”一秒变回原样的神农看着小房子萧索远去的背影,不是很懂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么。
收回视线,神农将背篓取下来,“对了老板,你们不是找人种地嘛?我完全可以。”
背篓里装着几株还带着泥土的植物,和一柄小药勺,他将植物拿出来,滔滔不绝的介绍,“这是打外头挖回来的,具有很强的吸附”
路岑觉得自己至少被十个东北大哥围绕。
神农,一个顶十个!
等神农好不容易讲话,刘大全等人已经晕了,是被侍女扶回去的,路岑也好不到那里去,耳边嗡嗡的都是‘搁哪儿’‘干哈呀’‘整不整’循环播放。
神农雪上加霜,“老板,整不整!”
快虚脱的路岑:“”
有的人还活着,实际她已经死了。
【宿主坚持住啊!想想你的任务!想想你的奖励!】
下一个是什么语言体系?我先做好心理准备。
【】
“老板老板?”神农还在锲而不舍。
“只要你能说服刘大人他们,随你怎么弄,我只有一个要求,先开个二十亩地。”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ok没有问题!”得到满意的答复,神农一秒重装普通话,捞起背篓就往外走,迫不及待要去嚯嚯那群老先生。
路岑:心累。
还记着那个丢了银钱的老人,路岑坐了没一会儿,便带着小房子又急匆匆的出了太守府。
那老人已经走了,问了周围的人才知道,那老人叫瞎婆子,在这一片声名显赫。
“瞎婆子嘛,谁不晓得。”一个摊贩道。
“我听说她最近又在到处卖儿子呢。”
“真的假的,她那傻儿子不是刚回来吗?”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瞎婆子咋想的,勤劳能干的大儿子不喜欢,偏偏喜欢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儿子,那么大个人了,还整天指望大哥养着,没出息!”
“前儿个我从葫芦巷过,才瞧见瞎婆子抡起这么大个棍子打大儿子,那小伙子也是个傻的,不知道躲,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哟。”
“这瞎婆子也不怕遭报应。”
从几个摊贩的交谈中,路岑渐渐拼凑出两个形象,一个尖酸刻薄的母亲,和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实儿子?
在摊贩的指引下,路岑很快找到那瞎婆子的家,小房子上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就应声而开。
小房子诧异的声音传来,“是你,我们主子共患难的兄弟!”
路岑:“???”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前缀?
她转过脸,就见才分别不久的建树同志正一脸淡定看着她。
“路兄?”
脑子飞快转动,一个等式在路岑脑中形成,任劳任怨傻儿子=沉默寡言建树兄弟?
路岑一秒收拾好表情,拉开已经准备好看戏的小房子,顺便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脸上挂上微笑,“我是来送钱的。”
涧漱:“???”
路岑将腰上挂着的荷包取下来,“那家丁已经招了,小偷确实藏他们那,钱我已经给你们找回来了。”当然,这都是她编的。
“狗娃,谁啊?”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没一会儿,一个瞎眼妇人就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这位大概就是声名远播的瞎婆子了,看上去四十来岁,脸色很白,脸上遍布岁月的痕迹,用一双剩下眼白的眼睛直直看向路岑的方向,她的法令纹很深,像是两条深沟长在嘴巴两侧,张开嘴说话的时候,便变成了一条线。
“娘,我不叫狗娃。”涧漱回了一句,语气是反驳的,表情却一变未变,“是咱们西陵刚来的太守。”
“不叫狗娃叫什么。”瞎婆子啐了一口,“还真想跟你弟弟比啊,大龙是个有出息的,你可比不过你弟弟。”
下一秒,她又变了脸色,脸上挂上谄媚的笑容,“还不快请大人进来坐坐?”
路岑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打从心底里就对瞎婆子喜欢不起来,也不是没有见过养孩子偏心的,但这种偏心到要把大儿子踩到尘埃里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了大娘,我就是来送你们掉的钱,这就走。”她一把将荷包塞进涧漱手中,不等他反应,带着小房子就走了。
才走出巷子,就听到瞎婆子尖锐的叫喊,“你个烂心肝的,连老娘的钱都敢昧,看我不打死你个”
随着越走越远,瞎婆子的声音很快便听不见了。
小房子由衷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头一回见他讲人话,路岑拍拍他的脑袋,“不错,继续保持。”
小房子,“???”
南疆气候干旱终年降水少,一年中大部分时候都处于缺水状态,再加上夏季高温冬季寒冷,大部分农作物都无法成活。这里的百姓渐渐也就不以种植为生,只少数人家会在家里用容器精心伺候着小半亩地的小麦,一年还只能种一期。
南疆百姓的生活用水,全靠青山河,河的对面就是敌国,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对岸的箭矢攻击,通常都是一群人组队去打水,再加上来回就要至少三个时辰,取水困难的情况下,更没有人会愿意去伺候农作物。
神农的动作比路岑预料的快了许多,没两天就让刘大全等人松了口,还带着人亲自在城外走了几圈,确定了种植区域。
他看上的地方在西陵城北部,那里有一大片空地,绝对足够他折腾,虽说这里距离青山河更远,但是,地方够大,距离西陵城步行大概半小时左右。
尚在可接受范围。
在确定了种植区域后,路岑便借着系统给的南疆缩略图,对整个南疆进行了分区域规划。
北边泉阳那边因为是边防种地,她暂时没想法去干涉,光西陵就有一大片地方足够她操心的。
路岑将西陵背后的宽阔土地分为四部分,最靠近城池的地方留作以后备用,神农取了中间一块搞耕种,剩下的路岑决定都用来种树。
按照当地百姓的说法,南疆常年黄土漫天,尤其是七八月份,对付黄沙最好的法子就是种树!
不过具体种什么还需要好好计划一下,还有去哪里买这些树木也是个问题。
正烦着呢,小房子急匆匆的跑过来,“主子不好了!!”
“你主子我好着呢。”路岑无语,这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小房子气喘吁吁的停在她面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美男子和外头的百姓打起来了!!”
“???”
神农不是雇佣了百姓在城外种地吗?怎么突然起冲突了?
小房子也一问三不知,路岑只好迅速赶到现场,
远远的就看到已经开垦出来的田边围了看热闹的百姓,不时传出几声叫好。
路岑看了眼小房子,“你确定是打起来了?”而不是在这耍杂技呢?怎么还有人大叫‘精彩’并鼓掌的?
等到了现场一看,哦,确实是在打架呢,只不过双方路岑都不认识。
一方仅一个人,手上轮着一把锄头,舞得虎虎生风;另一方是四五个人,葫芦娃送爷爷似的人头一个个送,被反复按在地上摩擦,很快就一个个倒在地上痛得哎哟直叫,而小房子口中的美男子正站在百姓中间吃瓜鼓掌。
小房子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眼睛都快粘到那人身上,“主子,又是一个美男子诶!”
路岑决心不搭理这颜控晚期没救的人,问那些侍卫,“怎么回事?”
见路岑来了,神农忙走过来,解释“这些瘪犊子干活不好好干,还敢糟蹋粮食,不打他几下我气不顺儿!”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为他作证。
“是啊是啊,我看到他过去接了好几次茶水,每次只喝一口就倒掉。”
“大半天的就干了这么点活儿,还不如我们家铁蛋呢。”
“整天见的就知道躲懒,我也看到他躺在地里睡了大半天了!”
从百姓的口中,路岑了解到,原来这几个人是城里出了名的闲汉,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这回也不知道怎么,被他们混进了干活的队伍里,结果来了之后又不好好干活还想着偷奸耍滑,于是在隔壁田里干活的神农看不下去,抓着他打了一顿。
“你们给我等着!”其中一个混混狠狠往这边瞪眼,痛得龇牙咧嘴的,嘴里还骂骂咧咧没好话。
路岑多看了这人两眼,似乎有些眼熟,不过对方鼻青脸肿的,也看不出什么来,很快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听到消息的刘大全也赶了过来,忙不迭跟路岑赔罪,“大人,都是下官办事不力。”
雇佣百姓干活这块是他在做,没想到竟招进来这些个老鼠屎,“也是看他们再三保证会好好干活,我才给他一次机会,没想到”刘大全抹了一把脸,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软,结果给自己找了麻烦。
路岑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下不为例。”
让侍卫将这些混混们赶走,路岑目光放在陌生男人身上,“这位是?”
男人正了正腰上挂着的配剑,朗声道,“孤是嬴政,老板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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