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与绿翘决裂
听完绿翘的讲述,程合一和老秦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几天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是自己和老秦都没有发觉,心里开始有些自责。
程合一对这马元也没有什么好印象,特别是听完绿翘的讲述之后,本来自己还以为绿翘是找到人谈恋爱了,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色胚,绿翘说的没错,这货和鱼玄机在这一点上还真是相像。
于是对绿翘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绿翘,其实你也知道,他并不是鱼玄机对吧。”
绿翘一听程合一这话,立即就明白程合一想说什么,反击道:“不,他就是鱼玄机。”
“绿翘,你清醒点。”程合一看绿翘情绪有些激动,说道:“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只是鱼玄机的转世,已经不是鱼玄机了。”
“那又怎么样?不是说因果轮回吗?不是说前世造孽,来生偿还吗?他现在偿还前世的债,不是天经地义吗?”绿翘的回答让程合一哑口无言。
凭心而论,绿翘杀不杀这马元,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有更多的担心,只得对绿翘说道:“可是杀人是犯法的。”
绿翘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犯法?犯了什么法?你们人的法吗?可是我又不是人,人的法律,对我有什么用跟?”
一旁的老秦却说道:“可是人有人法,鬼有鬼法。”
“鬼法?什么鬼法?地府都已经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法?”绿翘情绪还是激动。
“绿翘,你别忘了,地府虽然没有了,但是天道还有,天道还有,天道法则自然不灭。”老秦的声音依旧冷静。
“天道?天道谁来执行?谁?连地藏……”绿翘刚要说连地藏王菩萨都自身难保,还有谁能维护天道。
只是话没完全出口,就被程合一喝住了。
“绿翘!”这一声喝,语带怒气。
绿翘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马元还在,自己如果说的太多,会造成什么后果不知道,但肯定是坏不是好,即使自己杀了马元,但是灭不了他的魂魄。
转口说道:“再说天道,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天道安排来惩罚他是!我杀了他,不就是替天行道吗?!”
程合一是真的生气了,绿翘平时看起来很乖巧,虽然已做鬼千年,但是自己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的小女孩,没想到现在绿翘杀心这么重,并且他和老秦怎么劝都没有用。
“因为我在这,所以你就不是那个天道!”程合一说道。
看绿翘这架势,甚至和马元同归于尽她都在所不惜,只是马元死了会变成鬼,而这绿翘再死,就是神魂同灭了。
因为一旦绿翘杀了人,就会变成恶鬼,而程合一是通冥使者,遇见恶鬼,是要送入地狱的,此时的绿翘,隐隐已经有黑色煞气生出,这是正在变成恶鬼的表现。
如果绿翘变成恶鬼,自己恐怕就要大义灭亲了,这是他十分担心的局面。
绿翘被程合一喝的不再说话,盯着程合一,程合一也盯着绿翘:“绿翘,你非杀他不行吗?”
“非杀不行!”绿翘语气坚定。
“我要是阻止你呢?你连我也杀吗?”程合一问道。
绿翘沉默了,一会又说道:“你知道我杀不了你,但你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所以你为了杀他,不惜和我们决裂是吗?”程合一又问。
“是你们要我和决裂的,我隐忍了上千年,就为了这一刻,之前我为了彻底复仇,执意要让他恢复起鱼玄机的记忆,我要让他后悔,让他以鱼玄机的身份求我,让鱼玄机对我道歉,但是现在我不管了,我只要杀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恨!”绿翘狠狠地说道。
到此,程合一知道绿翘要杀马元的决心,是不可动摇了,只得缓缓叹口气,说道:“绿翘,我不可能让你杀了他的。”
绿翘听完这话,也不吃惊,这个结果,已经在她预料之中的,她现在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不早点杀了马元,虽然那样自己会有所不甘,因为没有让他恢复鱼玄机的记忆,但是至少对自己心中的仇恨来说,也算是一个交代。
突然,绿翘抬起手,掌心处黑气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要朝躺在棺材里的马元抓去。
这是要趁程合一没有准备的时候,一击要了马元的性命,不过程合一也早有准备,绿翘此时戾气太重,所以他心里早有防备。
绿翘未触及到马元的时候,一道白光从程合一指尖闪出,正击打在绿翘的手掌处,将绿翘打了个措手不及,站立不稳,朝后退了好几步,身子直接靠在了墓室的土墙上才站立住。
接着程合一又对着棺材里的马元一指,马元只觉得整个身体开始活了,能动弹了,一跃而起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程合一趁机对他喊道:“还不快滚!”
马元也是聪明人,见眼前情形,二话不说,踩着棺材边就往上面爬去。
绿翘见马元要跑,作势就要上前抓他,但是程合一又一抬手,一道光打在她身上,又将她击退在土墙之上。
而这一击,程合一见绿翘态度丝毫不减,且戾气煞气越来越重,所以加了一层力道。
良久,绿翘才能扶着墙面站立稳当,眼睛死死盯着程合一,带着浓厚的恨意,身上的黑色煞气愈发的重了起来。
程合一想安抚,却不知道怎么办开口,只能叫道:“绿翘……”
看着绿翘的样子,心疼又愧疚。
绿翘低下头,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程合一,眼神复杂,只是还是不说话。
突然一个跳起,翻身到了地面之上,然后趁着黑夜跑走了。
程合一想追上去,被老秦拉住,老秦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追。
程合一自己也知道,即使现在自己追上去,也没什么用,绿翘现在对她,恐怕只有满满的恨意。
绿翘跳出墓室的时候,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程合一上前捡起,是绿翘的手机。
这时一直站在这坟茔周围站岗放哨的运财五鬼中的朱光走向前来,看着墓室里的程合一,问道:“老大,绿翘姑娘往南边跑了,要不要追?”
程合一立即答道:“你和汪仁追上去,但是不要被她发现,如果她要是有什么危险,要保护住他,并且立即回来跟我说,她要是要伤人,也要立即阻止她!”
“是!”朱光一抱拳,就要离开,又被程合一叫住。
“回来!你们五个都去,记住,不要跟丢了,有事情立即回来通知我!”
“是!”朱光又应了一声,叫上汪仁他们四鬼,朝绿翘的方向去了。
程合一和老秦在墓室里将那被打开的棺材盖给合上,灭了蜡烛,出了墓室到了地面,又将那坟堆给人恢复原样。
走到墓碑前,对着墓碑弯腰鞠了个躬,对这坟墓的主人表示道歉,毕竟打扰了人家。
然后两人不语,默默走上公路,又拦了半天的车,打车回家去了。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当程合一合上棺材盖,吹灭蜡烛后,棺材里有一道绿光残留,在程合一和老秦离开后,那道绿光飞出坟茔,直奔天际而去。
于此同时,逃走的马元也不敢回家,连滚带爬逃到公路上强行拦下了一辆过路车,给了人几倍的价钱,让人送他去一个地方。
到了地方后,马元着急地下车,直奔一个别墅大院而去,别墅的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乡村俱乐部。
马元不停地按门铃,边摁边着急地念道:“师父快开门啊,师父快开门啊。”
程合一和老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老秦拍拍沉默着的程合一,说道:“人各有命,鬼也各有鬼命,你不要担心了。”
程合一苦笑一下:“老秦,你说的没错,绿翘说的也对,人各有命,鬼也有鬼命,只是这命,谁定的呢?神仙吗?连地藏菩萨都自身难保,神仙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怎么定人命呢?”
老秦也苦笑一下:“如果人和鬼都各有天命,那神仙为什么不会有自己的天命呢?谁说天命就是神仙掌握的呢?那神仙的天命又是谁来掌握?”
“那有谁来掌握?”程合一反问。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老秦一脸苦笑:“现在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回屋去了。
第二天,汪仁跑回来向程合一报告,说是找到绿翘了,他的其他四个兄弟正在跟着,他回来报告一声,好让程合一安心。
程合一嘱咐他们继续跟着,但是并没有问绿翘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连续三天,五鬼都没有再回来报告,程合一也知道,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三天内老白又打电话来,说要让程合一再陪他去三羊山看看,程合一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就随便找了个托词给推了。
但是在家又无聊烦闷,老秦也不安慰他,知道安慰也没用,该说的也都说过了。
第三天,程合一问老秦要了他珍藏的两瓶好酒,老秦也不问他要怎样。
程合一拿了酒,在自己房间打开通冥手环,拎着酒去地府找黑罗刹喝酒去了。
毕竟这是答应过黑罗刹的事,只是此时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借酒浇愁的人。
黑罗刹见程合一来了,也是十分高兴,不过程合一看到了黑罗刹,一拍脑门,看看自己手中的两瓶酒,瓶子都没有黑罗刹门牙大,这还怎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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