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统统要吃饱】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要他赵构有来无回。”

　　三日在不断地密谋中一天天渡过，很快与大宋赵构议和的日子到来了，今日不出意外，我将亲眼目睹他最后一日的帝王生涯的落幕。

　　我们跟随着梁帝来到在封五里以外的地界，这里是两位帝王约定好的议和地点。我自然是一身戎马转以辅国将军的身份出席在本次的议和队伍中，另外梁帝还安排了潘邵阳、凌敖凮、姜越、朱顷、郭相甫等几位将军陪同，而柔福怎混在侍女队伍中。在出发前我瞄了一眼侍女队伍，侍女们同一套服侍，我几乎认不出柔福是哪一位，正在仔细辨认间，我居然看到了商美人的脸，她居然也混在侍女的队伍中。

　　我大为好奇地问梁帝：“梁帝，商美人也随我们同去？”

　　梁帝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她一直求我，让我带着她，朕便允了。”

　　大金的士兵们举着大金黄褐色图腾的旗帜，气势轩昂地伫立在空旷的中原地界。而对面站立的便是大宋的士兵和他们的皇帝赵构。

　　此次议和双方有约定，两国帝王商谈只可携带士兵二千，皇帝只能携带10名将士入军帐和10名侍女随从，其他人等一概在军帐外守候，议和期间不得携带任何兵器入内。

　　军帐内，两位帝王面对面而坐，气氛严肃、紧张，压抑。对面的赵构面色暗黄、唇角干枯，一撮小小的山羊胡显得他很是沧桑，尽管这样，他一出现的那一霎帝王的威严架势依旧不减。我面部平静地凝视着他，内心情绪却如翻江倒海般的激情四射，今天我和他的帐要做个彻底了结。

　　大金国的秘书少监张葆和大宋的司仪共同记录这次的议和洽谈的内容。

　　万籁俱寂的军帐内，梁帝先开口道：“朕不喜欢这么严肃的氛围，都放松一点，来，先上点茶，走了那么多的路，口渴了。让大宋的赵帝喝喝我们大金的茶。”

　　赵构听闻梁帝谈论喝茶，便笑意十足道：“没想到大金的梁帝喜欢喝茶，在我们中原要数浙江杭州产的龙井最为妙，来人，上茶。”

　　大宋的婢女们很快泡制了龙井茶，端与梁帝的面前。

　　梁帝先是闻了闻，夸赞道：“哦，看来中原果然是鱼米之乡，就连这茶都很与众不同，气味甚是香。”说罢，大大喝了一口。

　　赵构趁势道：“梁帝若是喜欢，我朝可以在割让以开封、晋州、郑州三座城池，赔偿五万白银的同时，每年可以再送上千金龙井茶。”

　　梁帝回：“这茶虽好，却因为长途跋涉储藏不利形色减退了不少，朕认为，这种茶一定要在当地喝才有味。”梁帝目光扫射着对面的赵构，见他有一时的紧张，便又转口道：“赵帝不妨喝喝我们北方太行红翠，此茶没有那么娇气，就算脱离本土依然保留原有的味道，就像我们金人一样豪放香气四溢。”

　　很快，大金的婢女泡制好了茶水，恭恭敬敬地将茶碗端到赵构的面前。顿时，赵构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婢女，一脸紧张和恐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得与大宋皇后刑秉蓉一模一样的商若非。

　　然毕竟是帝王风范，见到死去的人重现在眼前，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我很佩服赵构的淡定。

　　商若非不知为何大宋的帝王见到她会如此大的反应，便放下茶盏匆匆退下。

　　赵构极力装作平静地抿了一口茶，道：“没想道此茶香气果然豪放。”

　　梁帝严肃道：“好了，这茶也喝了，口不渴了吧。朕前几年虏获的大宋官员都在我们大金过得很好，朕给他们自由的田地，他们每日有吃有乐，不比在以前大宋时候的日子差到哪里去，可见，我们大金时有能力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赵帝你可有想法去见一见你的那些家人？”

　　梁帝的那番话是赵构心中的痛，当年为了自己能坐上大宋江山帝位，不惜割舍他所有的亲情，包括他的父皇和兄弟，今日听梁帝当面拿着此事羞辱他，方才煞白的脸立即变得绯红，然梁帝主动发问，他只好硬着头皮劈开弱点，回：“朕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梁帝穷追不舍问道：“两年前，大宋王朝的达官贵人都成了我大金的俘虏，历史会惊人的相似重演，赵帝，你不害怕吗？”

　　赵构双眉终于紧锁起来，焦灼万分问道：“今日是为我朝开封府一战失败议和详谈，梁帝若是对我朝之前提起的草案有所不满的话，条件尽管提。”

　　梁帝得意地看了赵构一眼道：“割让以开封、晋州、郑州，并赔偿五万白银，这也太不把我们金人看在眼里了吧。至少要将长江以北的地界统统割让给我大金。”

　　赵构瞪大眼睛看着梁帝，一时间没有反应，大宋的10名将士听到梁帝提出的明确要求，立即交头接耳对他们的皇帝说：“皇上，这万万不能答应金人啊。这要求是在太过分了。”

　　梁帝耳尖，那些臣子的话都听得清晰，便问：“怎么，觉得过分吗？若是你们大宋朝不答应我的建议也可以，朕和朕的臣民们既然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总不能饿着肚子折返，不如一起吃顿饭，日后兵刃相见就的当是有所准备吧。”

　　赵构一听要梁帝要开战，便主动请求的语气道：“梁帝的提议有些唐突，我朝实在没有心理准备，容我们回去再商议商议，三日之内给大金朝回复可否？”

　　“今日双方都聚集在此地，直接作出判断，何须再等三日，除非赵帝你另有图谋。”

　　赵构转身和他的大臣们互换神色，他们大宋朝来议和之前应该早就预备好了对应的方案，只是要判断对方的态度和野心，才能慢慢将他们的底线展露给对方。现在赵构和他的大臣们见梁帝盛气凌人，咄咄逼人，丝毫没有议和的态度，可他们目前的实力又无法与大金对抗，只能忍痛割爱。

　　赵构道：“回梁帝，在原定的开封、晋州、郑州，三城的基础上，我朝再把东京在内的青州、徐州、齐州三城割让给贵国，以示议和的诚意，可好。”

　　也不知道大宋的那些官员是怎么想的，开封、晋州、郑州、青州、徐州、齐州这六块地界相当于把南宋北边地界统统割让出来了，对于大金以后攻打大宋长江以北的地界有着很好的优势。大宋那帮文人看来是读书读傻了，都没有好好研究自己国土的地理环境的优劣势。他们画画吟诗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论起边疆国土安全问题却是逊色不及大金的将领。

　　梁帝自然是不满意赵构的这个决定，以上的谈话都只是作为开场白进行着，今日大金朝要的何止是大宋的六座城池，赵构真是幼稚了。梁帝给章庆一个眼神，章庆随即退去，梁帝笑道：“赵帝真是大方啊，朕有些饿了，不如先进入宴席，城池之事稍后再议。”

　　赵构道：“梁帝不必客气了，只因我朝是战败国，理应表明态度和诚意，梁帝要是对方才的提议满意的话，我立即让宰相写割让书给贵国。”

　　梁帝斜眼冷问：“怎么，连赴宴都不敢吗？赵帝在害怕什么，这里可是大宋的国土，大金的将士都身处在大宋地界，我们都不拍，你们怕什么？”

　　赵构道：“梁帝的神威我朝早有耳闻，今日议和，还是以议和为主，希望我朝给的条件能让梁帝满意。”

　　梁帝道：“朕饿了，朕的臣民也饿了，饿着肚子怎么议和，等我们吃饱了再接着谈吧。”

　　说罢梁帝起身走出议和的军帐，我们随着梁帝一起回到自己休息的军帐。

　　一行众人到了我们自己的军帐内，几位将军们便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基本上都是对宋人的批判，姜越十分不服气道：“皇上，为何不让臣活捉了赵构。”

　　朱顷也附和道：“他们宋人根本就不经打，而且也就剩下这个落网之鱼，等会让臣直接把他们拿下，以绝后患。”

　　梁帝遏止道：“你们切不要胡来。依照我的命令行事。”他走到我的身边，看向我问道：“容儿，你怎么看今日的赵构？”

　　我不知道梁帝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在我理解看来，他的这句话起码有两个意思，首先是你今日再次见到赵构，是什么心情？其次是今日和赵构谈论的内容，我是什么看法？

　　我假装没听懂他的问话，避开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他的第二个意思，我抱拳道：“恭喜梁帝，今日他们宋人将开封、晋州、郑州、青州、徐州、齐州这六块地界割让给大金，等于是为我们大金以后攻打大宋长江以北地界做了铺垫，他们真是蠢，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似乎怎么走向衰败的。今日赵构的警惕性很高，若要按照原计划生擒他为俘虏有些难度，需要我们外围的士兵确保堵住他们宋人的士兵营救，至于赵构身边的10位将军那根本不堪一击。”

　　梁帝道：“你的想法和朕一样，朕已让章庆去通报三里外的伏兵，听到号角声；两万士兵立马过来援助，我们只要能拖住他们一个时辰便可让援军抵达，他大宋2千士兵算什么，就算再来五千士兵都不怕，今日活捉他赵构是势在必行了。”

　　潘将军上前抱请示道：“臣启禀皇上，我军是否按原计划执行，是否先让士兵们吃饱饭？”

　　梁帝喜不自胜道：“传膳，我们的人统统要吃饱，让他们宋人挨饿着吧，等会儿更容易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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