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总攻的号角
屋内的气氛有一些诡异，几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似乎都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羽老弟，既然这事情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你也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吧。回西州应该也可以交差了吧。”木一清率先开了口。
羽化尘还没有回答，叶霜似乎就有话想要说。但是她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其实是想要劝一下木一清，看看是否能让羽化尘继续参与调查。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只是觉得羽化尘确实有一些独到的本事吧。
但是木一清刚刚才发了大火，现在也只是没有继续追究，如果叶霜敢讲那样的话，保证木一清会再一次发飙。
“哦？木哥是这样想的吗？我倒是觉得我这回去还是没办法交差啊。至少赵飞的事情我就还没有调查清楚呢。”羽化尘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件事情牵扯太广，已经涉及到了我们洛国私密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再让你查下去的。”木一清的态度非常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对你们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最起码，我要把赵飞的事情调查清楚。”羽化尘也不示弱，态度同样强硬。
气氛又一次凝固了，双方都没有再继续说话，但是他们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
“木大人！”门外传来了声音。这一声，在叶霜和王文博的耳中宛如天籁之声，把他们从尴尬的环境里解救了出来。
木一清应了一声，便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前天晚上，和羽化尘他们打过照面的曹贵。虽然他是跟着潘立行动，但其实却是青龙卫的人，所以准确来说，木一清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大人，刚才你让我去看的那个太极门的人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已经把她带了过来。”
“把他带到这就行。”木一清吩咐完，曹贵就退了出去。
羽化尘有些诧异地看向叶霜，叶霜一时语塞，羞愧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原来是昨天晚上走得时候，羽化尘让叶霜找人看着那太极门的女弟子。叶霜当时还打着包票说，她找的人非常靠谱，自己让他先不要说出去，他就一定不会讲出去。没想到，木一清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已经派人把她带了回来。
“这人是你从城主府带出来的，所以我们四卫会负责她之后的调查，你就不用再继续操心了。”木一清似乎已经不准备再维系两人的关系，就连“羽老弟”这样做作的称呼也省去了。
羽化尘哈哈一笑，略带嘲讽地说道。：“怎么了？你们说这是你们罗国的私事不让我继续调查，那这姑娘是我们西州的人，她的事情你们又凭什么插手？”
“你！小子，你今天当真是要和我过不去了是吧。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回你的西州，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但是你要是继续待在这里，保不齐就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木一清一直计划着除掉羽化尘，但是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让羽化尘尽快回到西州。这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因为羽化尘的昨夜一探，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木一清当初的预计。所以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策划其他的事情。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羽化尘缓缓站了起来，他把脸凑到木一清跟前，笑眯眯地说道，“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如果你真的想试试，我倒是不介意让太古城的四卫统统消失。”说到最后，羽化尘的声音已经轻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
奇怪的是，听到这般羞辱的话，木一清依旧神色平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发雷霆。
其实在木一清看来，羽化尘完全就是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要让四卫消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所以对此木一清反倒没有什么感觉。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希望你不会后悔。”说着，木一清的心中又开计划起如何除掉羽化尘。
“大人！”曹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个太极门的女弟子。
木一清示意她找个位置坐下，然后就自顾自地问了起来，
“姑娘你是哪里的人？昨天晚上为何会出现在城主府？你们来太古城究竟是要干什么？”
羽化尘彻底无语了，这四卫的问话方法真的是一大特色。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哪里人，西州人呗。来太古城干什么？肯定是为了去城主府呗。下次能不能问一些有营养的问题？还有，你们四卫是不是都不怎么喜欢先问别人的名字？”
听完羽化尘的话，木一清又差点发作，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反正羽化尘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自己又何必和死人计较。
“羽师兄，我叫孙雪，我们曾经在两年前的门派传承大会上见过一面。昨晚多谢师兄相救。”孙雪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也很低落，看来昨晚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羽化尘一愣，原来还是老相识？他看着孙雪的脸，脑海中仔细地回忆，但似乎没有什么结果。
看到羽化尘有些迷茫的样子，孙雪接着说道，“其实当时是门主带着我们来拜访的，所以羽师兄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师兄当时在大会上的英姿，还是让我们颇为仰慕的。”说完，孙雪还抱拳鞠了一躬。
“哦哦，那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见过孙师妹。”孙雪这么一说，羽化尘略微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
“师兄师兄，还有我，介绍一下我。”一旁的王文博，看到和自己同龄的孙雪，兴奋不已，全然忘了此时是什么场合。
“王师弟，我认识你的，不用介绍。当时你被你师傅从大堂拖走的时候，我们都在场的。”
王文博尴尬地笑了一下，挠了挠头，没有再说话。
“孙师妹，我得向你道歉。昨晚我本以为你们可以安然撤退，所以没有出手相助。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羽化尘确实有些后悔了，太极门和隐龙阁关系不错，如果早知如此，自己段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师兄不要这样说。你能救我一命我已经很感激了。而且确实如师兄所说，我们本来是可以逃走的，但是却突然被迷了心智，我的师兄也是因此而丧命。当时他被攻击的时候一动不动，就像被定身了一样。”
“哦？”羽化尘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就是恐惧！我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我却无法具体描述那是什么，就只是感到恐惧，身体都不受控制。”
听了孙雪的回答，羽化尘似乎想通了什么，“果然如此。和我遇到的情况几乎一样。看来这妖魔有控制心神的能力。说不定城主府已经被它完全掌控了。而且，那夜叉被操控的事情也就合理了许多。”
“羽化尘，妖魔的事情怎敢随意外传！”木一清怒斥道。
“我们不像你们洛国，喜欢藏着掖着。西州的各大门派都已经知晓了此事。”
“是的，我们的门主也已经派人前往北境调查。”孙雪附和道。
“孙师妹如此淡定，看来你们此行也和妖魔有关了？”
“是的羽师兄。”事已至此，孙雪自然不会再有隐瞒，“其实我们来这里是来寻人的。一个月之前，本门门下的三师兄马朗收到太古城这边的委托，说是要来城主府当护卫，期限半个月。但是一个月过后，马师兄任然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就这么失踪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和妖魔有关？”
“因为门主收到一封匿名信件，上面说此事和妖魔有关。当时几个实力不错的师兄都在外未归，所以师傅才会派我和七师兄先来调查一番。”
羽化尘听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一张人脸浮现在眼前。
“那个。。。孙师妹，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你。。。”
“师兄请讲，我没事的。”
“你说的那个张朗，是不是擅长的武器是砍刀？”
“没错，马师兄就是以快刀出名，武器是一把花重金打造的砍刀。”
“那就没错了，这马朗我之前也见过所以有些印象。”说到这，羽化尘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大致和孙雪讲了一遍。
“师兄的意思是。。。马师兄已经是妖魔了？”
“你先别急，我也不能确定。他身上确实有妖魔的气息，但是如果是被妖魔操控，说不定也会呈现这样的状态。”
看着羽化尘和孙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旁的木一清肺都要气炸了。这些问题本来是应该由他来提问才是。只不过想着羽化尘和这孙雪关系比较熟，自己问的话，可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他才忍到了现在。
“孙师妹，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再去一次城主府。定要查个明白。”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木一清终于忍无可忍，“就算你们有一万个理由，这里也都是洛国的地盘，莫节乃是一城之主，轮不到你们如此放肆。”
洛国新帝登基后，整个国家的贵族阶级权利变得更大，地位也更加崇高。就连为皇帝办事的四卫，面对莫节这样一个城主，也总是瞻前顾后，不敢轻易行事。
“你们这次的任务也挺急的吧。这莫节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甚至很有可能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且我怀疑他是在为更大的事情作布局，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后果可能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了。”
听了羽化尘的话，木一清难得没有继续发火，仔细思忖了一番。四卫现在的处境确实尴尬，像这样的大案要案，他们都有些畏手畏脚，全然没有之前那种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气势。但正如羽化尘所言，这事情的发展已经快要超过他木一清的掌控能力，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很难保证能够完成上头交代他的任务。
“依我看，不如今晚就给城主府来个突然袭击。给它掀个底朝天。到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羽化尘继续“引诱”木一清。
“就算如此，今晚也不行。既然有实力强大的妖魔那就不能如此草率。我已经请上头派了增援，明日可到。明晚再行动也不迟。”
“没那必要，再厉害的妖魔，交给我就行了。”羽化尘似乎非常有自信。
木一清暗自冷笑了一下，那可是八品的妖魔，到时候定要叫你有去无回。
木一清突然答应了这次行动，一是因为时间确实不多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然后找到他需要的东西。第二就是为了除掉羽化尘几人。本来他担心秘密会泄露，但是现在知道这几人已经活不久了，所以一起行动，倒也没有大碍。
“还是稳妥一些好，而且今晚城主府的守备肯定会更加森严，不适合行动，就明晚吧。”木一清说完，起身直接离开了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叶霜看了一眼羽化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木一清一起离去了。
“师兄，他怎么会答应行动的？他不是刚才还说，那是城主府不能放肆吗？而且他不怕我们知道什么所谓的机密吗？”人一走，王文博马上就开口问道。
“师弟，他们应该也是无可奈何。而且也肯定做好了什么准备，防止泄密。”一旁的孙雪先开了口。
羽化尘听完，眼睛一亮，“没想到，师妹也是才思敏捷之人。没错，看得出来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要不然断然不会如此行事。而且，行动定在明晚，他肯定是要做一些特殊的准备。我们到时候要小心，别中了别人的陷阱。”
就在羽化尘他们商讨的时候，据点另一处也正在展开一段对话。
“木叔？你说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怎么了？你反对？你怕是真被那小子迷惑住了，别看他风度翩翩的样子，心里其实坏得很。这件事情是上头交代的，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而且你以为他们隐龙阁的接到的匿名委托是何人所为？”
“啊？难道，难道是。。。”
“好了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四卫的人。虽然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但是如果你真的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顶不饶你！”
“但。。。但是木叔，真的需要如此极端吗。我们直接不让他们参与不就好了？”
“住嘴！这件事情我不想在多说什么，这几人是不可能再回西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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