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魔人宣城请余温 重四驻地娶新人
去寻一个小叫花子,几个下人便足以,哪怕在人族大陆,悉心装扮一番,也并无不妥,偏偏白丹屏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儿,逮着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她不把那释云宫搅得天翻地覆,决然不会罢休!
白丹屏一行人精心装扮了一番,来到盛光城的一处酒馆饮酒。
白丹屏对着手下说道:“听闻尉王的养女宫尘心加入了魔界,几位兄台可有听说?”
“这怎么可能,那宫尘心早已魂归大海——说起来,咱们尉王可是待那宫尘心不薄,自小便悉心照料,谁道她自己红颜薄命,尉王也是为咱们着想,才把那身染恶疾的宫尘心投入了乌土苦海,若说她能死地重生,我万万不信!”
此二人故意抬高音量,却引来了几人围观,大伙七嘴八舌的讲道:“我听说那宫尘心并不是什么身染恶疾,而是被下了一种特殊的药才昏迷不醒的——不过,她有没有被投入乌土苦海,咱们自然不知道了,兴许有人替她买通了兵将,此时尚在人间,也不是不可能!”
“这位兄台分析的正是,我日前听闻那宫尘心此刻正在魔界,还听说,她正勤加苦练魔界法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来血洗盛光城,听说她现在变得如同魔鬼一样可怕,杀人如麻,连无知孩童都不肯放过!”
这位怕是此处的店主,叹了口气道:“唉,真是教人唏嘘,若果真如此,那宫尘心要复仇,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个中缘由,咱们却也只能道听途说,不知这位兄台从哪里听来这些?”
白丹屏笑道:“不瞒这位小哥,我一位远房亲戚在虞冷城做些绸缎买卖,小哥不会不知道虞冷城吧,乌土苦海里一座漂浮的小岛,岛上聚集各族各界的买卖贩子,那里得来的消息,又岂能有假?!”
“若果然如此,咱们这些平凡百姓却得早些准备,如此血海深仇,只怕咱们也要遭殃!”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如此一来,不消半日,就能传到盛光城了吧,丰泽大殿上那位人族的首领,不知会不会被气破了肚皮!
不过白丹屏也没误了正事,寻找那个叫小石头的一事也没落下,一天的找寻,却并没什么进展,直到入夜,一位下人才赶回客栈禀报:“殿主,小的打听到那叫花子流浪去了宣城,宣昌王佣兵把守的宣城,防守坚固,趁夜入城,倒也能轻松些,殿主咱们是否连夜启程?”
“这口恶气在我心里实在憋闷,咱们这就出发!”白丹屏吩咐大家收拾细软,各人都换了装束,这次不是市井之徒,却换了商贾行头。
一行人连夜去了宣城,天亮之时,几人已然站在宣城最繁华的街道,手下问白丹屏:“殿主咱们这么装扮一番是为何,直接去抓住那小叫花子回魔族不就好了——想必也就在这繁华街道乞讨,不然还能去哪?”
“咱们找家最大的酒家,你们大张旗鼓的去找他,记得你们要找的人叫秋余温,打着魔界释云宫宫主夜烟凝的旗号寻其旧友!”
“如此——”
“那宣昌王若派人驱赶,就说咱们是来自虞冷城的商贾,收了魔界薄鸢宫的赏,特来宣城寻释云宫宫主旧友!”
几位手下点头便去分头行动,白丹屏只携了两位下人,坐在宣城最大的酒楼上,悠然自得。
却说这边热热闹闹,那边宣昌王的巡逻兵也收到了消息,忙不迭的赶到宣昌王殿里禀报:“禀告宣昌王,街上来了一伙商贾,说是拿了魔族赏金,寻找魔族释云宫宫主夜烟凝的旧友!”
宣昌王正埋头参阅宣城四周防兵布置,听到魔族,便抬头问道:“领了魔族赏金,释云宫宫主?”
“宣昌王,小的打听道,说这释云宫宫主便是……便是……”
“支吾什么,快些道来!”
那下人便为难的答道:“便是尉王的养女尘心姑娘!”
“什么?”宣昌王吃了一惊,那日颜孝昌大婚,他宣昌王自然在场道贺,尉王可是亲自宣布,宫尘心忽染恶疾,不幸去世,原本是应天令的大喜之事,无奈为了人族的长远之计,也只能让大女儿南宫裳代小妹出嫁,那时尉王可是满面悲怆,哀嚎之声,无不让人动容!
“你仔细讲清楚,这话可当真?”宣昌王厉声问道,他决然不信那宫尘心仍存在人世,泗襄王下令将宫尘心的棺椁投入乌土苦海之时,他宣昌王便在现场,若非如此,人死复生之事,他宣昌王或可相信,可唯独投入那乌土苦海,便是再无生还之可能了!
“宣昌王明鉴,小人怎敢乱说,此时那几个商贾正在来悦楼上,遍寻尘心姑娘旧友秋余温,若非尘心姑娘当真活着,又有几人知晓她有那样一位旧友,况且这名叫秋余温的人,却是一个流浪街头的小乞丐,只是尘心姑娘投海那时好心送过一程,小人觉得此事蹊跷,特来禀告宣昌王!”
宣昌王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他的下人决计不会胡诌乱扯,他仔细思索片刻,便道:“你带人小心查看那些商贾的动作,切勿暴露了身份,一有异样,即刻回来禀报!”
“是!”那下人领了命,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宣昌王素来谨慎,听到此事,却也觉得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奸诈,那群莫名其妙的商贾,不在虞冷城待着,却跑到这人族丰泽大陆,看来事必有因呢,可仔细想来,魔族若要寻人,却并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只需随便哪个殿里来个殿主,神不知鬼不觉,便可把人带走了!
看来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宣昌王不敢耽搁,立时吩咐是手上的要事,只带了几个随身仆从,骑上快马,向泗城进发。若不能求得证据,此事却也不好冒然就此向尉王禀报!
半日多疾驰,总算赶到了泗城,看得出泗襄王上任几日,泗城便有了新气象,居民和乐,雨顺风调!
来不及待侍从禀报,宣昌王一路奔至泗襄王议事殿上,泗襄王正与手下商议政事,见宣昌王到来,甚是惊奇。
“宣昌王怎会光顾寒舍,却也不差个下人来禀报,重四好去迎接!”泗襄王连忙起身相迎,但见宣昌王眼现异色,想必定有要事,连忙斥退左右,与宣昌王促膝而坐,道,“宣昌王可有要事相商?”
宣昌王抿了口茶,低声道:“确是有点小事,要向泗襄王求证!”
“宣昌王请讲!”
“今日我宣城来了一伙商贾,却说去寻宫尘心昔日旧友,又道此时魔界释云宫新宫主,正是泗襄王的妹妹——宫尘心!”
此话一出,惊得泗襄王着实不轻,可他却笑道:“宣昌王怕是耳朵愚钝了,我妹尘心,早不在人世了,又怎能成为那魔界释云宫宫主,笑话、笑话!”
“我却也好奇,那日听闻尘心姑娘身染恶疾,为防传染族人,只得将她葬入乌土苦海,此事我却没有异议,可至于——”
泗襄王自然知道宣昌王所指何事,便断然讲道:“去处理此事的,乃我贴身部下陈郡,他决计不会违抗命令,私自放走尘心——宣昌王却不必多虑,若然不信,重四这就叫陈郡过来对质!”
宣昌王连忙摆手,沉思道:“如此说来,却又实在匪夷所思,难不成有人冒了尘心姑娘的名字,可这却又为何呢?”
泗襄王也点头,此事果然甚是可疑,细想来,泗襄王却忽然问道:“宣昌王来我泗城,可有其他人知道?”
“那倒没有,此事事关重大,我只想求得真凭实据,万不能随便上报尉王!”
泗襄王若有所思道:“怕只怕,宣昌王所说的这伙人幕后主使之人,便是父王!”
说罢,泗襄王摇摇头,苦笑一番,惨然说道:“父王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如此一来,只怕我这泗襄王——可笑、可笑!”
“泗襄王何出此言?”
“宣昌王有所不知,昨日尉王赐了重四妻子,旁人只道是重四将娶尉王手下重臣海安之女,尉王对重四恩重如山,却无人看到,他对我的怀疑与警告!”
宣昌王抱拳道:“泗襄王万勿多想,兴许是有人从中作梗,要利箭你与尉王也犹未可知!”
“罢了、罢了,宣昌王当即刻将所见、所闻之事禀报尉王,多耽误一刻,只怕凶险会多增加一分!”
“此话怎讲?”
泗襄王笑道:“宣昌王却也不知我这封号的由来,你知道了,自然日后要离重四远一些了,此时宣昌王也无须多问罢,只说顺道来贺喜,魔界寻人之事,对重四只字未提便罢!”
宣昌王但见泗襄王话在嘴边,却不肯明说,也不好多问,只得告辞,向着盛光城奔去。
待到站在盛泽大殿上,已是入夜时分,尉王正在殿上若有所思的踱来踱去,宣昌王只得静心等待。半晌,尉王才问道:“宣昌王此番前来,可有要事?”
“禀尉王,臣下驻地宣城今日来了一伙商贾,宣称受了魔族财物,来我宣城寻找魔界释云宫宫主昔日旧友……此事……”
“自打魔界夜冥幽受了重伤,他们却也安分了不少,此番前来,倒不像是挑衅迹象!”
“尉王有所不知,若那魔族仅是寻找谁的旧友,臣下定然也不会另有担忧,只是……只是那释云宫宫主,据说……据说……是……尉王的养女——宫尘心!”
宣昌王支支吾吾,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本以为尉王会大发雷霆,却出乎意外的,尉王只捋了捋胡须,似早在意料之中了。
“报——”一个下人奔跑进殿,叫道,“承太子求见尉王!”
“请!”尉王一挥手,南宫承立时走进殿内,行了礼,道,“宣昌王此刻怎在这里?”
“承儿,你可有何消息?”
“父王,孩儿今日寻遍了盛光城大街小巷,却再也未发现——”
“承太子说的莫不是虞冷城来的那伙商贾,寻魔界旧友的?”宣昌王问道。
南宫承看了眼尉王,又回答宣昌王:“正是此事,莫非——”
不待宣昌王应答,尉王便冷冷笑道:“依二位看来,魔界此举,意欲何为?”
“莫不是引我等前去魔界,好来个一网打尽?”南宫承煞有介事的分析道,“此事咱们已然知晓,可究竟尘心是否尚在人间,咱们却也十分茫然!”
“释云宫,却是在魔界大陆东南方向,面临一片乌土苦海海域,荒废已有数百载,就算把这冷宫给了尘心,倒也无甚紧要,素日里那释云宫并无兵将把守,任谁都来去自由,本王却也想不通,尘心生与死于本王来说都无所谓,魔界来我人族散布这些可有可无的消息,究竟何意!”
南宫承作揖道:“既然那释云宫来去自由,孩儿这就去看个明白——当日是重四手下带人将尘心投海,只怕他也脱不了徇私枉法的干系!”
尉王摆摆手:“重四向来对本王忠诚,且不可胡乱猜忌,此事先放一放,明日你亲自送新娘子去泗城,待重四新婚之后再行定夺!”
“父王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
此时忽有一人默默行礼,静声走到尉王身边,低声耳语几句,便又离去,尉王笑道:“宣昌王一路奔驰,怕是累了吧,途径泗城,可——”
“禀尉王,臣下本想绕过泗城,不曾想泗城正是喜气洋洋,臣下的快马也疲累不堪,只得进城借了匹快马,顺道向泗襄王贺喜,臣下走得匆忙,未能备下厚礼,还望尉王海涵!”宣昌王立时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心想,怪不得泗襄王一再叮嘱,却原来是尉王向来多疑!
“重四虽为本王义子,但本王一向当他亲生儿子一样——成亲一事却也匆忙了些,何况重四向来低调不喜张扬,宣昌王不必介怀——宣昌王舟车劳顿,承儿,你带宣昌王去吃顿饱饭,既然来了,明日也一同吃过喜酒吧!”
“谢尉王,恭喜尉王,恭喜泗襄王!”
宣昌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宣昌王自封王赐宣城之日起,除了重大军事活动,几乎不曾来这盛泽大殿,一来宣昌王不会说话,二来宣昌王只喜欢舞枪弄棒,其他的,并不愿多涉及。
泗襄王一夜难眠,里里外外都是陈郡在操持着,他却只能感叹,身不由己!
虽然心里并不愉快,可毕竟这是尉王安排的姻亲,由不得他拒绝。一大早出城迎亲,却见是南宫承领着送亲队伍。南宫承见了泗襄王,道了声恭喜,举起手里的御旨,道:“泗襄王今儿个大喜的日子,父王说了,泗襄王想要什么,父王便赏什么,泗襄王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泗襄王下马行礼,道:“得尉王宠爱,重四才有今日之富贵荣华,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求!”
南宫承也下马,道:“咱们亲兄弟,你还跟我客气,父王要不是政务繁忙,倒也要来凑凑热闹!”
“那重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说要求,重四万万不敢,但求父王赐重四宫姓,重四感恩不已!”
“哈哈哈,赏!”南宫承哈哈大笑,将手里御旨交于泗襄王,一并将新娘子也交在他手上。
各驿馆馆长前来道贺,泗襄王也笑脸相迎,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已是深夜了,若在平时,泗襄王喝如此多的酒,只怕早就醉了,今日却有些出奇,他清醒的连自己都觉得震惊。
红妆相对,泗襄王竟有些恍惚,他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
新娘却似乎有些焦急,道:“夫君,咱们喝杯交杯酒吧!”
泗襄王回身看了看新娘子,默默叹了口气,道:“是重四无能,不得不委屈海姑娘……水酒一杯,当做赔罪,愿海姑娘不要记恨,重四如今身不由己,不能承诺姑娘一个确定的时日还姑娘自由,但请姑娘放心,重四绝不会做对不起姑娘的事!”
说罢,泗襄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便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我海茯苓既与夫君拜了天地,生便是夫君的人,死便是夫君的鬼!”海茯苓扯下红色的盖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烛火跃动,她却也是双眸婉转,楚楚动人。
泗襄王却躲闪着她如火的目光,转了身道:“木床罗帐寒凉,姑娘早些歇息,重四这便去书房!”
说罢,泗襄王推门便走,不留半点余地,只委屈了新娘子,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无处可去,泗襄王便跳上了书房的屋顶,手里拿着一壶酒,颓然的望着星空,暗自悲伤。陈郡在这时也一跃上来,一样喝着闷酒。
“好歹做做样子!”陈郡终于是忍不住,便说道。
“重四此生都做不了那样子罢!”
陈郡喝了口酒,道:“故人已去,咱们都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拿什么反抗呢!”
见泗襄王不语,陈郡又道:“近日有些传言,说尘心姑娘尚在人间,不知泗襄王,信是不信?!”
“哪怕取了我这性命,我也愿意她仍活着——可我信你!”
陈郡拱手作揖:“傍晚时分我派人去海边打听了下,或许是真的,也未可知,有几个百姓说道,那日海里巨浪滔天,似有爆炸声响,我想不出那景象,只是,泗襄王可曾听说过,上古神兵——夜皇钟?”
“可在乌土苦海自由行走的上古神兵——夜皇钟尚不知是否存在,更不知在谁人手里——”
“说起来,那上古神兵,魔族可足得四件,分别是无忧殿主唐渺手里的翠玉长笛、魔界之主夜冥幽手里的厉魂刀、凌夜修的斩妖伏魔双剑,说到夜皇钟,在那魔人手里,却也不是不可能,我只听闻那夜皇钟是世间唯一可自由出入乌土苦海的宝器,若非如此,那魔族那日大动干戈,却又是为何呢,不取财物城池,却一定要在仙、人两族结亲大典之日到处放箭,陈郡断然不相信那统领魔族一众的夜冥幽,会无的放矢!”
“这些话都咽下肚吧,明日尉王便会有旨令,我泗城距离魔界大陆最近,这怕也是封我做泗襄王的缘由之一……尉王只怕早已料到人族会有此一劫吧!”
陈郡摇摇头道:“想的越多,烦恼越多,四哥心里与我一样,对尘心——都有些疑惑吧……罢了、罢了,只是那海姑娘,四哥……?”
“想不到我重四此生竟可以娶妻……重四对不住海姑娘,只盼有朝一日可以给她足够的补偿!”
“倘若你喜欢的那女子仍在世,泗襄王可敢说一句我喜欢你?”
“她此时若在我面前,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愿意陪她去!”
陈郡笑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泗襄王摸了摸腰间的流苏,那里挂着他喜欢的人的凤冠上的珍珠,他为她镶嵌的,独一无二的珍珠。
“我知道有些为难,但海姑娘那边,却也不可闹的太僵,海安将军是尉王的心腹,将他的爱女嫁与四哥,这其中的深意我想四哥也了然!”
“我自然知道——你且去休息吧,我料想尉王定会命我派人去释云宫查探情况,此刻我却还未想到派谁去,但恐只有你认识尘心吧!”
陈郡抱拳道:“别人或不可信任,陈郡去吧,泗襄王也要早点休息!”
泗襄王摆摆手,重又躺在了瓦楞上,看着天空里闪烁的星子发呆,只怕这世上再无一人祈愿,那个苦命的女子安然无恙吧!
陈郡轻声跃下屋檐,便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走不到半里,忽的被人拦住了去路,趁着月光,陈郡却有些惊呆,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却是穿着红妆的新娘子——海茯苓。
“王妃——”
海茯苓冷笑道:“你却也知道称我为王妃!”
“夜已深,请王妃回房休息!”陈郡毕恭毕敬的答道。
“休息,你却告诉我,独守空房,如何休息,”海茯苓忽从袖间拿出一把尖刀,抵住自己脖子,说道,“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泗襄王是否心里钟意其他女子?”
“王妃这是何苦,泗襄王重情重义,绝不会做辜负王妃之事!”陈郡连忙解释。
“你不用哄骗我,若不是心里住着其他女子,怎得不来与我喝那交杯酒,洞房花烛,人生一大幸事,他却独自离去?!”
“王妃且听小的一言,泗襄王才上任区区几天,又遇天灾——”
“你别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我,我海茯苓却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你只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尉王的细作,拒我于千里之外?”
陈郡心里一惊,他万万想不到海茯苓会有此顾虑,这到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自我七岁认识了泗襄王,他是如何善良、如何保我人族周全,我事事记在心上,只盼我哪一天可以嫁给这位英雄,如今得偿心愿,却被人当做细作——”海茯苓说着,竟流下两行清泪。
陈郡应道:“原来王妃早就中意泗襄王,却也是泗襄王的福气,只是感情一事,还请王妃三思,急不来、强不得,王妃若对泗襄王真心,此刻便该待在房里,妥善处理分内事!”
海茯苓悲悲切切的丢下刀子,叹道:“惟愿真心换真心,茯苓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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