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牛素素根基大损
焰姬自顾继续说道：“那位牛大小姐之所以中寒毒，并非只是单纯的因为筑基失败，那只小虎妖体内有一股特殊的火元力，也有蹊跷，恐怕牛府那位牛当家体内也有一股特殊的机缘，这些都跟那个福地有关系。”
慢了半拍的周羽完全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自顾突然问道：“尊者，你说我师尊为了我，不惜违背天道？”
焰姬怔了怔，没想到周羽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上。
周羽面上惶急，继续问道：“我师尊会不会因此阳寿大减？”
见周羽着急的模样，焰姬笑道：“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你师尊使的神通应该还不足以惊动天道，也就耗些气数而已，一段时间便能复原，否则的话，也会连累了你，你师尊那样的高人，定会有分寸的。”
周羽红润着双目，直直地看着焰姬，问道：“真的吗？”
焰姬微笑着点了点头，回道：“真的。”
周羽面上这才显出一抹放松，拭了拭眼角，想起来适才自己发愣的时候焰姬说了很多话，便又问道：“刚刚尊者说了什么，我走神没听太清楚。”
焰姬颇为无奈，苦笑道：“没什么，你可以回去了。”
周羽没多问，点头嗯了一声，又笑着行了一礼，便转身而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道：“对了，关于赔礼，牛当家让我问一下，尊者想要什么赔偿，牛当家和福叔到时候亲自送来，现在府上已经准备了一套赔礼，尊者如果没什么要求，就将那套赔礼送来了。”
焰姬随意摆手道：“不用了，我焰姬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周羽道：“那就把已经准备好的赔礼送来吧，那是福叔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赔礼。”
焰姬道：“不需要，我只是看你的面子才将火蜥借给你，跟他们牛府没关系，要欠也是你欠我的。”
周羽还要说什么，见焰姬自顾盘坐到那蒲团上闭上了眼睛，也只好作罢，给她欠了欠身，便即退了出来。
见周羽出来，牛素素忙迎将上去。
周羽简单的道了两个字：“走吧。”
牛素素点点头，对于焰姬跟他单独说了什么，她没有多问一句。
两人出了炎火宫，向回去的路折返。
回到牛府时，已是暮色时分。
牛清风和福叔见虎妞变成了一只小老虎，惊了一惊，周羽跟他们说并无大碍之后几人方才安心，随后牛清风又问关于赔礼的问题，周羽如实相告，牛清风苦笑一下，不好说什么。
旋即，他又看了眼自家闺女，问周羽道：“对了，小公子，小女寒毒到今日已经彻底祛除，快帮忙再看看小女的情况，看她气海如何？”
这是现在牛清风心里头最大的一桩心事。
周羽闻言，神色微微有异，亦看了眼牛素素，道：“素素姑娘的气海有些特殊，暂时还不好确定，再让素素姑娘休息一天，明天我再看看。”
牛清风察言观色，见周羽神色有变，心下一突，忙道：“小女气海是不是不太乐观？”
周羽再望了一眼牛素素，见她有些困乏，心下微微不忍，道：“具体如何明日再详说吧，我也有些问题需要问素素姑娘，现在时候不早了，素素姑娘大病初愈，需要多加休息。”
牛清风不多言，只好作罢。
次日一早，这位当家就急急忙忙带了自家闺女过来拜见周羽，再次询问女儿的情况。
周羽用神识探视了一遍，见牛素素的气海跟之前他看到的并无变化，仍然处于消失的状态，摇头叹了口气。
牛清风见了，心下一凉，赶忙问道：“小公子，我丫头到底如何了？”
周羽神色中露出一抹惋惜，道：“素素姑娘恢复之前的修为恐怕会很是困难，她的气海完全消失了，根基已彻底受损。”
牛清风自己其实也探视过牛素素的情况，知道并不乐观，但他依旧存着侥幸，希望是自己神识较弱，看的并不全面，或许女儿还不算太糟糕。
现在听了周羽所说，他心下彻底一凉，面上焦急，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牛素素却显得十分平静，笑道：“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吧，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倒也自在，爹莫要难过了。”
牛清风直摇头，满脸自责道：“我如何跟你娘交代，你本来天赋出众，如今在我这却断了根基，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她，我又怎么对得起你，我……”说到后面，一个大男人眼里竟然急出了泪花。
牛素素忙安慰道：“是女儿不够优秀，让爹失望了，娘不会怪爹的，爹只要好好的，就是娘最欣慰的事情了。”
牛清风心中猛然又一痛，更加难过了。
一旁的周羽见了，有些不忍。他虽然记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谁，没有体会过父爱，但在弥天境与陆凌子相处十年，恩师如父，陆凌子给了他几乎所有父爱般的关怀，此刻他能够体会到牛清风心中的苦楚。
他心下叹口气，道：“牛当家，我阅历尚浅，说的也并非绝对，素素姑娘也并不是一定就不能完全恢复。”
闻言，牛清风脸上立时又露出一抹希望，忙道：“对对对，小公子一定有办法的，快想想办法，帮帮我女儿，她命运多舛，受人冷眼，唯有修行能让她抬起头来，切不可断了这条路。之前小公子也答应过了，会帮助小女恢复修为，你一定能的。”说着，这位牛当家又要给周羽跪下去。
周羽赶忙扶住，道：“素素姑娘能不能修行，关键还在她自己，筑基失败会中寒毒本就很古怪，或许素素姑娘的身体有些特殊。”说着，转头看向牛素素，问道：“素素姑娘，可否说一下，当初在筑基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牛清风忙跟道：“对！丫头，你筑基时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问你一直含糊其辞，现在小公子在这里，一心一意帮你，你还有什么忌讳的。”
牛素素眼神有些闪烁，道：“没发生什么，就是筑基的时候突然突破失败，而后就浑身发冷，再之后就一直那样了。”
牛清风显然不信，面色一怒，喝道：“你这丫头，还这样说，糊弄得了我，能够糊弄得了小公子吗？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
牛素素看了一眼周羽，立马又将目光移开，低着头道：“没有糊弄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筑基失败之后就浑身发冷。”
牛清风皱眉道：“筑基时的情况是怎样的，这你该知道吧，给小公子讲讲。”
牛素素支支吾吾，道：“那么久了，我……我不记得了。”
牛清风眉头皱的更紧，一见就知道女儿是有所隐瞒，心下更是恼火，又喝道：“人家小仙家是为了帮你，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牛素素撅了撅嘴，将脚一跺，娇声道：“我不知道，我要去休息了。”便即跑了出去。
牛清风重重地叹口气，摇头道：“小公子莫怪，我这女儿性子比较倔，一旦犟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
周羽神色微微凝起，问道：“当时素素姑娘筑基，牛当家不在她身边吗？”
牛清风又叹口气，道：“我要是在她身边就好了，那几日我正好和福叔出去谈生意。回来时，小女便已经筑基失败染上了怪疾，当时我也问过她，她也是像这般含含糊糊说不明白，我看她气息虚弱，没再多问。后来我又问过几次，她都说不清楚。”
周羽沉思半响，道：“我虽然是炼体，但炼气之法也听传授我道法的老道士说过，炼气较炼体要容易，也更安全。一般而言，越早筑基越容易成功，素素姑娘两年前就开始筑基，说明气海很稳定，就算筑基失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然而素素姑娘不仅筑基失败，在气海里还多出来一股寒气，实在诡异。而今她气海全部消失，根基大损，更是匪夷所思。素素姑娘筑基时肯定遇到了什么。”
闻此言，牛清风脸上登时又显出焦急之色，旋即又是一脸的愧疚，自责道：“她肯定是不想让我再操心，所以不肯说，这丫头，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藏。”
周羽面上也显出了一抹惋惜，叹了口气。
牛清风忽又想到什么，眸子一亮，忙道：“小公子，我家丫头很是听您的话，要不您单独去跟她谈谈，她不肯跟我这个啰嗦的老爹吐露，或许会跟你说，小公子再帮帮忙。”
周羽想了想，点头答应。
牛府东面有一座阁楼，在楼顶眺望，一眼望去，西面可将上邱尽收眼底，东面则是一副山清水秀之景，风景独好，牛素素正坐在阁楼上发着呆，虎妞趴在一旁，摇着尾巴乖乖地陪着。
突然虎妞身子一挺，转过头，旋即尾巴连摆，赶忙迎了出去。
周羽缓缓走来，虎妞轻吟一声，直接扑到他身上。周羽笑着抚了抚小老虎毛茸茸的脑袋，笑道：“我找你家大小姐有话说，虎妞就在这守着，好不好？”
虎妞连连点头，跃到地板上，乖乖在那里趴着了。
周羽又一笑，道一声“虎妞真乖”，便向牛素素走去。
牛素素忙站起欠了欠身，周羽微微一笑，走到跟前，放眼望去，道：“这里倒是个景致不错的地方。”
牛素素笑道：“是啊，公子也喜欢欣赏这样的景致么？”
周羽想起了弥天境的景色，那里和这里属于两种不同的风格，弥天境更加的迷幻，景致过分绚丽，这里则趋于真实，景致更为和谐。
他也一笑，在楼顶上坐下，道：“自然之景还是更舒服些，我陪素素姑娘欣赏一会吧。”
牛素素颇有些腼腆，隔了周羽一点儿距离坐下，却哪有心思再去欣赏什么景致，心里小鹿乱撞。
周羽忽而幽幽说道：“素素姑娘天赋很不错，就这样断了根基，不觉得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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