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尊者来访
牛素素忙张开嘴,那药液送入口中,牛大小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旋即身子一栾,面目一狞,脸庞上一抹红光时隐时现。
周羽忙探出神识探视了下她的紫府,见她气海之中那寒气又缩小了些许,此刻大量的炎气正在冲击那股寒气,较昨天更为猛烈。
周羽一喜,道:“在火蜥的作用下,药效果然变强了,鼎内的药液若全部吃下,牛姑娘的寒毒一定能够完全除掉。”
牛清风和福叔面上亦是大喜。
此刻药力生效,牛素素站立不住,摇摇晃晃,牛清风忙道:“虎妞,快扶大小姐回先去歇息!”
虎妞点头,不多说,便即扶了牛素素离去。
望着被搀扶而去女儿,牛清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凝,忙问周羽道:“小公子,有个问题还想请教,您说那寒气在小女的气海中,寒毒在她气海中已经停留了两年,待寒毒祛除之后,小女的根基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是牛清风非常担心的问题,自己闺女资质极好,照她之前的情况修炼下去,必定能够超越她这个老爹,如果因为这寒毒导致她气海被毁根基受损,那她这辈子都与修炼无缘了。
不但如此,阳寿只怕还会大减。
损阳寿是牛清风最不想看到的。
周羽暂时还不太确定牛素素的情况,只能跟他说道:“教我道法的老道士确实说过,一般修士如果遭受了严重的伤病的确会元气大损,但具体怎么样还要看病愈后的情况,有些是能够补回来的,牛姑娘吉人自有天佑,相信她应该没事。”
牛清风和福叔相互看了眼,心中也只能想着:但愿如此。
周羽自顾思忖了下,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牛清风忙道:“小公子请说。”
周羽道:“牛当家和福叔都是炼体,为甚么牛姑娘却是炼气?”
闻言,牛清风和福叔又对看了一眼,脸上皆显出一丝苦涩,尤其是牛清风,苦涩之中更夹杂着一丝无奈。
他叹了口气,道:“这事得从小女身世说起,也不怕恩公笑话,我和素素她娘其实是私奔有的素素,她母亲是邺郡的大家族,背靠一方小世界,实力雄厚,在上邱也有她家的势力,而我只是一个小家族,远比不上她家的家底,那些大家族都追求门当户对,自然看不起我,素素她娘的家族发现她娘跟我私奔后,大为恼怒,欲覆灭牛府,素素她娘以终生不再见我为由请求娘家人放过了牛府,那时我并不知道素素她娘已有身孕。”
说到这里,牛清风面色中露出一抹愧疚和恨意,缓了一会,接着说道:“素素她娘被父母逼婚,嫁进了邺郡的另一个大家族。不多久素素出生,倍受欺凌,她娘不忍,便偷偷将女儿送来了牛府,送来的时候,素素已经五岁,并且她已经开了气海,我也就由着她了。”
周羽微微颔首,心下却也有些吃惊,不想牛氏父女还有这样一番不愉快的往事。再想到牛素素彬彬有礼,为人善良,似乎没有任何怪癖的性格,完全没有受儿时遭遇所影响,周羽心下又十分钦佩。
牛清风叹口气,继续说道:“素素她娘将她送来之后,便匆匆离去,为了保女儿安全,我也不敢去找她娘,素素亦十分懂事,从此我们父女俩便相依为命。两年前素素开始筑基,我本以为素素可以超越我和她娘,有机会证得大道,这样她便可以不受那些人的嘲讽,甚至有能力将她娘接回来。却不想素素筑基失败,还染上了那寒毒。唉!我这个当爹的做得太不称职,我对不起素素,更对不起素素她娘!”
周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实在不擅长那些客套和安慰的话语。
福叔在一旁也叹了口气,安慰道:“老爷,世事本就无常,您并无过错,如今大小姐祛毒有望,是好事。”
牛清风摇头道:“就怕女儿这一病,把根基给毁了,我们两个都是炼体,又指点不了她什么,这可如何是好。”一边说着,这位牛当家一边偷偷给福叔使了个眼色。
福叔会意,忙又叹气道:“也是啊,大小姐真是命苦,靠着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到了筑基,结果得了那什么怪疾,之后无人指点,岂不是更加危险,可怜大小姐生性善良,却要遭这般罪。”
眼见周羽眉头皱起,福叔佯装出更加悲痛的模样,哀叹道:“牛府后继无人,又一直被邺郡的那两大家族挤压,而今就算是在上邱,也十分艰难,日后万一老奴和老爷有了什么好歹,留下大小姐一人,她可怎么活呀。”
牛清风直接抹眼泪,哽咽道:“我这当爹的也没法子了,想要给女儿某个好去处,可总被人排挤,丫头命苦,可怜了她那绝好的天赋,可怜了她大好的年华啊,她这一病就算好了,日子恐怕也只会更加艰苦。”
说得声情并茂,满脸鼻涕眼泪。
周羽听得心里发酸,十分不忍,忙劝道:“牛当家和福叔不要这样想,牛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要不这样吧,等牛姑娘寒毒祛尽后,我再给她看看,虽然我也是炼体,但也懂一些炼气之法,如果牛姑娘气海受损不严重,恢复起来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话刚说完,牛清风和福叔几乎同时说出一个字:“好!”
原本两人适才悲伤的模样瞬间消失,就连满脸鼻涕眼泪的牛当家,他脸上的鼻涕眼泪也一下子消失了。
好似刚刚两人的悲恸模样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羽怔怔地看着他们。
牛清风道:“这这么说定了,小女就交给小公子了。”
周羽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牛清风装作没听见,自顾跟福叔道:“福叔啊,新盖厨房的事情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福叔一笑,道:“正在安排,有些地方还要老爷亲自看看。”
牛清风哦一声,道:“是么,那赶紧去看看。”
说着,两根老油条撒腿就走。
刚到门口,突然一家丁匆匆奔来,慌忙喊道:“老爷,不好了!”
牛清风步子一顿,沉眉道:“什么事?”
那家丁道:“兰陵岩宜的焰……焰姬尊者带人来了。”
牛清风和福叔面色一齐大变,同时往那口鼎望去。
牛清风道:“焰姬尊者定然是发现了火蜥在此,她若拿走了火蜥,这药液定会受影响,小女祛毒在即,不能让她拿走火蜥。”
后面的周羽听见了,眉头亦是微微一沉,想了想,道:“我去跟那焰姬尊者商量商量,让她再借火蜥几日。”
牛清风也思忖了一番,心道这件事能不牵连小公子便不牵连,焰姬尊者背后的势力太大,小公子只怕得罪不起,这般一想,牛当家与福叔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前者神色一定,道:“不劳烦小公子了,请小公子在此护好火蜥,我和福叔去应付。”
言毕,转向那位家丁,道:“走!出去看看!”
三人便即匆匆离去。
牛府前院,众家丁聚在一起,将闯入府内的六人拦在前面。
被拦住的六人,其中五个是冥月那五老,另外一位女子站在他们前面,身着红衣,身姿婀娜,面上罩着一面红纱,双目透着一股灵气。
牛清风和福叔匆匆赶来,牛当家走上前,笑着拱手,冲那红衣女子道:“不知焰姬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焰姬声音清脆,但却有着莫名的威严,淡淡说道:“上邱牛府果然厉害,都横行到兰陵去了。”
牛清风忙道:“不敢不敢,我们哪敢冒犯焰姬尊者,实在是无奈之举,牛某前日已经让府上备好了赔礼,本准备带着火蜥去还给尊者,但偏巧火蜥突然有用,还得过些时日,还请焰姬尊者大人大量,再宽限几日,到时一定将火蜥奉还,并赔偿重礼。”
焰姬未开口,五老中脾气最暴躁的赵三娘冷冷打个哈哈,冷声道:“无奈之举?牛当家好生清高,你派那小妖偷尊者火蜥,再派人打伤我等,这是无奈之举?若不是尊者大能,感知火蜥在此,阁下是不是想一辈子霸占火蜥?此刻表示歉意,未免太迟了些!”
牛清风忙看向这位夺命三娘,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五老中的赵老了,梁月湖的赵三娘,早有耳闻,久仰久仰。”
赵三娘又冷冷一笑,喝道:“你少废话!赶紧交出火蜥和那只小妖,还有那个使剑的黄面小子。若是痛快,我等不找你算账。若不然,哼,让你牛府从上邱消失!”
话一出口,清风寨众家丁神色一起一沉,怒视这位出言不逊的赵三娘。
牛清风忙道:“那只小妖确实有错,但她只是为了救她主人,其生性善良,很少会伤人性命,出手伤人定是万不得已,牛某在此代她赔个不是,所有损失在下愿意双倍补偿。
至于那位使剑的公子,他只不过是仗义相助,此事与他无关,还请诸位不要找他麻烦。那只火蜥,在下诚然不敢霸占,只是此时真的正在急用,实在不能归还,不如这样,就当府上租借火蜥暂用,费用如何尊者随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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