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二)
付之南坐在竹筏上,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
发现一个白发蓝衣异瞳的美貌男子站在水柱上。加上那一句本尊,付之南猜出这个人就是北谷。
北谷也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一身红衣虽然长得可爱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付之南?”北谷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猜出这红衣小可爱的身份。
“嗯,北谷。”付之南也猜出这人的身份。
“本尊听闻这些年多了两个散仙,未曾想其中一个这样的...稚嫩。”是的,北谷只能用稚嫩二字来形容。
长得稚嫩,就连嘴里叼着的都是麦芽糖的糖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家里牙都没张齐的奶娃娃。
但北谷可不敢小觑,这人不简单啊。至少手段在自己之上。
“稚嫩?”付之南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是那样嫩呼呼的,“还好吧。”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震得波澜不惊的海面生出一圈圈的涟漪。
“自己家的玩意儿怎么不看好啊。”对于这刺耳的尖叫付之南有些不满意,取下糖棍站起来,“你若是不把这玩意弄走,本尊可是亲自下手宰了炖汤给你喝。怎么样?海鲜汤贼鸡儿鲜,给你尝尝。”
“本尊已经辟谷。”北谷没有因为这人的挑衅不悦。
北谷是今天刚闭关出来的,没想到刚出来就发现看守洞口的羚锐跑了,不知所踪。所以才出来寻找,没想到它居然在为祸人间。
“你辟谷本尊可没有,该吃吃该喝喝的。如果你不想你那玩意儿变成锅里的一锅汤,就赶紧收走,否则本尊一出来。拿你这东海当锅,再多的凶兽都炖得下。”付之南说完,张口含住麦芽糖朝着北谷挑眉。
北谷:“好大的口气。”
“本尊这口气,能熏死你东海里所有鱼。你说本尊这口气大不大!”付之南挑眉,一副嚣张至极的姿态,叉着腰站起来,“你那凶兽自己不好好管着,让其为祸一方,你也是有责任的。”
北谷忍俊不禁,“本尊还轮得到你这奶娃娃来教训。”
“说谁奶娃娃呢?本尊好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一千岁了。你见过一千岁的奶娃娃?那不成天山童姥了么?会不会说话啊你!”
这话听着真生气,付之南取下咬在嘴里的糖棍,仰头大骂,“你见过哪个一千多岁的奶娃娃,会不会说话呢。”
“本尊七千多岁了。”此话一出,北谷都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我会幼稚到跟这人比岁数。
付之南吃糖噎住,小声嘀咕反驳,“七千多岁了不起啊,七千多岁,老子六千年后也是七千多岁了。”
这时候那边又传来一声嘶吼,震得人耳朵疼。
付之南气得挠挠头,“你赶紧把这玩意收回去,吼得本尊耳朵疼烦死了。”
北谷看向不远处,点点头,心知那个人估计对付不了羚锐。于是催动水柱朝那边赶去。
“哎呀,七千多岁了还叫人担心。果然开窍这种东西无所谓年纪,就是看人的。”付之南嘀嘀咕咕。
这话当然也传到北谷耳朵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是看着一眼,就差点从水柱上摔下来。
“机缘!”北谷突然愣在原地,方才付之南头顶聚的三花分明就是机缘,是自己求了几千年不得的机缘。
“啊?”付之南没听清楚这人在说什么。
这时候远方又是一声嘶吼,还伴随着冰碎的声音。
北谷暂时没功夫去管付之南,羚锐虽然不会被杀死但还是会受点皮肉之苦,羚锐生性温和肯定是有事情才会发狂。
“算了。”
付之南就听到北谷那一句算了,然后人就跑了,“系统,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系统也不是时刻都在的。
“算了。”不想去理会,付之南现在倒不担心夜嘉,北谷去了夜嘉就会没事的。
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夜嘉就回来了。只是有些狼狈,发髻散乱,左边广袖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尊者。”夜嘉有些羞愧。没想到只是一只凶兽就叫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付之南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这凶兽其实是北谷看家兽,它是水灵根的灵兽,在这东海之上到处都是水汽,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可是我是是冰系的,要让水汽结冰很简单。”正是因为如此,夜嘉败了才觉得羞愧。
“结冰简单,但你不能让东海结冰啊。活水结不了冰哒,一切都该量力而行。”付之南说着,要去摸摸夜嘉的头顶,可太高了。
“夜嘉你长那么高做什么!”付之南有些生气,不远承认自己矮。筑基太早,导致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身高。
夜嘉闻言,半蹲下来把自己的头伸过去。
“如果槡白也能像你这样听话就好了。”付之南一边揉揉夜嘉的头一边抱怨。
正是这句话让夜嘉心头一紧,第一次在付之南面前露出笑容,哑声道,“原来如此。”
“你怎么了?”付之南收回手,敏锐的发现夜嘉的情绪不对。
“无事。”夜嘉摇头站起来,“我们回去。”
“好。”
回去的路上,夜嘉看着吃糖的付之南忍不住叹口气,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紧:只怕我给付之南尊者提鞋都不配。
“夜嘉,你总是叹气做什么啊。”咬出下一块鱼糖,甜滋滋的笑容也被甜的更灿烂。付之南摇头道,“总是叹气的人不会有好运气的。”
“嗯。”夜嘉点点头。
等那两人走之后,北谷才将羚锐放出来。羚锐是一只水麒麟,此时被缩小成兔子大小。
“为何如此?”北谷蹲下来揉揉水麒麟的脑袋,“本尊只不过闭关几日,你怎么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羚锐。”
那水麒麟也不回答,只是埋头苦挖土。一副要把这小岛挖穿的架势。
“羚锐!”北谷刚想说话,就觉得这周围不正常。这里的灵气好像比东海的其他地方要浓郁。
“不对吧。”心里有疑惑,北谷掐指一算,“这不是好地方啊。这是东海最煞气的地方,怎么会那么浓郁的灵气?”
再看羚锐掘土的姿势,北谷越发奇怪。
“这岛下藏着什么东西吗?”
这三天,槡白简直是如坐针毡,辗转反侧。心每时每刻都在被煎熬。就怕付之南知道什么。
“唉。”
“宗主,您怎么闷闷不乐的?”林斐长老一进来就见到宗主站在窗前唉声叹气的。就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为情所困的公子。
加上这一身富贵温润,倒像是凡人间害了相思病的王孙公子。
“无事。”槡白说不出口,说不出口自己担心付之南。
这林斐也是下山历练许多次的,一眼就看出什么情况,笑着拱手问道,“宗主是担心付之南尊者?”
“你!”被戳穿心事的槡白本欲恼羞成怒扇这人一巴掌,但想到自己的人设还是按住了要发作的心思,笑道,“哪里有这回事。”
“其实,宗主与尊者都是散仙,若是结为道侣对崆山宗大有裨益。我等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尊者的名声不太好。”
这就是林斐最大的顾虑,毕竟自己家宗主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听崆山宗宗主槡白,谁不竖起大拇指。
只是这付之南,那名声真的是有些...
“是吗?”其实细想下来,槡白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付之南。
自己这好名声,是装来的。实则暴虐独裁,只是装得好罢了。但付之南不是,一颗心真真切切的不加修饰的,那么可爱。
林斐:“嗯。”
槡白低头看着手指,食指和拇指指腹摩挲着,突然想起什么转而问林斐,“长老见过本座生气时的样子吗?”
“啊?”林斐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不曾。”宗主这样的胸襟的人,怎么可能会生气。
槡白:“长老见过本座狼狈时的样子吗?”
“不曾。”林斐摇头。
回想过来,就连渡劫时宗主都是这般得体。狼狈?这个词汇不可能在宗主身上出现的。
“那付之南什么都见过,必定是要灭口了。”槡白勾起嘴角,手上微微一用力。那窗沿凹下去一个指印。
“宗主说什么?”
方才那一句话太小声,林斐没有听道。
“无事。”槡白笑着摆摆手,“你们所想之事本座知道了,先退下吧。”
林斐长老点头,反正宗主总能做出最妥当的抉择,“是。”
这边,付之南要回来了,整个崆山宗的人都高兴。
众弟子都很喜欢付之南,虽然是尊者,但完全没有尊者的架子。就像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弟弟,可爱纯稚。
虽容易不高兴,但只要一根糖就又能哄好。
宗主总是端庄持重,宗内上下也都是沉闷的。自从尊者来之后,多了好些生气,热闹不少。
“付之南啊付之南,你真的是好本事啊。”
槡白常挂在嘴边的笑意消失,眼中有杀意。
正在这时,外边弟子跑进来禀告,“宗主,付之南尊者和夜嘉长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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