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容家唯一不练武容箫若有所思的走到容笛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跟这位相处了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老妹儿?”
容笛抱着胳膊看着正在鼓掌的段沧周又被自己的姐姐弟弟哥哥妹妹们拉着去射箭,没有看向身边的哥哥就回答道,“我觉得你之前跟我说的没错,他确实脑子有疾。”
容箫才要说点儿什么,就发现他老妹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上去像是在仔细斟酌接下来应该说的话,显得非常的慎重。
“但是他比大部分人都好。”她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说的无比认真。
“那当然。”容箫听了她的答案终于哈哈大笑,边笑边拍容笛的肩膀,好在他身娇体弱的也没有什么太大杀伤力,容笛也就没有阻止他,容箫笑够了这才说。
“不然我也不可能给他做探花啊。”
“这是你能选的吗?”容笛面无表情的吐槽她哥。
“他不行就下一个。”
“你俩差不多大。”容笛说,“所以你想要等下一个,等他寿终正寝,你也是个老头子了,谁看得上你做探花啊……”
“万一他不育呢?”
“哥啊,……他好歹是你妹夫,别这么毒舌。”
容箫:嘤嘤嘤,我觉得我妹胳膊肘往外拐了。
就在这时,段沧周一箭射中了箭靶,他得意的举起了自己的弓,头一次看起来像是二十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面向容笛挥了挥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是在说,你看见了吗?
容笛一愣。
旁边容箫轻嗤一声,“瞎猫撞上死耗子,他居然还这么得意。”
容笛回过神来,“但是他看上去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的段沧周被容家人们试完了武艺,又被他们拉过去一起喝酒,容筝作为容家代表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关于容笛。
“小妹是我们家最有天赋的一个人,我觉得我到现在都打不过她,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还在想,我怎么能打不过一个女孩儿,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儿狭隘了。”
“她比我厉害,这么些年却一直以来流传的是我的凶名,是我们刻意控制的结果,因为我们想着,她是个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嫁人。”
“我们不会因为这件事看轻她,反而觉得这是因为她很厉害,但是却害怕她以后被人看轻。”
“很可笑吧。”
段沧周冷静反问,“既然怕被人看轻,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些。”
“我觉得我的小妹不应该困在这些里面,可是这个世道就这样,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出来了。”
这让他在回去的路上依旧在思考这些。
他没说你好好对她,可处处的意思都是你好好对她。
我也想要好好对她,可是怎么样才是对她真正的好呢。
她想要什么样的好呢。
如果我把这个问题直白的问她,一定会得到那种“段沧周你又犯病了吧。”的眼神吧。
……我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有病的形象是真的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也显得有几分凉爽,段沧周被这样的风一吹,有一些醉意。
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段沧周突发奇想,问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容容,你想不想搞事业?”
“搞什么事业?”容笛下意识反问。
段沧周垂眸,发现两个人的手依旧牵着没有分开,进门儿的时候容笛觉得他会害怕,所以牵着他的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这让他相当的有安全感,出来的时候,容笛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他的手给牵上了。
虽然段沧周觉得拿更多的像是类似于“我带来的小狗我得负责带回去”的一种情绪。
段沧周,狗塑自己第一名。
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段沧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那一种人。
“不知道。”段沧周盯着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摇了摇头。
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容笛,容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一瞬间就亮起来了,看上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边关你是回不去了,但我不觉得你应该待在深宫里,你应该去能让你发挥你的才能的地方,说真的,我需要你。”
容笛看着他认真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他曾经的那句,“管他是谁呢,都是给老子干活儿的社畜。”
“你需要我?”容笛微微挑眉,对段沧周句尾这句不小心秃噜出来的话发出灵魂质疑。
“嗯……”段沧周沉吟了一家,也不知道容家人这喝的都是什么酒,也太上头了,让他的思考速度都变慢了,沉吟了好久这才答非所问的回答问题,“不难在意这些细节。”
“不在意这句话,你这段话还有什么可实行性吗?”容笛继续一针见血。
段沧周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按了按眉心。缓解自己因为酒精而产生的头疼,努力去理解容笛话里的意思,“还是有可实行性的啊,我可是皇上啊。”
他停顿了大概两秒钟,又被容笛给抓住了这个空隙插了一句话,“你这个时候想起你是皇上了啊。”
潜台词就是:那你跟我家人相处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个普通的姑爷回门是图什么呢?
“是啊,我现在是皇上了,我从小收到的所有教育都告诉我,皇帝就是封建社会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有一人之下,只有万人之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我那个时候,大概没有男孩子不会幻想过有一天穿了以后当皇帝是有多爽。”
他说的话有一部分容笛听不懂,她沉默了一下。
段沧周却没有意识到,在他继续说的时候,容笛察觉到两个人交握的那手被他握得更紧了,“现在我知道啦,皇上要负担是的天下的黎明百姓,也不能太为所欲为,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有很多的不得已,可是我觉得这么一点儿小事儿,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容笛没问是什么样的小事儿,因为段沧周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看那个老东西,他可以一道旨意就让你从你发光发热的地方过来嫁给我,我也可以一道旨意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的吧?我明明就是有很大的权限,我可以一道旨意让你家人都回来见你……我不能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这个人可能完完全全的醉了,两个人已经不是在对话,而是段沧周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段沧周还在嘟囔着什么,开始透露出自己的很多隐秘的想法。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容笛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清醒过来的段沧周给暗杀。
毕竟知道了很多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什么的……
“怎么突然问我要搞什么事业……”容笛一边让段沧周的话过耳朵,一边思考着段沧周犯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件事儿,“我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段沧周虽然还醉着酒,这句话否认的倒是快,好像他已经清醒了一样。
不管怎么样,容筝肯定是不愿意自己那么多发自肺腑之言被容笛给知道。
万一他再化身恐怖传说故事里面的“杀神”,来找他算账,这就十分不妙了。
容笛叹了一口气,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从段沧周口中套出任何话了,段沧周看上去已经开始双眼朦胧,感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在段沧周的脑袋不知道第多少次靠在了容笛的肩膀上以后,她左右看了看,走到了一条无人的暗巷中,“出来吧,我知道你是保护皇上的,能把我们送回去吗?”
她眨眨眼睛,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模样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对着她行礼,“皇后娘娘。”
“不必客气,嗯……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是十一。”那少年回答。
“好。”容笛点点头,“那就麻烦你给我们送回去了。”
当两个人已经安安全全的回到了寝宫,十一帮着容笛将段沧周给扶上床,告辞之前突然问她,“皇后娘娘,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不能是皇上告诉我的吗?”
“因为皇上是不会将暗卫存在的事情泄露的。”
果然是只有十几岁,居然还相信段沧周的节操,容笛转过头看他,发现十一把脑袋压的很低很低,表现出很谦恭的模样。
“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其实你隐藏的很好,只不过我从小习武,对于周围人的呼吸声比较敏感,即使很轻微,还有什么其他要问的事情吗?”容笛回答。
“明白了皇后娘娘,属下告退。”十一说着,无声的退出了房间。
等到十一出去以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段沧周和容笛两个人。
她叹了一口气,正要抓起被子给段沧周盖好,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只手很有力,掌心滚烫滚烫的,容笛低下头去,对上了段沧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的,醉意仿佛也散去了一些。
也不知道这一路他都是装的还是怎么样,起码这一刻的他看上去异常的清醒。
“怎么了?”容笛看了一眼被他扯住的袖子,到底还是没有抽开手,只是轻声问他。
“容容,你想做的到底是什么呢?”段沧周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个人,怎么现在还没有放弃问她这个问题啊。
“段沧周。”自从两个人成婚以来,这是容笛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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