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费了好大劲,于合里一干人等汇聚在台阶尽头,来到宴会厅门口。入门的通道两边分开站立着两队红衣白裤的乐手,正斜向上吹着号角。
林林歪着头想了想,“这些人怎么很眼熟的样子?”
于合里点头:“像不像你们学校的鼓乐队?”
林林恍然大悟,亮着眼睛朝于合里狂点头。
进入宴会厅,大量燃烧的蜂蜡蜡烛摇曳着,照亮整个宴会厅,空气里有种蜂蜡燃烧带来的淡淡的甜味。拱顶上是姿态各异的天使浮雕,四周有许多彩色的玻璃,镶嵌着各色珠宝。深红色的天鹅绒厚重的窗帘同一幅度地挽好。
十多套长方形桌椅有规律地位列其中。桌子统一铺着精美的桌布,中央摆着的是精巧绝伦的果樽,果樽里是新鲜的水果,还摆有美轮美奂的鲜花。每个座位前都摆放着整齐的餐具。
进入宴会厅的男男女女,有的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侃侃而谈,有的是几个女人拿着扇子遮住嘴巴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突然,乐手换了个演奏曲目,听到音乐的人们结束交谈,男女交叉,绅士为身侧的淑女拉开椅子,待淑女们坐好,绅士们才自己就坐。
于合里他们看到这个情况,明白过来,原来这是入席的曲目,与一些聚会或其他场合快结束时常常听见《友谊地久天长》是一个道理。
他们一行人也纷纷入席,不讲究座次。那些贵族则不同,基本都是规律的男女相间而坐。
不久,演奏的曲目再换了一首。这时,一男一女在仆人们的前呼后拥下缓缓而来。
两人皆容貌出众,男俊女俏,特别是女人的容貌更是得天独厚。她皮肤白如新雪,头发黑如乌木,眼睛黑而明亮传神,嘴巴嫣红如血,高贵优雅,美丽动人。
这一男一女头顶镶嵌珠宝的皇冠,衣着极尽华贵精美,从头到脚尽着珠宝,而这些珠宝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令人心醉的光芒。不难看出这就是国王和王后。
国王和王后在主桌入坐后,随行的仆人各归其位。
国王重新站起来,举起手中酒杯,轻敲三下。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宴会厅骤然安静下来。国王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今天,大家欢聚一堂。同时我们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让我们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最后,愿健康、快乐、美满、富足,与您同在。干杯。”
在坐的贵族们共同举杯:“干杯。”
国王重新坐下后,一对对穿着严谨端正的男仆人端着食物而来。
张归宜奇怪道:“我们一般去外面吃饭,上菜的多是女的,怎么这里清一色的男人?”
于合里整理好自己面前的餐巾,回答她:“听说以前的贵族是不允许女仆人在餐桌前服侍的。用女仆人上菜,是不属于贵族阶层的人才会用,被认为是不体面的,搞不好还会被嘲笑。所以一般都是用男仆人。除非男人都上战场了,无人可用。真相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出场的七组仆人与前面的略有不同,组合是一名男仆人领着一名身材低矮敦实、头戴帽子、端着食物的男仆人。
小勺纳闷地问:“怎么还用童工啊?”正高三的她已经开始以此为材料,构思起作文来。
坐在她旁边的沈嘉嘉回答她:“你再仔细看看,那是童工吗?”
小勺仔细看了看,“是……侏儒?”
此时,男仆人正接过男仆人手上的食物,为各桌填菜。
男仆人大概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身高一致,样貌英俊端正,衣着装扮相同。相比起来,低矮的男仆人就显得有些突兀。
小勺将此疑问问了出来。
这次引导她自己找答案的是坐她对面的魏沫灵:“你再看看他们的帽子、衣服、鞋子。还有他们的人数,你会想起什么形象?提示:这是个童话世界。”
小勺思考片刻,反应过来:“这是七个小矮人?小矮人不挖矿了?来当仆人?怎么回事?矿洞塌方了?白雪公主呢?”
于合里撩起眼皮:“现在该叫白雪王后了。”
坐在他旁边的庄水矣讽刺道:“你现在到是放飞自我了,专盯女人看了。”
于合里纳闷,小声逼逼:我怎么就放飞自我了?我不仅仅看了王后,还看了国王,还看了男仆人呢。难道你就没看噢?
然后又悄眯眯往主桌上看。刚好看到主位上的国王对王后说了些什么,逗得王后展颜一笑,恰如玫瑰花开,娇艳欲滴。
瞬间让人看呆了。于合里从前觉得除了他的前夫大人,再也没有谁在容貌上让他惊艳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只是这一个与前者不同,是一个女的。
突然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被转了回来。
手指的主人庄水矣冷冷地说:“快吃!菜冷了。”
于合里差点被庄水矣的语气冻出冰棱子,低头看向面前刚上的菜。
林林看着面前的刀、叉、勺子等全套餐具,求助地扯了扯于合里的衣角,“这些刀叉都有好些个。我该怎么用啊?”
于合里:“一般从最外边的开始用。不会就看看周围的人。实在不行,你一个小孩,就随便用吧。反正除了我们几个,也没人认识你。”
林林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第一道菜后,仆人为每位客人换上一副新的餐具,并且递上用于擦手的湿毛巾。
江爷爷岁数大了,对这种繁琐的事有些抵触:“真麻烦,还是中餐方便。”
沈嘉嘉点头表示同意,“不过餐具还真是精致又漂亮。”接着,腻腻歪歪看向魏先生:“回去后,咱们也买几套吧。”
魏先生点头答应,“你喜欢就买。”
“还有这的衣服也挺有特色的,回去后,我们再拍一组这个主题的照片吧?老公~”
魏先生犹豫起来,“你可以拍一组。我就算啦……”毕竟年纪在那里,上次拍婚纱照都累得够呛,真不想折腾那劳什子玩意。
沈嘉嘉一听,马上换成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魏先生,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ko!魏先生败下阵来,“好好好!拍!回去就拍!”
魏沫灵讽刺冷哼。
……
觥筹交错。平平静静用餐后,接下来就是舞会了。
于合里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吃饱就犯困。
心想:这个系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玩吗?虽然有点像组队旅游,也就是城堡一日游,刚开始还兴趣满满,之后开始有点无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被薅光财产的穷鬼来说,免费得到这些,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不,是掉个馅饼。
万万没想到,高兴太早是会玩完的。
白雪王后进行结束晚餐的陈词:“希望你们对这顿晚餐尚算满意……”
一堆陈辞后,管事上前:“接下来,舞厅被安排在不同的大厅。将由仆人带领大家入厅。同时英俊的绅士们将与美丽的淑女们分开进入大厅。请绅士们忍耐一会儿见不到心爱女士的焦灼。现在,请绅士们在管事的带领下先行离开。”
于是男士们陆陆续续从容朝门口走去。
于合里这伙人中的男人,也起立跟上。
庄水矣在座位上停留了片刻,环视四周,最终视线停留在睁着亮晶晶眼睛到处好奇观望的于合里,在视线将要转到自己身上时,起身往门口方向走了几步。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站立的位置正位于于合里视线的正前方。
林林毕竟年纪小,有些局促不安。偷偷瞅瞅自己的哥哥,再看看于合里,看到他坐着不准备起身时,没忍住,问:“于哥哥,你怎么还坐着?”
于合里对着自己身上一笔画,“哥哥现在是淑女、女装大佬,懂?”
林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焦虑感更加强了。
于合里哪能看不出这小孩的想法,无非就是自己一个小孩初来乍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若是有什么事发生,自己的哥哥还坐在轮椅上,想跑都跑不利索,能心安吗?
他拍拍林林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有事你就找那个姓庄的哥哥。他脸上是冷了些,但你去找他,好好跟他说,他不会为难你一小孩的。”
其实别人真求上门,庄水矣也会视情况决定帮与不帮。这种无伤大雅的忙,他还是会帮忙的。于合里曾经见过他帮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抬东西。
唯一确定的是自己无论请求什么,都不会得到回应而已。
林林听了于合里的话,怀疑地看向庄水矣。看见他也看过来,漠然冰冷的视线让林林打了个激灵,再看向笃定的于合里,最终艰难点头。
于合里自然也看到了庄水矣看了过来,只是他看不懂他的眼神。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庄水矣已经收回视线,往外走去。
却不想自己的尴尬与失落,落入了另外一个人眼里。
沈嘉嘉抚摸着精美桌布上的花纹,调侃道:“看来你与你的炮友关系不大妙啊。闹翻了?”
太过直白的话语让于合里呆愣当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过了些许时间,于合里磕磕碰碰说:“你你你……这还有未成年人呢!你你你……别乱说。咳……”
小勺马上接了句:“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你们随意,请随意。”
于合里只想说:姑娘,咱眼里的八卦之魂能不燃烧得那么旺盛吗?
张归宜不同意小勺的话:“乱说,还得过几天才满十八岁呢。”
于合里:“……”重点是这个?
小勺不满地扭过身子,不理张归宜。
沈嘉嘉两手往外一摊,妥协:“看来你和你偶尔亲密的朋友闹翻了?”
不知何时脸发烫的于合里忍无可忍:“没有!不是!闭嘴!”
沈嘉嘉无视他的恼羞成怒,“那你脸红什么?激动什么呢?”
于合里双手捂住脸,摸了摸,感觉的确有些发烫,但脸面不能丢,强词夺理道:“没有红!我脸红了吗?”不等回话,耍赖道:“你看,别人都说没红。魏先生一不在,你就原形毕露了吗?”
魏沫灵冷笑,赞同他的最后一句话:“看来,大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于合里原本以为自己转移话题的行为,成了引发战火的导火索。没想到,沈嘉嘉只是无所谓地撩了撩眼皮,软塌塌靠上椅背,认同道:“嗯哼……对呀。不是谁都值得我端着的。”
意思是只有魏先生值得她娇羞造作?
沈嘉嘉动动上身:“话说,吃个饭,不能靠椅背,除了喝汤能稍微往前倾斜,必须挺立着,真是累得慌。”
魏沫灵噎了一下,无话可说,的确累得慌。特别是这一套装备勒人得很,东西都不敢吃太多,就怕食物堵在嗓子眼下不去,或者食物不上不下,让人打起嗝来没完没了。
没一会儿,绅士们都退出餐厅。白雪王后轻敲酒杯,确定每个人都保持安静后,“相信各位淑女一定很好奇从前我亲爱的继母手中的那面神奇的魔镜。现在慷慨的决定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在大家前往舞会大厅前,每位在座的女士都拥有一次近距离欣赏并询问的机会。为了各位能无所顾忌地与魔镜近距离接触,本王后即刻退出餐厅。请大家享受接下来的美好时光。”
接着,白雪王后在仆人的簇拥下离开。而另外一些仆人,小心翼翼抬着一个盖着华贵红色绸布的方形物,放在门口。
大家退出这里,就必须经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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