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二世祖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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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娘子，萧望月在黑影去找姜堰时，她正忙着收盐。
足足二十亩的盐田，即便有系统君帮忙也忙活了一夜。
装盐巴的麻袋，粗略一数，也有几十只。
“娘娘，我算了算，一亩大概能出二百斤盐，那么二十亩……”
系统君拖长了尾音，它有点算不明白这笔账。
“大约是四千斤。”
萧望月用一根绳子扎紧口袋，替它把这笔账算明白。
“娘娘，咱们有这么多大盐巴，岂不是要发啦！”
系统君话语中透着兴奋。
“你想得美，在我找到商队之前，绝不能拿出去。”
萧望月直接泼它一瓢冷水。
就算有再多的盐巴，也只能存放在系统中。
拿到外面，反而说不清来历，稍有不慎就会判为私盐。
她不想惹上官司。
“好吧，那我就替娘娘看管着，别人休想偷走一粒。”
系统君很识趣，立刻改口。
萧望月让它把系紧的麻布袋子弄到一边去。
海边水气大，盐巴是干的，受潮了会结块。
做好善后，她这才让系统君把自己送出去。
外面已经是天色大亮，姜二郎正在修理一把锄头。
见萧望月从房里出来，他放下农具走过来：“大嫂，大牲口置办回来啦，就拴在棚子里。”
姜二郎是庄户人家出身，很清楚种田有牛和没牛的区别。
他按照吩咐，揣上大嫂给的二十两银子，一大早就去买牛了。
眼下，四条膘肥体壮的黄牛，就拴在棚子里。
萧望月过去瞧了，有一条算一条，都是好牛。
“把牛借出去，让那些佃农使用，人手腾出来我还有用。”
萧望月吩咐道。
家里的，加上梁员外的那两条，总共六头牛。
五十亩的田地，足够使用了。
姜二郎点点头，那小树枝子赶着牛，就去地里了。
姜堰这时候端着一只木壶，从外头回来，他只当做什么事没发生。
脸上也带着淡笑：“阿月，你起来啦，有热腾的豆浆。”
萧望月听了，颇有些惊讶：“哪来的豆浆啊？”
姜堰指指手上的木壶：“村里有卖豆腐的，二个钱一壶。”
原来，这绿水村靠近省城，比别的村子要富裕许多。
有几家专门熬糖磨豆腐拉去城里卖，村里人去买也便宜。
萧望月点点头：“我去把小棉叫起来，放凉就可惜了。”
姜堰淡笑着去拿碗筷，看门老头也熬好了一锅米粥。
几个人坐在小桌边上，切上盘咸菜，配着油饼米粥豆浆吃喝。
姜二郎是一早就在市集上吃过的，不必管他。
这会儿，正带着佃农在地里干活。
他扶着犁头，边上有位老佃农在赶牛，做起活来很利落。
田埂子上有几个佃农在歇气，他们觉得很纳闷。
姜二郎是萧娘子的夫家兄弟，说白了，也是城里来的老爷。
“啧，我还真是活得久了，地主居然跟咱们一块下地干活。”
一个七老八十的佃农喝着凉水，眼睛瞥向姜二郎。
“想想之前的梁员外，至多待在田埂子上监工，哪肯下地。”
另有位年轻些的佃农，附合着说道。
对他们而言，姜二郎下地，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老员外还肯来监工，他那个儿子，更是连面都不露。”
有人觉得地皮被萧娘子买去，不见得是件坏事。
倘若落到梁员外家的那个二世祖手里，才更要命。
而有些时候祸从口出，背地里念叨谁，谁就到。
梁员外家的二世祖，骑着一匹骡马，晃晃悠悠的顺着小路出现了。
“哎哎，手上的活给我先停了，说你呢，过来！”
这位二世祖约莫有个三十来岁，从头到脚一身丝绸。
胯下骑着那匹胖骡马，也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他指着老农，让其过来。
“少爷，您从城里大老远的过来，有什么吩咐？”
老农不敢怠慢，赤着两只脚爬上田埂，赶紧过去。
“什么吩咐，忘啦，你欠我们家的谷子钱还没还上呢。”
梁少爷从怀里掏出账本，当着老农的面敲了敲。
他道：“我老子虽然把地卖了，可你们这些泥腿子的账还没清呢！”
原来，二世祖不辞辛劳的从城里骑着骡马下乡，是为讨债。
老农立刻为难起来：“少爷，能不能再缓缓……”
梁少爷赶马的鞭子，落在了对方脊背上：“缓什么缓，地皮都卖了，也该把这些烂账清清。”
看到这一幕，姜二郎停下了手里的活。
他不明白，就问身边的佃农：“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对方的脸色也变得愁苦起来：“二爷不知，我们这些佃农都欠了梁家的债！”
种地的佃农，都是看年景吃饭。
可这天有不测风云，未必年年都是好年景。
摊上收成不好，或者买药治病，只能去找地主借钱。
借的时候，以为打下谷子就能还了，打下谷子后，没想到不但谷子便宜了。
梁家二世祖花销又大，也不要谷子的租，要现金的租子。
“这么一来，卖了谷子上了租后，剩下来的谷子连吃饭都不够。”
佃农脸上的愁苦又添了几分。
甚至还有人家连谷种都没剩，要活命只有再借……
借来借去，利上滚利，就是老婆孩子，往往也归了债主。
“梁员外是把地皮卖给萧娘子，可是佃农们欠的债，又没卖。”
有人说道。
姜二郎也明白了，这梁家的少爷知道自家地皮换了主儿。
干脆来找这些佃农清账，得钱也好另做营生。
田埂上，梁少爷开始咄咄逼人：“你说破大天也没用，这账必须结清！”
他的鞭子也指向其他的佃农：“把话给我递下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还钱！”
这可真是，要这群佃农的命了。
他们就指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活，来钱的路子无非就是卖谷子。
眼下还没到秋收，家家户户都勒紧肚皮过日子，哪有余钱去还帐。
老农开始央求对方：“少爷，您宽限两日，让我们去想想办法，把这钱凑出来给您！”
同是农户出身，土里刨食的，姜二郎最见不得这个。
他也过去对那梁少爷说道：“一时三刻让他们拿钱，不容易，就宽限个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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