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何浩奇遇
遍寻李进士行踪无果的王双,在母亲丧礼上痛哭到昏厥,却不知,此时关于何浩一行人去处的信已经在送往一梅湖庄的路上。
而何浩已经离开父母许久了,他原本的计划是去往扬州的首府建邺城,寻找拜师的机缘。不成想刚入了一座小城,便看见了自己的通缉布告,这才知道自己变成了通缉犯。慌忙之下,何浩想潜回乡下姨母家,却不想在回程的路上撞上了山越拦路抢劫。
此时的何浩正趴在一座小土坡的草堆里,一天一夜没进食的他饥渴难耐。他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自己一时任性,要离开姨母家跑出来闯荡什么江湖。而是刚刚明明可以离开,却受好奇心作祟,非要来看看这边出了什么事。
原来何浩看了通缉令之后,知道官道自己最好还是别走了,便选择山中小路,打算逃回姨母家。不成想走着走着听见不远处有人喧闹,之前进城就为了找吃的,结果吃的没找到,自己变成通缉犯了。吃了几天从家带出来的干饼,何浩馋荤馋的紧,没想到这两天连干饼都没了,饿的发慌的何浩再也顾不得被官兵抓走的危险,决定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到声音的来源地,何浩也是有机会跑的,他所在的小土坡上杂草丛生,并没有被人发现。奈何下面两拨人打的太激烈了,何浩这小子想着等他们打完,兴许两败俱伤自己能下去捡点干粮。
他就这么一直趴着没敢动,但等他发现一方人马开始有增援,局势出现一面倒,估计没啥便宜捡了想走的时候,才发现土坡已经被包围了,来的路也全是人。
好嘛,何浩只能一动不动的趴着,心里祈祷那伙土匪打扮的人可别前往跑到土坡上来。
下面相斗的两拨人,一眼就瞧出其中一拨是盘踞周边数郡的山越土匪,另一边则像是大户人家的车队。
一般来说,附近州郡的大户人家,如非必要是不会让车队走山里的,毕竟这里的土匪剿而不绝,总是死灰复燃。非要走这里,也会提前备好金银孝敬,破财免灾。
也不知道这支车队是没给钱,还是土匪大爷们嫌给的少,两拨人竟然打起来了。原本前来拦路的土匪说少也不少,足足三百人,车队大概也就五十人左右。没成想,打起来那车队五十人,三十个是高手,一阵刀光剑影,上窜下跳的,就这么以一当十打的土匪溃不成军。
何浩来时,正是土匪第一波增援到场,车队高手有些力竭的时候,所以在何浩眼中,两边人有些势均力敌。没成想还没看一会,土匪第二波增援到了。前前后后大概有一千人进场,估计整个山寨的土匪全来了。
车队里的普通仆人早就死光,剩余的二十名高手也大都挂了彩,手握刀剑,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在车队最大的一辆马车边。
“好胆,过路钱都不留就想走?”一个看似土匪头子,满脸胡须的大汉出列喝道。
好家伙,来了这块地连钱都不想给就想走?何浩登时觉得这伙车队的头头脑子不太好,果然很快车队高手群中一人证实了他的想法。
只见车队高手中一个好似也是首领的人,提气扬声说道:“尔等才是好胆,你们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竟敢拦住我等去路,收什么买路钱?”
人家管你是什么人物,只要你们这群人里没有九品存在,便是八品高手在这,一千多号山贼也能把你给剐了,更别说山贼之中也有高手。就你们这三十号最强不过五品的武人,就想大摇大摆的从这山里一路杀过去?也太看不起被鹰扬卫屡剿不灭的山越土匪了。
果不其然,那人话一出口,就引起山贼群中阵阵窃笑,那山贼头领更是乐不可支,笑道:“别说你是什么东西,便是扬州刺史在此,大爷也让他有去无回。识相的快些交出宝贝,大爷们给你们留个全尸。”
那车队首领还待说些什么,被他们团团围住的马车中,却传出一名女子的声音:“许大人,别再说了,我们给钱就是了。”
糟了!何浩嘴角一撇,暗骂这车队全是傻子,先是不给钱就想走人,如今还暴露了女眷的存在。这土匪知道车队有女人,那肯定是男人都杀光,女人掠去受凌辱,哪里还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果不其然,听见女人声音的土匪们气氛明显热烈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不断。土匪老大淫笑一声:“嘿,听声音还是个小娘皮,怪好听,就是不知道叫起来好听不好听。”众土匪闻听此言笑得更加放肆,有甚者当场脱了裤子就开始遛鸟了。
突然,马车轿门“嘭”得一声炸开,一声满含杀意的声音传出:“放肆!给本宫死!”
只见一道身影飞身而出,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身影又飞回了轿子。待众人再定睛一瞧,从被破坏的轿门中,看见轿内盘膝坐着一名黑衣女子,身形姣好,面带面纱,膝前横放着一把长剑。
“啊!”那脱了裤子的土匪突然一阵痛苦的嘶吼,原来方才女子掠出,只一快剑便刺破了他的腹部。若不是女子爱洁,怕自己的剑脏了,恐怕这一剑刺的是那土匪露的鸟了。
土匪头头从女人掠出的时候,就瞳孔一缩。他虽然无奈落草为寇,但本事却不是吹的,虽然只是六品,但因为修行功法的问题,寻常七品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那女子从出手瞬间的真气波动感觉,也是个七品高手,但光从出剑的速度看,土匪头头就知道恐怕自己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毕竟他刚刚是想阻拦一下,救下自己的小兄弟的,但还未动身就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什么人?”土匪头头出场至今第一次正经问道,这样的速度绝对不是一些三流功法能练成的。
女人并未直接答话,反倒是许姓高手答道:“我家主人乃是当朝司空千金,若是我们在此有个三长两短,不日朝廷大军必将夷平山越。”
司空?秦王上位之后废除丞相之职,以太尉掌军事,司徒掌吏治,司空掌刑罚而三权分立。司空作为三公之一,廷尉府的最高上司,的确是当朝第一流的人物。
但土匪头头身旁一人却嗤笑道:“堂堂三公的闺女,就找你们这几只臭鱼烂虾护卫?忽悠谁呢?”
土匪头头却看出了不对劲,那女子是有伤的,而且伤的不轻。她不出声不是不屑,而是怕出声就散了气,方才一招恐怕是她强行提气,任性而为,此时恐怕已经伤了经脉。
如此伤重,却还要带人在这山越横行的地带穿行,为了什么?
不得不说,能做到首领的人都绝非善茬,即便只是土匪头头。这满脸胡须的大汉看似粗鲁,却从女子细微但不匀称的呼吸中,看出了女子的外强中干。不过心中隐隐的一丝不安,他并未着急让手下的兄弟冲过去。
此时的何浩早已趁着空当溜了出来,终于离开了那该死的土坡,不过走之前他也看见了轿中是个女子。
“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跑了”?何浩心里暗暗的不甘心,纵然变成通缉犯,纵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但何浩心中那颗大侠梦始终未冷。
“要死死,要活活!妈的见死不救还做什么大侠!”
就在何浩转身回头的时候,两伙人就快要再度开战了。土匪头头想明白了,这伙人不管是什么来头,都不能放走,官家可不会和土匪讲什么不杀之恩,今天放他们走了,来日该剿匪的还是要剿匪。
“该死!早知道就不自己跑出来寻医了!”女子心中暗恨,原来她这次出来,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这三十人都是寻常就跟着她的跟班,并没有跟自己的家人打招呼。
她之前习武受了极重的伤,本来这伤在帝都就能看好,但伤了经脉的她从此不能再习武了。重男轻女的父亲,原本就不希望她舞枪弄棒,借着这事更想绝了她练武的念头。
明明所有人都说自己是练武奇才,偏偏父亲就是不认可,一气之下,她带着自己的跟班就这么出了门,想到东南之地寻找八象之一的药鬼李强,希望能治好自己的经脉之伤。
此前倒不是他们不懂规矩,实在是一行人吃喝开销太大,到此地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金银拿出来交什么过路钱了。为了怕父亲知晓,先前路过县城的时候,也没敢去当地的商号取银票。
这些侍卫武功高是高,也大都是帝都周边的门派弟子,根正苗红是肯定的了,但这行走江湖的经验可都不行。
此时望着步步紧逼的山贼,女子心中无限懊悔,刚刚受不了那土匪的污秽行为,强行一剑让她本就受伤的经脉雪上加霜,连动都不敢动。
完了,真就要交代在荒郊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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