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尾随
面对这句几乎是厌恶的话语，白世没有露出丝毫尴尬的神色。
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着。
“蒙娜丽莎公主，我无意冒犯，但您的美丽的确令我挪不开双眼。”
蒙娜丽莎顿了顿，再次挥了挥手。
“将军，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讨厌你。”
白世没有丝毫迟疑。
“是，公主殿下。”
他把蒙娜丽莎送到了餐厅的旋转回廊下，然后目送着那个瘦弱的身影逐渐远去。
在白世看不见的地方，蒙娜丽莎蹙起了眉头，有些阴沉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梵高是真的疯子。”
......
“滴滴滴。”
熟睡中的白世被一阵提醒声吵醒了，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在他生命中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他都睡在沙发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所以在没人的时候他都会选择睡沙发。
他掀开自己身上的毛毯，然后展开了自己的天讯。
天讯上是代表着蒙娜丽莎的小点，而滴滴声则代表着她走出了这座名为画室的教堂。
虽然她一再强调不要人跟着，但在那斯托克就只有白世一个警卫，所以这是他不容推卸的责任。
他把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了轻薄的防寒服。
窗外是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也不知道那个傲娇的大小姐有没有做好保暖措施。
因为很多天没有下雪的缘故，外面的冰面上并没有脚印，但好在蒙娜丽莎的位置一直被标注在天讯上。
他会远远地跟着蒙娜丽莎，然后在她进入没有信号的无人区之前白世要把她给拦住。
那个时候可能会被她臭骂一顿，不过要比惹怒卢梭的代价要小一些。
白世跟着蒙娜丽莎穿过了那斯托克的公立小学和镇图书馆，那里曾经或许是人满为患的地方，但现在那里仅剩下报废的防冻车在证明着曾经有人存在过。
蒙娜丽莎的目的非常明确，她在沿着某个既定的方向一路向前走去，那个位置比那斯托克更靠近南极点。
对于她为什么要前往那个位置，白世表示相当疑惑，但他并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于是远远地吊在蒙娜丽莎的身后。
在出那斯托克镇的时候道路上有了积雪，白世沿着蒙娜丽莎留下的脚印前进着。
因为有防寒服的缘故他并不觉得有多寒冷，但从防风镜上冰雪刮过的痕迹大致可以推测得出外面的气候有多恶劣。
难怪那些探险家们不选择在这里开采矿石，投入和回报显然不成正比。
白世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展开了天讯，再次定位凌纷絮的位置之后他迈开了步子，朝着南极点走去。
那斯托克离南极点并不远，那斯托克也有防寒车，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凌纷絮不使用防寒车，所以白世推测这跟女孩子一贯的浪漫有关。
或许她们觉得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漫步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但白世并不觉得有丝毫浪漫。
他听卢梭说阿斯加德家族每一代都有疯子，上一代是贝利撒留，然后是梵高，第三代就轮到了蒙娜丽莎，这或许和阿斯加德家族一贯提倡的近亲结婚有一定的关系。
白世摇了摇头，打消了脑海中这些遐想。
天讯上代表着蒙娜丽莎的红点已经和他拉开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他居然还没有一个女生走得快。
随着风雪逐渐加大，路上的脚印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白世加快了步伐，他渐渐感觉到自己在缓慢地向上行走着，应该是在攀爬一座坡度不高的山峰。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梵高会喜欢的地方。
他自嘲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代表着蒙娜丽莎的红点已经停了下来，白世推测她应该是站在山顶看风景。
待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两百米的时候，白起慢慢放缓了脚步，因为他不想被蒙娜丽莎发现。
卢梭的交代是一回事，但他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因为蒙娜丽莎明显对他是一种厌恶的情绪，而让一向骄傲的他去缠着一个明显厌恶他的女孩，这不是白世愿意做的事情，相信卢梭应该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责备他。
在两人相距一百五十米的时候白世停下了脚步，漫天飞舞的暴风雪小了些，但白世依旧没有看见蒙娜丽莎的身影。
或许是暴风雪太大了些吧。
白世一边想着一边上前，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了七十米左右，这个距离即便是风雪也无法阻挡他的视线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依旧没有看见蒙娜丽莎的身影。
为了确认自己的感知没有错误，他往自己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做记号的雪堆清晰可见，不存在看不清路的情况。
自己的定位是直接定位在蒙娜丽莎的天讯上，难道她把天讯给扔了？
这是一种不太可能出现的情况，没有天讯就无法定位，饶是以白世的记忆力也不太能记住回去的路，要是在半途中遇见暴风雪的话那就会完全失去方向，这个冒失的女孩究竟在做什么！
在最后二十米的距离白世几乎是奔跑着走过，但直到他快要和代表着蒙娜丽莎的红点重合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坚硬的雪地平洁无比，不像有人埋藏了一个天讯的样子。
蒙娜丽莎...难道会是在地下？
白世抿了抿嘴，然后用力对着下方的雪地剁了一脚，他的脚顺势陷入了雪地之中。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脚下的雪地整块向下陷去，那一瞬间的失重让白世感受到了一丝惊慌。
但他并不惊讶，因为在南极时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地壳的运动大地开始开裂，覆盖其上的冰雪之间也就多了些孔洞，一旦承受了人的重量，这些冰雪就会塌陷下去，不过一般都不会塌陷得多深，因为下方存在着更早之前塌陷的冰雪。
对于这种常见的情况白世起初没有过多在意，直到他整个身子都陷入雪地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脚下冰雪不同寻常的下坠速度，但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他扒拉了两下身边的积雪，然后坠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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