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章 渠道
常氏农场的神奇，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展现出来。
不用施肥，不用打药，除了需要驱赶一下野兔这些偷嘴的家伙，就只剩下除草一项。
七十英亩的农场，无论菜地果林，找不到一个虫子。
不到一英亩面积的池塘，就好像是个无底洞，无论多少杂草投进去，泡也冒一个。
最最令人惊讶的是农场里的蔬菜，在播种后不到十天的时间竟然进入采收期。而移植的果树，不但全部成活，而且成片成片的开出了美丽的花朵，无论花期是否在这个季节。
这几天常威过的很清闲。警局的杂事有萨曼莎操持，市政那边有琳达把握，神神叨叨的事，似乎远离磨坊镇。
常威每天要做的，要么在警局坐一会儿，要么开车出去巡视一圈，或者去安琪的酒馆喝一杯，跟人聊聊天。
然后就是抽空去学校的电力中心，给黑蛋来一下。
安琪去了芝加哥，所以这几天常威跟琳达腻歪的时间也更多。
萨曼莎防着常威——虽然以她的阅历和年龄，不至于这样。但常威没事就撩拨一下，让萨曼莎又好气又好笑，又拿他无可奈何。
眼看农场的四十英亩蔬菜即将进入采收期，工人们已经摩拳擦掌。安琪终于回来了。
短短几天不见，安琪周身上下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衣着打扮。如果说之前的安琪是乡下里的小家碧玉，现在则有点都市白领的味道了。
大城市的市面，跟磨坊镇这种地方，是截然不同的。安琪只熏陶了几天，就变得与众不同。
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小胡子中年白人。
这就是安琪此次出去的目标——一个高档蔬果经销商。
“你好，我是雷明顿-格雷森。你可以叫我雷蒙。”
常威跟他握手，笑着道：“请坐，我是常威，你可以叫我常。”
雷蒙打量着常威的衣着和神态，笑道：“常警长。”
雷蒙见多识广，看常威衣着知道是个警长。警长什么的，他当然不放在眼里，但也知道，在这样的小镇，警长这种人物，往往极具权威，是地头蛇。
雷蒙也不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我做高档蔬果生意，与本州乃至于周边两三个州的高档餐厅、酒店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同时我也是一位美食家。”
常威点了点头。
雷蒙接着道：“我在芝加哥的一间米其林三星餐厅遇到安琪女士，并有幸尝试安琪女士带去的几种蔬菜。无论色泽、气味、品质，都令我震撼。所以我接受了安琪女士的邀请来到这里。”
“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常威点评了一句。
雷蒙笑道：“我是一个商人，但我更是一个美食家。作为商人，我应该尽量贬低你的产品的品质，以压低价格，提升利润。但作为一个美食家，我不能昧着良心去贬低令我为之震撼的食物，那样我会下地狱的。”
从雷蒙的语气、神态中，常威看得出他是真诚的。这个世界上不缺少为了金钱利润不择一切手段的人，也不缺少像雷蒙这样有某种坚持的人。
常威略略对他多了一丝好感。
点了点头，常威道：“你是个不错的人，我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合作。不过在达成合作之前，我有几个问题。”
“请说。”雷蒙道。
“我想知道，你在高档蔬果这一行，话语权如何？”常威问道。
雷蒙闻言，自信一笑：“虽然我坚持我自己的主职业是美食家，但我不能否认我在本州高档蔬果行业里的龙头地位。”
顿了顿，他以为常威有所误会，道：“因为我是一个美食家，我被安琪女士带去的蔬菜品质所震撼，所以我亲自过来，而不是派人过来。”
常威看他气度，早知这个人不简单，其实就没怀疑过，他只是想确定雷蒙到底有多大能量。
笑道：“看得出来。”
便道：“这样最好。你能量越大，我越高兴。”
雷蒙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是怕我能量不足，不够资格吃下你的高品质蔬菜吗？”
“有这方面的意思。”常威认可了他的话，道：“我对我的农场产出的蔬果的品质，有绝对信心。正因如此，我知道它蕴含着多大利益。如果你能量不够，以后会有麻烦的，而我讨厌麻烦。”
不等雷蒙开口，他又道：“但这只是其中之一。我如果跟你合作，那么我只负责产出，其他的一切由你负责。无论你要建立品牌或者其他任何推广，我都不会管。我出多少蔬菜，按照我的价格，你给我多少钱，至于你怎么卖，与我无关。所以对合作伙伴的能量，必然是有要求的。”
雷蒙恍然大悟，心中愈发振奋。他觉得常威说的合作方式，非常好，妙。
“我也不怕你搞什么幺蛾子。”常威笑呵呵道：“你可以去研究，怎么做都行，如果你能在其他的地方，种出我一样的蔬菜，我也不管。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默默无闻。”
“默默无闻？”雷蒙一怔。
“没错，默默无闻。无论我还是磨坊镇，都要默默无闻。你甚至可以对你的客户说这种蔬菜是你种植的，与任何人无关。”
卧槽！这都可以？！
雷蒙懵了一下。世上还有这么做生意的人？
他不了解常威的想法。
磨坊镇必须默默无闻，隐没在大众的视线之外。就像朱尔斯离开时，常威对她说的，道理就在里面。
常威只要钱，其他的都不需要。
而对于雷蒙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他道：“如果连这样的生意都不做，我应该去精神病院住一段时间了。”
“很好。”常威道：“那么现在，我们谈价格。”
“请说。”雷蒙道。
“我也不跟你具体分类。我的农场产出的任何一种蔬菜，全部作价五十美元一磅。你打钱过来，我发菜出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菜。至于水果，则全部作价一百美元一磅。如果同意，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如果不同意，哪儿来哪儿回，我不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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