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章 选择

　　所有的迷雾，在这一瞬间全部解开。

　　常威的脸上极难得的露出一丝兴奋。

　　法则宝物可以赋予常威正式身份，时间宝石诚然如此。但这个世界，这颗星球上，法则宝物并非唯一呀！

　　空间宝石！

　　宇宙魔方！

　　既然时间宝石是法则宝物，空间宝石又怎能不是？而这件宝物，现在极有可能就在神盾局。

　　比起跟古一玩命抢时间宝石，拿到空间宝石的可能性和安全性要高出一万倍不止。

　　当然，取得空间宝石的法则烙印，与古一老尼即将带给他的危机毫不相干。得到了正式身份，古一难道就不会搞他？

　　对于古一来说，不是身份不身份的问题。而是未来失控的问题。

　　所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但常威无疑轻松了很多——放对是要放对，但却不必拼死去抢古一的宝石。转圜的余地，比之前着眼于时间宝石的局面，要宽松的多。

　　常威一旦从空间宝石中取得了正式身份，古一对他的掣肘，就少了一层。见面放对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能大点。

　　但声音大不大，掣肘少不少，古一都强过常威。

　　跟老尼姑放对，必须要考虑到种种外部因素——古一是否会再次复活史塔克；什么样的情况下，古一才不能全力出手；什么样的前提下，古一才会与常威妥协。

　　常威没考虑过干败古一。

　　现在他还做不到，何况古一有时间宝石。

　　就在斜照的阳台上，常威思如泉涌，一瞬间，做了很多的决定。

　　首先，他需要一件趁手的法宝。一公斤振金、一百公斤黄金，还有傅满洲的五颗戒指，以及零零碎碎其他一些材料，足够常威试手一炼。

　　其次，取得正式身份。宇宙魔方极有可能就在神盾局。

　　其三，让古一无法全力出手，甚至忌惮、妥协的手段，常威也已有了决意。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常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很多事，没有做决定之前犹豫失措，一旦做了决定，有了坚定执行下去的所有条件，那么心就会瞬间稳固。

　　“时间的创伤非同小可。”常威思索：“古一没有立即追杀我，之前以远强于我的境界而不能即时抓住我，定然也是有这方面的缘故。这老尼姑大抵觉得既然已经‘抓着’我了，就没有必要急迫。她的确应该有这样的自信——有能力随时解决问题。”

　　“她要养伤，但时间不会太久。”常威体会着心中若隐若现的危机警兆，做了一个推断：“三个月。我必须要在三个月内做好一切准备，而且是越快越好。”

　　“艾莉的音乐节倒不必打搅。”他想道：“不过音乐节过后，艾莉必须要立刻返回圣爱德华。至于...娜塔莎和阿莱娜，也要让她们离开纽约。更多的，我便管不着。”

　　他打定主意，心中已是有数。

　　“而今第一要务，是解决身份问题。”他站在阳台负手而立，斜照的阳光将他雄壮身躯的影子拉老长老长：“神盾局，希望这时候宇宙魔方已经在你们手中。”

　　如果常威没有记错的话，在奥丁的大儿子下凡之前，神盾局已经得到了宇宙魔方，但只当作一件084未知物品存放。特工之王在那之前，还没有开发宇宙魔方的想法，或者有想法，但还没打算着手进行。

　　是奥丁大儿下凡，让特工之王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些事，促使他产生想法或将想法提上实现的日程。

　　所以现在这个阶段，宇宙魔方虽然极有可能就在神盾局，但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常威却无法确定。

　　不大可能在神盾局总部，更有可能在某个秘密分部里吃灰。

　　常威思忖着，眼看日头西斜，便去接艾莉。

　　晚上练功过后，常威遁出酒店，先跑了一趟神盾局位于曼哈顿河边的总部，利用遁法之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神盾局三叉大厦摸了个通透，连带其位于地下的秘密设施，也都被常威仔细查看过一番。

　　不出常威的意料，他没能找到宇宙魔方。

　　“看来有必要跟特工之王打个照面。”

　　神盾局的秘密基地遍布全球，除了特工之王，没人知道有多少个，也没人知道这些基地每一个到底在什么地方。常威也想过用法术迷惑特工之王，从他口中套取宇宙魔方的所在，但这样的想法只在一念，便被否定了。

　　一则常威不会小觑了这位特工之王，普通的迷惑法术，对特工之王的效果有多大，常威不知道。二则常威恩怨分明。

　　特工必定经过各种拷问训练，以保证其意志坚定，在被抓捕之后，不会泄露秘密。而特工之王的意志有多坚定，这一点值得深思。

　　如果法术效果不能达到理想状态，特工之王没有被完全迷惑，常威甚至会被欺骗。除非搜魂，但搜魂这门法术，又实在有点恶毒。关键是常威现在虽然有能力施展搜魂术，但因为还没炼成元神，以至于绝对粗暴。

　　吃他一记搜魂术，得到的必定是一个白痴。

　　核威胁事件当中，特工之王的确算计过常威，但常威随即报复了神盾局，算是两清。

　　接下来史塔克救援任务失败，但特工之王仍然支付了振金，甚至超额支付。

　　还有绿巨人，特工之王直接服软，不再纠缠索要。

　　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打算，在这两件事上，特工之王绝对没有对不起他。

　　恩怨分明，常威如果对特工之王玩这一手，这就有点太过。也不符合常威的性格。

　　那就照个面。

　　常威心下决定。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古一老尼姑的威胁就在眼前，很多事隐瞒还是不隐瞒，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

　　站在古一老尼的高度，常威是个明晃晃的灯泡，等着她来按灭。

　　当然，不是说常威就要解开身份。即便农场主常威、圣诞幽灵、修道士常威三个身份被人透析，他也不会刻意澄清站出来承认，装糊涂还是可以的。

　　只要他够强，有足够的威慑力。他说有几个身份，别人就要承认有几个身份。他相信，在与古一放对之后，他如果还活着，他一定具有这样的威慑力。

　　至于失败，那就更不必说了。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从今往后，圣诞幽灵不必再如以往那般小心翼翼，修道士常威也该释放自己的本性了。

　　成就元神是修道士的一个大坎儿。元神者，真我也。所以在成就元神之前，修道士要释放本性——是为心灵拷问的前置

　　在这个阶段，修道士是真正的自己，不是戴上面具刻意让人看的自己。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将是自身本性最直白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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