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都变
看直播，给学生们三言两语分析分析普通人的战斗，常威也在寻找自家那些学生们的踪影，可没有找到。
他皱了皱眉，让学生们观看直播，自己走出去，拿起手机，拨通了牛大龙的电话号码。
嘟...嘟...
王家口小学，各种检测器材基本安装妥当，测试即将开始。
这时候，一个安全局的人员拿着个手机奔过来：“队长，那位牛先生的手机来电了。”
张紫琳接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常老师’三个字。当即心中一动，就知道是谁了。
她想了想，没有叫牛大龙过来，而是自己接通了电话。
显然，太玄武馆的馆主大概率是因为没有在直播中找到学员的影子，担心之余，打电话问情况。
“喂，老牛。”
一个平静沉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张紫琳听着，分析着声音中携带的信息，道：“你好，是太玄武馆的常威先生吗？我是魔都安全局的张紫琳。”
“魔都安全局？”常威的声音只略有疑惑，没有更多波动。
“是的。”张紫琳暗道这个人的沉稳，道：“常威先生，本次世界自由搏击大赛禁止未成年人参与和观看。”
“哦。”常威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所以你们扣押了老牛和我的学生？”
“不。”张紫琳目光闪烁着，道：“牛大龙先生告诉了我们很多关于太玄武馆的事，我们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些测试。”
“这样么。”常威的声音仍然平静而稳重：“记得测试完了让他们早点回来。”
张紫琳忍不住了，道：“常威先生就不怕吗？”
“怕？”常威呵呵笑了起来：“怕什么？又没犯罪。”
“违背禁令的事先不说。”张紫琳深深的吸了口气：“常先生不怕暴露太玄武馆的秘密吗？”
“秘密？”常威大笑：“太玄武馆有什么秘密？”
“让这些孩子变成...”嘭的一声炸响，张紫琳一句话没说完，便看到测力器被第一个测力的牛星一拳打爆：“超人的秘密。”
“这并不是秘密啊。”常威那边也听到了声音，更听出了张紫琳一句话前后两部分语气的变化，笑道：“太玄武馆教授学生，的的确确，真真正正，是为五星红旗插遍宇宙做准备。我并没有任何隐瞒。”
张紫琳吐了。
靠之！
没错，这一年来，满世界卫星乱放，人们变得彻底狂热焦躁，但官府方面的某些部分，却比民间要冷静的多。尤其是从事安全工作的张紫琳，他们这类人，可能是最冷静人中的一部分。
狂热焦躁的大环境无法扭转，但稍稍保持自己的冷静，冷眼旁观，并非没人能做到。
人类是个大群体，总与一些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人。心志坚定、毅力超凡的，或许很少，但一定不会没有。
这才是张紫琳为什么一直没有彻底相信牛大龙的言辞的原因。如果她也是狂热焦躁者中的一员，恐怕早就被牛大龙的话说服了。
就像常威夸海口从地方官府那儿拿地拿钱一样，对付狂热者是很简单的事。
张紫琳冷静，所以她觉得不合理。但当这种看起来明显是放卫星的事变得合理了，她一时间只能靠之了。
“我觉得我们安全局有必要跟常先生见个面。”
她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
常威那边笑道：“可以，随时欢迎。”
啪嗒，张紫琳挂掉了电话。
然后对身边的安全局人员道：“准备一下，这边测试完，我们立刻走一趟锦官城。”
“是，队长。”
天色渐渐黯淡，傍晚将过，即将入夜。
孩子们的测试结果，让在场的安全局人员瞠目解释。就像刚刚张紫琳跟常威说的，超人。
字面上的意思。
这九十九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岁，最小的才九岁。其中最厉害的牛星，一拳打爆了极限承受力为两吨也就是四千公斤的测力沙袋。最差的，一拳打出的力量也在一吨以上。
至于速度、反应、耐力，任何一项，任何一个孩子，都表现出了超越人类极限的数据。
譬如牛星，他的速度是百米四秒出头。人形虎豹有没有？
实际上这一切测试数据并不完美，是孩子们还未长成的小小身体数据。如果他们现在是成年人，这个数据将会被彻底刷新，超越到另一个极限。
张紫琳抿着嘴看完纸面的数据记录，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天已完全刹黑，操场旁的路灯下，张紫琳收起这份记录，对身边人道：“把这个整理一下，发回总部。”
又道：“机票准备好了没有？我现在就去锦官城。”
然后她让人把牛大龙叫过来，道：“我对之前的怀疑深表歉意。不过无论因为禁令，还是现在已经即将结束预选赛的赛程，都已经不允许孩子们参赛。所以请你跟孩子们准备一下，我们飞锦官城。”
“这就要回去啦？”牛大龙露出憾色。
张紫琳知道牛大龙遗憾的是什么。她斟酌了一下，道：“太玄武馆真材实料，孩子们的表现出色的令人难以置信。所以牛先生没必要有任何遗憾。虽然失去了大赛舞台，但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得到更多。”
又道：“卫星太多，但如果真正实现的，一定...”
“队长！出事了！”
张紫琳猛地一回头，正见安全局成员狂奔而来：“赛场！赛场出事了！”
“先喘口气。”张紫琳神色一肃：“仔细的，慢慢告诉我。”
“是...”安全局人员喘了口气，咽了口唾沫，道：“赛场...赛场消失了！”
“什么？！”
张紫琳凤眼一瞪：“赛场消失了？”
她竖起耳朵，恍然发现，距离小学不到两公里的赛场那本该鼎沸的人声，此时却寂寂杳无。
都没有说话，这一刻，天地仿佛都沉睡了。
张紫琳猛地吸口气：“一号，立刻通知所有队员，准备行动。取消锦官城的形成，并将大赛赛场的异状立刻上报总部，并请求支援！”
“是！队长！”
张紫琳无比果决，她迅速下达命令之后，对一旁紧张茫然的牛大龙道：“牛先生，恐怕要麻烦你们在小学休息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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