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内中缘由
下界百十年来天灾不断,不单单是世界胎膜的问题,后头还有天庭在推波助澜。
是又要借人道革鼎的机会,再玩这么一手。
天庭是算准了下界的修行中人对人道因果的忌惮,根本不怕被他们察觉。
其实天庭早就在做了——天庭之为天庭,其实是个魔窟,里头全都是魔。日月王朝这几百年来,在思想、文化上的某些关键变迁,就有天庭的暗手。
文官愈是贪婪,武将愈是残暴,读书人利压过义,邪教更是此起彼伏。这些,都有天庭的手脚。
从几十年前开始,这些暗手就一一爆发。
日月王朝的文武官员对内的残忍,对外敌、贼匪现出的极度丑陋的行为,就是最好的体现。
当初朱洪武立下日月王朝,为了洗涤天庭的魔在人间留下的影响,一次次大开杀戒渐渐扭转的人文气象,在几代帝王之后,又因天庭的暗手,被悄悄然的拨回去了。
所以天灾之下的人祸,并非无由。
连忠宫的任务,便是寻找合适的目标——草莽龙蛇,有成蛟化龙气象的草头王。
找到他们,然后设法搞定他们,不择手段。是控制,还是取而代之,都可以。
如果常威没有取代连忠宫,连忠宫下界之后,首先要做的,是观察那些贼匪的头目,比如张献忠,比如李自成。
有机会就搞定他们。
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机会。为什么呢?常威这段时间也遥遥观望过——张献忠、李自成等一批有成蛟化龙趋势的草头王,一个个身边都有修道士潜伏。
不过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修道士,一个个歪瓜裂枣,气息驳杂。
常威知道,都是些左道中人。
左道中人不似正道,有仙法通天。左道中人,往往有那么几手恶毒、厉害的法术,但根本法要么残缺不全,要么极是垃圾,无望飞升。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生出借人道气运修行的危险想法。
——反正没有根本法,无望飞升,那就搏一把。
这也是这些草头王如此残暴,却没有规劝者的缘故——左道中人可不管这些。这些家伙本就视人命如草芥。
左道中人潜伏在草头王们的身边,汲取他们的气运修行,但并不出力。要么一直隐藏,要么扮作凡人。
如连忠宫这样的,应天帝的法旨,要控制草头王,首先就要过左道中人的这一关。
左道中人虽是左道,但与天庭同样敌对,不死不休。天庭的控制了草头王之后,也不会允许左道中人平白汲取草头王的气运。
为了不打草惊蛇,显然,有左道中人暗藏身边的草头王,不是天庭的第一选择。
天庭的首要目标,仍然是四方夷狄。尤以北方夷狄为最。
北方夷狄,如今最大的一部,就是那数百年前作为天庭的刀子祸乱神州蛮族的残部。
但东北又有一支夷狄崛起,势头不错。
天庭给连忠宫的任务,就是让祂仔细观察北方夷狄,从中选择最合适的,以待天庭的真君、帝君化身降世。
常威这里送走了徒弟,摇身一晃,施了个身外化身的神通,化出一道连忠宫化身。
又将连忠宫的真灵气息,附着其上,便使之遁向北方。
常威本尊,则抬步一走,向东方去了。
...
却说李英琼负剑出山,在山下的真武镇稍作盘桓,径自离开。
真武镇因常威一口气的缘故,成了世外桃源,渐渐繁华起来。这种繁华,在乱世之中,有一种畸形的味道,破不得已的繁华。
李英琼此番出山,不是要找个繁华的地方游山玩水。
她炼就身神,穴窍开了十多个,穴窍空间虽然不大,但装一些贴身的物品不在话下,但从小做游侠,却是习惯了提剑在手。
离开真武镇不久,及至于一个路口,一边是去襄阳,一边是往西指向蜀中方向。她正是要去蜀中。
便见从襄阳方向的黄土路上,一阵烟尘滚滚而来。
英琼举目眺望,只见旗牌招展,好像是朝廷大官出行。
及近,才知道是钦差。
这钦差的队伍过了路口,却是向真武镇方向走。待走过,正见一队武装商旅跟随而来,李英琼便拦住一个商队护卫,打听询问。
商队见是一少女,也不多想。虽然这世道纷乱,行商愈发艰难,但这里距离真武镇不远,还算太平。
就道:“敢问这位大哥,那钦差是去真武镇的么?”
商队护卫道:“正是。”
“朝廷钦差去真武镇作甚?”英琼问道。
护卫道:“真武镇真武大帝显灵,听说已经被皇帝知道。这钦差便是皇帝派来祭祀真武的。”
李英琼一听,心下有点高兴。
真武镇祭拜的真武大帝不是别人,是她师父。
不过想到皇帝派钦差不远万里来祭祀真武,又不禁有些叹息。皇帝这是走投无路,求神拜佛呀。
怀着这样的心绪,李英琼别过商队,往西方蜀中而去。
走不久,竟有几个追上来,要害她!
实在是人心险恶,竟是商队里的护卫,见她生的美丽,说是要把她捉起来卖掉。
李英琼见怪不怪。
虽然在师父膝下,两年平宁。但此前随父亲行走江湖,这样的事可没少见。王朝末世,王法不存,人心之险恶,近乎已极。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什么话说呢?提剑斩之!
李英琼年纪尚小,但杀伐果决,又有一身神通法术,凡人哪能捋其虎须?
但愈是远离真武镇,英琼愈是气难平。一望荒野,杂草枯黄,本该是葱葱产粮的宝地,却干的巴掌宽的裂缝。
有神婆神汉愚弄百姓,榨取百姓救命的钱粮,装模作样拜神求雨。英琼看不过去,斩之。
有乞丐帮会,拐骗甚至强抢孩童,贩卖、打断了腿乞讨,其恶劣令人发指,斩之!
这天,李英琼跋涉至巫山附近,在一座小镇之中歇息。听闻小镇银贼作祟,竟至于肆无忌惮,弄的人心惶惶,英琼嫉恶如仇,哪里看的过去,当即决定斩了银贼!
稍作打听,知道镇中一大户,正在招募强手护院。这大户家有一女,姿容甚貌。之前那银贼便打过这户女孩儿的主意,亏得发现的早,被护院勉强击退。大户怕银贼卷土重来,便出重金,招募强手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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