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晚宴

　　“你早知道的对不对。”在消防员家属基金会的捐助会场，托尼拿着酒杯，偷偷地拿里面的冰块敷了下头。

　　“我提醒过你来着。”克里斯从长桌上拿起一个香蕉剥开，“伊卡洛斯的翅膀因为飞得太高融化蜡，安东尼的战衣因为飞得太高结了冰。”

　　“苏格兰威士忌。”托尼白了他一眼，又问吧台要了杯酒，“宴会的感觉如何？”

　　“普通人得像是考试结束铃声响起还在拼命往卷子上写答案的考生一样才能参与的活动，在托尼·史塔克身上却如同用手指摘下路边草丛上的叶子一般轻而易举。”说着奇妙的比喻，克里斯也向吧台点了杯酒，“阿哈迪白兰地。”

　　“所以你又换了个口味？我上次记得你喜欢喝朗姆的。”托尼拿起酒杯。

　　“主要是今天我采购的时候送了个这个。”克里斯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颗包装起来的糖果，撕开封口丢进嘴里。“这是便宜糖，非常适合搭配白兰地吃。”

　　“这是什么吃法？”托尼有些接受不能。

　　“英格兰杜松子。”托尼的身后，另一人在吧台点了杯酒。回过头，是一张臭屁的脸，“哦，安东尼，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

　　托尼则是皱起了眉头，向克里斯介绍：“贾斯丁·汉默，汉默工业的总裁。”

　　“也是仅此于安东尼·史塔克的天才发明家。”汉默恬不知耻地给自己安上了自封的名头。

　　他甚至拉过身边的一位女记者：“这位是《美利坚时报》的丽莎女士，他们非常想要我的采访。”说着，他作出一副极度浮夸令人有些许作呕的神情，“你知道我的安东尼，我最喜欢帮助别人了，所以我勉强答应了她的采访。”

　　托尼转过头去翻着白眼，根本不想理眼前这个白痴。

　　巧合的是，他刚好看见了人群里的佩珀。托尼又向吧台点了杯酒：“伏特加马提尼酒，不要甜的，多加橄榄，加三个吧。”拿到了酒杯，托尼走向人群中穿着条漂亮露背长裙的小辣椒。

　　留下了克里斯和丽莎两人，共同忍受着汉默的自吹自擂。

　　“你真的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写吗？”克里斯悄悄问丽莎。

　　丽莎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那个白痴纯属异想天开，事实上我的领导可以要写一篇汉默工业的丑闻来尽量衬托史塔克工业的好处。”

　　托尼在发布会上宣布了关闭武器部门后，这消息一度让军方的人惊讶。核实了消息属实后，他们感叹着托尼是要把史塔克工业败光，一边开始寻找起了军方武器订单的下家。

　　他们目前尚未确定具体的人选，可供选择的目前主要是有两家公司：诺曼·奥斯本入狱后为了挽回超级士兵血清影响到的口碑进军武器领域的奥斯本集团、虽然质量差但是便宜而且市场份额仅在史塔克工业之下的老牌军火商汉默工业。

　　目前大众普遍认为，虽然汉默的产品经常出问题，但比起资历不深的奥斯本集团，他们获胜的几率更大一些。

　　“听起来你们老板对史塔克很有好感？”

　　“不，他只是对自己买下的史塔克工业的股份有好感罢了。”

　　而在托尼走后，一直喋喋不休的汉默看着完全没注意自己发言的克里斯和丽莎，他火从心起：“这位先生，我和丽莎女士要进行有关机密的谈话，能否请你避让一下？”

　　话说得客气，汉默的语气可一点也不客气，反而充满了他个人的傲慢。

　　克里斯也不会朝一个小丑似的人物发火。毕竟这个家伙连自己处在什么地位都看不清。

　　原本轨迹里贾斯丁·汉默的汉默工业完全就是伊凡·万科向托尼·史塔克复仇所借的一把刀。他自以为是在利用伊凡·万科，却不知自己才是被利用的，甚至因此而受到牢狱之灾。

　　而如今，汉默工业为了向上爬，与奥斯本集团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犬争夺肉食般争强史塔克工业舍弃的军方订单。为了增加知名度，他甚至随意答应了丽莎的采访，却不知他根本就是报纸为了增加销量找上的丑角。

　　一切都起源于他对托尼·史塔克的嫉妒心理。被嫉妒迷了双眼，疯了似的想尽一切想要证明自己比托尼强，想要看到高高在上一直看不起自己的托尼反过来嫉妒自己的表情。

　　克里斯突然觉得，把托尼换成小护士、汉默换成屁股脑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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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次对消防员家属的募捐晚宴转眼间结束了。在托尼的别墅中，克里斯找到了一脸闷闷不乐看着电视的托尼。

　　“哇哦，是谁欺负了我们的史塔克小朋友？”克里斯从托尼的酒柜里随意抽出了一瓶老白干，给自己和托尼一人倒了一小盏。

　　托尼拿着一把螺丝刀，在自己的手上旋紧了一块机械臂的螺丝。沉默了许久，他回答克里斯：“今天，奥比......奥巴代亚说，董事会签署了驱逐我的协议，是他发起的。”

　　“他也摊牌了，之前把史塔克工业的武器卖出去的人也是他。”

　　“而现在，十戒帮的人拿着史塔克工业的武器，袭击了格拉米，伊森的故乡。”

　　克里斯看向电视，电视的新闻栏目正在播放阿富汗格拉米的暴动。在城市里交战的一员里有着他极为眼熟的身影———当初朝自己第一个砸手雷的光头。

　　只是再次出现、登上电视的他半边脸都烧焦了，皮肤破坏后被烧黑的肌肉直接露出，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

　　托尼说完话后，一口灌下了老白干，被辣出了眼泪。

　　人生之中，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托尼身边能让他信任、倾诉自己的人并不多，奥巴代亚算是一个。如今，他背叛了他。

　　如果是哈皮或是罗德在这里，多半会陪着托尼一起借酒浇愁，沉默地接受他的倾诉；如果是佩珀，则会温柔地宽慰托尼。

　　但克里斯就不一样了。

　　“你这就沉沦于此了？那个光头佬背叛你你就像个娘们似的在这里自怨自哀？”克里斯的想法是，托尼这种情况又不是死了爹，激将法就够用了。安慰人？多磕碜啊，“你要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奥巴代亚那条傻狗背叛你是天大的错误，那就走出去证明你的才能。”

　　托尼被克里斯的话噎住了。看着电视里刚刚拿枪处决了一名平民的光头，他似乎将对奥巴代亚的仇恨转移到了针对光头的厌恶，恶狠狠地盯着电视里的那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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