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周目：夏油杰］陌路的不归人7
大意了！
你万万没想到这个孤儿院咒灵也被咒术界注意到了，而被派去拔除的人中竟然有五条悟。可见这咒胎的潜在危险有多么大。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五条悟他居然顺着御守里的咒力推测出你的大致位置，然后跑到你们盘星教大本营来了！
当时你正在睡眼朦胧地看猴子们上交的情报，心里吐槽写的都是说流水账。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十几楼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大洞。
白发男子跳进来。他没带墨镜，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你，神情晦暗。
你惊呆了，然后缓缓摆手，「……嗨，悟。」
「找到你了。」他语气平静，咬字却黏稠地让你浑身一抖。
于是你没有任何抵抗力地被他像扛大米一样扛起来。嗯，这场景似曾相识。
五条悟在盘星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更准确的说，割了一路的草，直到在半路遇见夏油杰。
他笑着看向五条悟，语调轻松地好像两人还是高专时单纯的大男孩。
「悟，你把我的家人都打废了，真是让我有些困扰啊。」
「是吗。」五条悟把你放在一边，用眼神警告你别想跑后，对着夏油杰做起战斗的姿态，「我还能让你更困扰。」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悟。」夏油杰笑容不变，「虹龙——」
这次是动真格地在打架了。
由于缺少伏黑甚尔手把手的反转术式教学，这时候的五条悟还不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因此两位最强一时打得不相上下，好生精彩。
被五条悟用咒力锁在旁边的你看得目不暇接，只恨此刻没有爆米花在手。
「悟，其实我心底里是敬佩你的。」夏油杰说道。「可惜我们理念不同。」
他操控的强势咒灵被五条悟消灭了好几个，虽然擅长格斗技的身体千锤百炼，但也架不住对方六眼下敏捷的闪避和精准的回击。
打持久战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苍——」输出最大化。
那么这次要怎么办呢。格斗技可挡不住光炮攻击，剩下的咒灵再牺牲点就只剩杂鱼了，怎么想还是干脆利落躲开比较好吧。
跟看电影一样的你，开始和陷入困境的夏油杰共情并替他思考。
然后一只大鸟从侧面飞过，前爪抓住你的衣领猛地一提。
咦？
你被咒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走，作为人肉盾牌挡在了夏油杰身前，对准那一下就能把你碾成泥的「苍」。
五条悟瞳孔骤然缩紧，立刻停下手势，但无法阻止短短时间内已然放出去的咒术。
因而，他只能瞬移到你和夏油杰面前，自己吃下自己的招式，无下限有那么一瞬间因几近力竭而减弱。
夏油杰就是抓住了这么一瞬间。
一把刀从背后斜着捅入，贯穿了你的腹部和五条悟的心脏，把你们跟烤串一样串了起来。
咦？？
你呆愣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腹部漫出的血液，和顺着刀锋流下来的五条悟的血融在一起。
那刀还被慢条斯理地转了一圈。
卧槽。
教主杰，真有你的。
五条悟从刀尖滑落下来，骂了句「混蛋」，然后就倒在地上，看上去再起不能了。
你看着从他心口越来越多的血，有点茫然。虽然你自己也在大把大把地流血。
五条悟居然就这么被杰哥干碎了？
这也太草了吧。
「辛苦你了。回去包扎一下吧。」夏油杰擦了擦脸上的血，对你露出笑容，好像刚才把你也一并捅了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这你他妈能忍？
身为1痛感的你，当场表演医学奇迹，给夏油杰清秀的俊脸上来了一拳。
「你要不要脸啊，玩这种阴的！」
夏油杰没有躲，被你的全力一击打歪了脸，「只要能够实现大义，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他妈没救了。」
你懒得再跟他扯皮，脑子里只有珍爱生命远离煞笔。你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路，失血过多的身体一下子跌倒，压在了疑似停止呼吸的五条悟身上，然后晕了。
……
夏油杰并没有好心地把你抬回去。大概是你破口大骂的态度，让他也知道你们这次是真的分道扬镳了。
虽然是他赢了，但他伤得也不轻，一瘸一拐地走了。你以第三视角看着地上一死一残的两个人，生气地想快进剧情，看看五条悟没了咒术界该怎么办。
但你快进失败了。
意味着关键剧情又紧接着发生了。只见原本没了呼吸的五条悟伸出一只手，把你从他身上扒拉开，缓缓站起身。
夏油杰感受到气息，回过头，眼睛里却没有讶异，「果然你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啊。」语气似乎有些遗憾，也有点微妙的赞赏。
「那当然，老子可是‘最强’。」五条悟抹了把脸上的血，胸前的伤不知何时愈合了，只剩下一道疤痕。
「谢谢你啊，杰。」
「我现在感到这个世界，令我畅快无比。」
五条悟笑得快活极了。
你看呆了。
好家伙，这次的反转术式指导老师成夏油杰了吗？！
「不谢。」夏油杰淡然回道。
只不过现在，他完全不是死而复生的五条悟的对手了。短短过手几招，他的伤势便肉眼可见地愈发致命。
于是乎，他跑路了。
五条悟举起手，向着昔日的挚友，如今的宿敌，开口道，
「茈。」
夏油杰的左半身多了一道圆形的创口。
他的左臂掉落在地。
……
你目睹完了这划时代的一战，然后被五条悟提溜回去给家入硝子治疗了。
治疗过程中，硝子拍了拍‘昏迷’中的你的脸，「差点以为能解剖你了呢。」
灵魂状的你打了个寒颤，这个莫名的病娇感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话虽这么说，硝子还是很用心地治疗了你，被捅了个对穿的腹部基本愈合，只需要再缠些绷带静养半个月。
然后你被全程旁观的五条悟公主抱起来，注意着不挤压到你的腹部。
家入硝子无意阻拦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是嘱咐了句，「伤口别沾水。还有，轻点。」
「知道了。」五条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将你带回五条大宅中。
你已经「醒来」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你很犹豫自己究竟该不该睁眼。因为床边的白发男子正在一动不动盯着你，本该像大海一样清澈的眸子此刻火辣辣地黏在你的脸颊和身上，着实有些吓人。
恶意。
翻涌的恶意。
一声不吭地离去，寻而不见的这几年，和险些告别人间的新鲜体验。
虽然抓住咒力核心、学会反转术式的那一刻，他确实感到了无上的畅快。但在被击中的那一瞬间，人生第一次感受死亡真正逼近时，他也尚且会害怕的。
怕什么呢，好像也不是怕「死」这件事。
而是怕其他的一些，怕自己最后什么也没留住。
因此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不是黑发的挚友。
那是他再也抓不住的了，自从他们在街道离别。他没有回头，他也没有追上去。自然无比、无法阻挡的分别。
是什么？
对了。
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她身上没有他人的血腥味，她还没有杀过人，仅仅是跟了过去。像个傻瓜。
他还能把她拽回来。
他一定能把她拽回来。
要是她还想跑，
那么，就用别的手段把她关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五条悟俯下身，抚上缠绕在你腰腹间的绷带。你本来还忍着痒意尽量不动，可是在他的指尖挑开绷带，指腹轻轻搔着伤口旁的软肉时，你实在忍不住抖动了两下。
五条悟以为你是痛的，一把掐住你完好的半边腰。已经成年的男子的手，纤长美丽也充满力量，稳稳地让你不得动弹。
「乱动什么。」他在你耳边说道。
他已经察觉到你醒了，于是你乖乖不动了。说实话，你现在有点混乱。五条悟对你的好感目前是89，和之前一样丝毫没变。但你现在可是叛逃者啊，说不准他会不会把你给大义灭亲了……
在你沉思之时，耳垂传来异样的感觉。五条悟又朝你凑近了些，呼出的热气直达脸颊，柔软的唇瓣几乎贴在你敏感的耳垂上，稍稍翕动就能将其含入。
「还喜欢杰吗，嗯？」
大脑宕机的你还没反应过来，五条悟却把这当成了默认。
他便突然发了疯似的，含住你的耳垂□□一番，然后唇瓣从颈肩一路攀附到锁骨。
你这才回过神来，急急的想要把他白色的脑袋推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像一只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欠我的十亿，要不就这么还了吧？」
说完，他另一手还游刃有余地从你的膝盖一路滑向大腿内侧。
啊这……
你倒不是讨厌和帅哥贴贴，但这怎么说也是夏油线啊！这样真的不会受到系统的制裁吗？！
好在五条悟也不是要上演霸王硬上弓的狗血剧，在你说完「我已经不喜欢夏油杰」了的时候，他才冷静下来，在你唇角狠狠咬了一口就算完事了。
他及时的，把那些黏腻的恶意全都堵住。
不能泄露出来。
起码现在不行。
你用重获自由的手摸了摸嘴角，果不其然一手血。
「你咬我。」你说道，声音有点委屈。
「怎么，我又没捅你。」五条悟理直气壮，又回到了往日那副随性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凶狠只是一瞬的错觉。
不过他说的‘捅’字的意义值得令人深思。
但你没想到那层。
你由这个字，想到了那个黑头发的家伙给你的一记背刺。
当时被不可置信和怒火淹没了理智，现在细细想来，自己费心费力的跟随，好不容易回暖的关系，甚至是高专三年溪水一样的陪伴，对那个人来说，似乎都跟玩笑一样。
身为乙游高玩，你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于是你气着气着，一个没忍住哭了，眼泪鼻涕说掉就掉。五条悟眼疾手快，抽出餐巾纸接住了不太美好的液体，这才没有脏了两人的衣服和床单。
「呜呜呜，他捅我！他居然捅我！！」你边哭边说。
五条悟摸摸你的头。就算是猫猫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了。
你借鉴着某位靠谱男性说道，「夏油杰就是狗屎！！」
「嗯。」
「咒术界都是狗屎！！」
「嗯。」
「这破游也是狗屎！！！」
「？」五条悟不太理解，但还是附和了，「……嗯。」
你哭完了，擤了把鼻涕，红着眼眶对五条悟说，「你制裁我吧。」
心态崩了。毁灭吧。
五条悟抬手，给了你一个脑瓜蹦。
像很久以前对你做的恶作剧那样。
「这一下，罚你任性妄为，不顾后果。」虽然他也是这样的人。
你摸摸脑袋，那里都被弹肿了。你自知理亏，坦诚道，「对不起。」
「光道歉可没用。待在我身边，慢慢赎罪吧。」他说道，手攥紧了你落在背后的发丝。
他已经把两个小孩给他的本子——夏油杰遗留的东西记得滚瓜烂熟。
保证一点错都不会再犯。要铺下细密的不会被察觉到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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