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窥欲
云千临从水里起来，浴室里面满是雾气，然后拿起来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麻烦帮我拿一下床上的衣服】
解理看到消息挑挑眉，【等着】
云千临又重新泡了回去，浴室门敲响，解理拿着衣服站在门外，云千临让他进来，门被拉开一点点，解理看着那扣在门上粉红色的手，一瞬间就想歪了，为了阻止自己危险的想法，直接脱口，“要不，我帮你搓个背？”
祸从口出，这句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云千临留给他一个背影，应该是默认了，估计人家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自己，活跃气氛组的解理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提了一个什么建议，内心咆哮，表面毫无波澜，伸手拿过来搓澡巾和香皂。
“你……你剪短发，是因为家人不喜欢吗？”
解理看着他的背，有几处淤青，自己一搓，就红了，虽然他不想想那么恶毒，但应该和家人有关，毕竟，自己对他，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洁白如雪的背在热水中泡成了红色，长发遮住的原因，解理这才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颗红痣，很小，当初梳头发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云千临轻轻嗯了一声，“他们觉得，长发……还有我的眼镜，都是……人妖？你呢，会不会这么觉得？而且，我还喜欢男人。”
从解理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屈膝低头的人，乖乖让自己搓背，莫名可怜，像自己以前养的一只小狗狗。
“你长头发那么好看，就随你高兴呗，反正不舒服是别人的，再说了，喜欢男人这件事……虽然没合法，但也没违法啊，喜欢就喜欢呗，你又没有始乱终弃……没有吧？”
云千临轻笑，“没有，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我……家里情况复杂，以后，可不可以不问？”
解理吭呲吭呲的手停下，话不经脑袋直接问了出去，“父亲去世母亲弃养……的，事，吗？……”
话一说完，解理大气都不敢出，他在干嘛？他说了什么？他们很熟吗？
最开始的案件，云千临的资料简直在三个人中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了，只不过本来没有那么详细，奈何网络世界太发达。
解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完蛋，这下完蛋了，就算是徐煜和他同居过的同事，家里面的私人问题，也只是在只言片语里面提过，更不会拥有这么……近乎悲惨的童年。
解理的确是从小就比较喜欢操心，长大之后不变，在一群糙老爷们儿里面更是明显，对新人也是照顾有加，除去工作，他也一直是爱操心，对上云千临，更是直接max，毕竟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儿，红着眼睛看着自己，怎么可能不心软？
云千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浴缸里面的水停止了波动，云千临甚至可以看见自己膝盖上面的淤青。
“抱歉。”解理看不到他的脸，突然，云千临拿起来了解理拿进来的浴袍，解理还什么都没有看见呢，人就走了，留下一串脚印。
玩球了。
解理拖了地又整理好了浴室，自己真的是老了所以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吗？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但是那时候根本不熟，也就没有想太多，随着同居，小毛病大家都是一大堆，却不受控制地想起来了那些档案。
云千临低头看着手心里面的药，眼里面是暗流涌动，就在刚刚，他差点儿就控制不住，想要打人，直到现在，手都还是在细微地颤抖。
精神类药物，的确是不能一下子就停下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减少的。
解理进来，就是看到浴袍半掩，手里面拿着药的云千临。
“解理，我脾气没有那么好，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云千临抬头，一次一次进入私生活，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连说话都在颤抖。
解理抿嘴，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低头拿起瓶盖，看着他的药，“……不吃睡不着吗？”
云千临重新低头，然后点点头，“那我给你端水吧。”
“不用。”
“要的，干吞太难受了，一会儿就好。”解理出门拿水，云千临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水被轻轻放下，解理很少进来他房间，反正都蹦跶了，不如直接进来。
“解理……”
“你这样，多久了？”解理半蹲在他的脚边，“还有……这是家暴吗？”
嘴边的痕迹被指腹摩擦，这么近的距离……
“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吧？人民警察这么闲？明天我不去了，没事别进来我房间，我要睡了，出去。”
解理手停在半空，灯被熄灭，解理想去拉窗帘，云千临就阻止了他。
“我喜欢开窗睡。”
“好……”
还想着打几个补丁，没想到直接恢复出厂设置。
解理叹口气，进了自己房间，去扒拉糖果罐，然后想起来，本来没有多少的糖在自己思考看档案的时候吃完了，还没有添。
【齐伟，明天有空吗？】
【有空，外出？】
解理简单回了句嗯，就看着窗户发呆，为什么要开窗户？怕黑吗，可是家里面的窗帘没有多遮光啊。
解理倒在床上，用手机查一下地方，他记得有一家专门卖糖的地方……
解理看着房门紧闭，还是做了两份早餐，因为某个人真的很不喜欢吃早饭。
出了门，开车去警局，大老远就看到了齐伟刚好从门口出来，
“就我们？”齐伟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解理打着方向盘，“嗯，去学校。”
“白杨高中？高中……会不会是他们？”
“应该不会。”
“你们找我？”男生迟疑地退了半步，红色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加上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就仿佛是量身定制的服饰。
虞淞正在大课间写理综卷，就被喊了出来，看着两个陌生男人，眼里面的警惕性不加掩饰。
解理打量一下，帅，高，手表鞋子一看也的确是富二代，“想和你聊几句话。”
解理亮出来自己的证件，虞淞迟疑地去了走廊，大课间人多，虽是高三，但是吹风的人也不少。
“找我有什么事吗？”虞淞和他们保持一米的距离，透过防盗窗，可以看到挨空调位置的女孩儿趴着睡着了。
“我们接到过电话，说有目击校园暴力，刚好只认识你一个，所以，可以讲讲那晚的事情吗？”
“对了，我叫解理，可以直接喊叔叔。你呢？”
虞淞打量了面前两个人，趴在瓷砖上，看着外面操场，“虞淞，那天晚上……我也是接到电话，才赶过去的，刚好是我们班上同学，我就帮了个忙。”
“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
“女……乐规。就，”虞淞转过身，指了指用窗帘盖住自己的女生，连声音都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她。”
什么情况，两个老油条瞬间明白过来，短暂对视一眼，解理看着那个女生，桌面上是试卷，暗黄色的窗帘直接盖到了背上，看起来是长发，遮住了眼睛，也是红色校服，和一双黑白色的帆布鞋。
“可以方便告诉我们，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吗？”
虞淞收回视线，“不知道。”
解理抬头，虞淞耸耸肩，“真不知道。”
虞淞拿出手机，恰好上课，解理和齐伟去了老师办公室。
“虞淞啊，很聪明的孩子,还是保送名额确定人，很有礼貌，对老师同学都挺热心的，你们也可以问问……还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是一个戴着眼镜，一看就是比他们还老的老油条，看到警察来了，避重就轻，解理自然知道，假意翻看了一下资料，“乐规呢？”
孙老师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扶了扶眼镜，“乐规啊，挺文静一个女孩儿，成绩也保持得不错，人缘……我看她比较喜欢一个人独处，害，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特别的小孩儿，反正都是大人了，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再说了，都要高考了，我们也不好……”
齐伟看着远处操场上体育课的人，长长地叹口气，“她再说下去我都知道你们学校什么时候修建的、每年优秀学生有哪些……绝了。”
解理勾唇，“问老师只是走个流程，走吧，去看看虞淞，他们体育课。”
“你怎么知道？”
“课表就在门口，对了，你儿子呢？”
两个人一边下教学楼，一边说话，“他不在这栋楼，在……额，行知楼还是知行楼来着？”
解理震惊转头，“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齐伟心虚地咳了咳，“他也不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他学校……”
“你该不会连他哪个班都不知道吧？”
“…………”
“小淞，传球！”
“漂亮！”
男孩儿脱了外套，只是一件纯白t，脸上是晶莹的汗水，嘴角带着笑，和同伴击掌。
帅哥围观的人必然多，解理经过好几个，都是在议论虞淞的，会打篮球，还帅，加分项啊。
“我们不找虞淞？”齐伟看着渐渐远离人群的解理，忙跟了上去。
“他什么样的人，随便逮一个女的，就知道他鞋码和爱好了，我们找女生。”
乐规坐在草丛沙坑旁边，耳朵上面挂着耳机，衣袖挽起，露出来细小的手腕，骨架小，衬得衣服大不少。
头发就随意地散在身后，带着自然卷，解理轻轻敲击了一下她倚靠的健生器材，乐规先是回头，看到了两个陌生男人，解理还未开口，乐规就突然站了起来，抿嘴警觉地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迅速朝篮球场看了一眼，跑了。
还未开口的解理和伸出手结果被拍了一巴掌的齐伟：………………
“我……我没穿警服真的看起来这么、恐怖吗？”
原因没有人告诉，解理只好放弃，又问了几个同学，发现并没有人尽皆知，应该是问题不大，然后用五块钱买了虞淞的联系方式，两个人就看着到了午饭时间，还不吃饭，还要打篮球的人。
“我以前，吃饭和打篮球，必然选打篮球啊！”解理单手接住飞来的球，抛了出去，直接进球，穿着球衣的人对着他吹了声口哨，继续开始运球。
“你可别忘了，干完饭跑去打篮球，结果进医院割了阑尾，这件事情可是在我们下一届还在流传的事情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谁跟你说的？徐煜？欸老齐，我记得你一般不听这些八卦啊，怎么小徐一来，你们一个个地都歪了？”
“歪了还好，小徐可是整天和小易盼着你弯。”
“……他两儿准备写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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