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城市内涝
大雨初降之日, 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
网上的新闻和各种关于大雨的消息，每隔几分钟就能刷新出新的一批，从无数拍摄雨幕的小视频和网民的激动言论, 足以窥见这场全球性的大雨究竟有多么猛烈。
大家都在尽情狂欢, 谁都不会认为一场雨能在一天之内，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当天晚上九点刚过，各市发布一级红色预警, 各大官网接到消息后都迅速转发强调, 这一次终于引起了一些百姓的担忧。
因为城市内逐渐开始积水, 一部分老百姓隐约觉得势头不对, 开始慌了起来；
但大多数人依旧不以为然，被网上的狂欢迷了双眼。
10月27日凌晨四点半, 城市中最先一批醒来的人们, 大多是道路清扫员、早餐小贩等人, 生物钟和习惯让他们从睡梦中苏醒。
窗外的雨声还未停歇, 天色昏沉似半夜。
还没来得及接到停工通知的工人拉开窗帘，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雨比昨天晚上还要大, 密集到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
他起身去洗漱，嘟囔着骂道：“妈的，这个天还不给放个假……”
穿了一件短袖工作杉的中年男人摸着黑出了门, 刚一打开家门，外头凉飕飕的穿堂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就糊了他一脸；
冷不丁被风一吹，男人打了哆嗦, 抱着汗毛耸立的胳膊来回搓揉, “草！这天降温太快了吧？！”
添了件外套后, 他从家出门，摸着黑往楼下走。
约莫走到一楼过道时，脚下的地面便湿漉漉的，鞋子踩踏在薄薄积水上时发出‘吧哒吧哒’的声音，但都被楼道外的雨声掩盖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缩着脖子打了个哈欠继续下楼，结果要下最后几阶时，一脚踩入冰冰凉的水中，‘哗啦’一声响，飞溅的水花迸了他一裤子。
“妈呀！哪来的水？！”惊叫一声，男人退后一步，被身后的阶梯绊倒，一屁股坐在楼梯上。
他神情痛苦不已，将完全湿透的脚和小腿往后缩，爬回楼道里后，他借着细微的光亮偏头往下瞅，看到了眼前一片粼粼的水波。
男人哆嗦着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楼道外一照，看清外面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雨还在噼里啪啦地下，水电光线一照过去就能看到密集的水幕。
而本该是小区道路的地面全都是积水，水面上漂浮着垃圾和流浪动物的尸体，被硕大的雨珠砸得乱晃，浑浊的积水深到从楼道外一直蔓延到楼里，一楼最后三阶台阶完全被雨水淹没。
城市涝了。
27号早上六点多，一级红色预警再次被高高顶在热点第一。
'城市内涝’「爆」。
点开新闻的第一条就是官方提醒各位居民的紧急信息。
'请广大群众注意，由于大雨连夜不停、雨势过猛，目前多个城市的日降水量达到了近千毫升，城市内陆已经出现内涝现象。家在平原、地势低洼、楼层较低等的群众请注意积水深度，必要时刻带好必须品、往高处撤离……’
'由这次强降雨造成的温度骤降，已让全国平均温度下降了9度，目测还在持续变化，请广大群众做好保暖御寒准备。另！本次强降雨样本水质检测发现，雨水中所含的特殊磁场物质是普通生活用水中的2-5倍，尽量不要将雨水用于饮用、清洗贴身衣物……’
'水中自救的几种方式：一寻找周边固定物和浮木，以防被大水冲走；二脱掉裤子系紧一端后，用力拍打水面以至衣物内部充气，再垫在脑后……’
不少人一睁开眼，世界就像坍塌似得，昨天还欣欣向荣的网络上又陷入了恐慌和无措。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干旱，而是雨太多了。
除却官方账号发布的消息外，目前关联热点中热度最高的一条帖子，是一个g市工人发的。
'我是一个常年在g市工地务工的打工人员，平时和兄弟们住在工地里的员工宿舍，我们工地的包工头住在工地大门口的单人宿舍，平时负责早晚开关门。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工地地上的积水已经没到腰了，我们没接到停工通知也没收到工头的消息，然后我就看到外面的积水里躺着一个什么东西……结果那是我们包工头，他在水里都被泡胀了！’
半个小时前发布在账号，如今已有上千条评论。
“帖主可知道造谣现在也是犯法的？在网上煽动大家情绪引起恐慌，小心马上警察叔叔请你去喝茶！”
“真的假的啊？编故事造谣的都反弹，不过外头的雨确实有点吓人，我们市的积水也挺深的，下雨是好事可不能这么下吧？跟天上破了个口子似的……”
“鬼扯，一晚上积水就到腰以上了？就是溺水了这也不算很深吧，他自己爬不起来吗？不会叫唤吗？怎么可能就淹死人了。”
“我想说还真有可能……我家住一楼没有楼梯，昨晚半夜两点多水从门缝里往里蔓，要不是我起来上厕所踩了一脚水，恐怕真的要在梦里被淹了。而且昨天外面的雨有多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叫喊声也根本听不见吧！”
“……”
很快，各市陆续发布了停工、停学的消息。
约莫七八点钟的样子，昏暗的天色才亮了起来，但天际依旧被一层厚厚的云层遮掩着。
越来越多的省份和城市爆发出水涝灾情。
一般地区降雨都由每年的风季决定，每年什么时候下雨、雨多雨少都是基本不变的，人类花了几百年寻找到了大自然的规律，又按照规律建造了符合本地的建筑群和基础设施。
例如历年少雨的北地城市，以及内陆，城市内部有排水系统但却不是主设施，再加上雨水量太大，入不敷出；
排水速度远远比不上降雨速度，排出的水附近又没有地方能处理掉，于是城市内部积水只会越来越高。
不少家在农村和偏远县城的人家住的都是平房，附近也没什么特别高的建筑，被水淹了之后家里的电子器械都进了水没法用了，一整个村镇都跟着遭殃，简直苦不堪言。
还有许多一楼的住户也是同样的状况。
从拍摄的照片上来看，有的人穿着雨衣爬到了平房的屋顶上，脚下完全是湍急积水，不远处年久失修的老宅子房门都被积水冲掉了。
有的人在客厅里，站在桌子凳子上拍摄，家里的电视机、桌椅之类的一小半都没入水面。
见此情况大家这才彻底慌了。
而这些还是附近没有江河的内陆区，就算城市内涝短时间内不会爆发很大的灾情，但江河沿岸和下游的百姓可就没这么好运。
好几个本就多雨的城市，降水量达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连续下了一夜的暴雨相当于倒灌了好几条河流的水分。
再加上城市周边就是江河大坝，暴涨的水位线半夜直接冲破了束缚，像脱缰的野马席卷整个沿海城市，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洪灾。
数米高的巨浪拍打在建筑的墙壁上，将地面的植被连根拔起，在睡梦中吞噬了较低民房中的人类。
冰冷浑浊的水浪从门缝中挤入，震碎了窗户涌入，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填满了卧室，那些可怜的灾民连求救都来不及，就在大水中溺水而亡。
现在各地自顾不暇，灾情严重的地方更是如此，这才导致网上暂时未能流传开沿海洪灾的消息。
但已经有从洪水中逃过一劫的灾民，崩溃地在网上求助，热度在逐渐攀升。
一时间呼叫消防和警察来救助的、询问如果大雨不停该怎么办的民众们惶惶不安。
昨日的笙歌快活还历历在目，转瞬间这个世界就成了人间地狱。
——
大雨还在继续下，雨滴虽没有昨天那么硕大，但依然是绵延一片。
快捷酒店中，元幼杉坐在客厅地面的软垫上，阂着双眼。
她眉心紧蹙着，面前漂浮着一枚圆形的荧光小盾，上面布满了冰冷的机械纹路。
指尖在小盾中心的按钮一点，登时一块比纸张还薄的淡蓝色的光弧从中心扩散张开，形成一个圆形将元幼杉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她张开手臂时能触碰到那层几近透明的光弧，身体能够随意穿过物质，没有任何感觉，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但元幼杉知道，这块小小的盾牌有大用处。
这是污染世界的产物。
一枚初级的过滤防护盾。
别看它拿在手里只有巴掌那么大，但展开里面的特殊粒子形成光弧后，只要站在被包裹的区域内部，外界空气中蕴含的污染物质、有毒气体和雨水等体量重量小的物质，都能被它排除在外。
光弧可以自动设定大小，最大的容量是半径两米的区域。
这种小盾在商城中兑换一枚就要五万点积分，还是一次性消耗品，一旦激活就无法恢复，持续性也只有24小时。
元幼杉在买完了游艇后，就在附近的旅店中歇了脚，因为心里有事她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坐起来研究新东西。
在路上取样分析后的雨水，经过她的锻冶分析发现，里面的特殊磁场物质含量大增；
连带着空气中的水汽增加，也包含了过量的特殊物质。
少量接触皮肤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多是皮肤异常敏感的人会起红疹、觉得瘙痒不适。
但若是长时间暴露在这样的空气和雨水下，就会对人类的皮肤和呼吸道、内脏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得皮肤病溃烂、脱发秃顶的几率都非常大，严重的还会腐蚀身体内部结构，让人器官衰竭生不如死。
元幼杉也不清楚这雨还要下几天，但她不能一直住在旅店里，外出的要用这种过滤防护盾牌，一天就是五万积分，不到一个月就要一百万！
她前两个副本结算下来，基础积分也就三百多万，这五万积分她要让多少民众的「信仰值」才能赚回来！
于是她开始试着用‘锻冶之力’，解析这枚过滤防护盾的材料和结构。
这一分析，还真让她找到点苗头。
首先制成这种防护盾的原材料并非是这个世界能找到，这些荧蓝色紧密的分子结构，是一种特殊的光学材料，饶是在污染世界中造价也十分昂贵。
要想凭空锻冶出这种光学材料，难度不比直接构建出‘息壤’小，成功率极低，不在元幼杉考虑的范围内。
但她发现，这种防护盾的外壳结构是一种收容软金属，可是封锁住里面的光学物质。
之所以只能用一次，并且时间短暂，是因为狗系统将里面支撑盾牌开启的纽条换成了一次性的，只要打开就无法收回，不能重新锁住光学物质，只能任由它消失在天地间。
简直是暴殄天物！
知道盾牌的大概运行原理，元幼杉在心中初步定了个模拟计划。
她翻阅着脑海中的《锻冶全编》，找到了纽条和收容金属的材料样本后，将这两组分析数据导入出来，仔细研究。
再次睁开眼后，她从储物空间中甩出一支大铁锅，悬浮在半空中。
打了个指响后，锻冶之火便在锅底幽幽点燃。
待元幼杉将小盾扔到了铁锅里，无形的锻冶之力便包裹住外层的金属，尽量模拟出相同的数据，反复加厚金属外壳。
一次性成功后，元幼杉松了口气，将盾牌拿在手中，开始细细调试重建里面的纽条。
报废了两枚过滤防护盾后，第三枚她锻冶时格外凝神，终于成功将纽条一并重新锻造。
她将全新的小盾拿在手中，按了下中间的按钮后光弧扫出，将她包裹住，再次按时光弧就又收了回去，变成了可以反复利用的防护盾。
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无限能无限使用的，毕竟无论是光学物质还是外面的软金属都属于消耗物质，在特殊物质的侵蚀下会越来越薄、直至失效。
但一枚小盾已从一次性变成了能使用40天至两个月，这么看也是非常划算了。
趁着手感还在，元幼杉又抓紧时间兑换了两枚小盾。
一枚单人的，五万积分。一枚大容量的，需要二十万积分，展开的容量可以容纳一座小城。
兑换时她纠结了很久，但想到外面泄洪一般的大雨，以及昨天和国家特殊能力者部门的联系，还是忍痛咬牙购入了。
拿到手后，她一鼓作气都锻造了成了可多次使用的，而后收入了储物空间格子里。
因为过量使用锻冶之力，元幼杉软软撑起身子，倒在旅店的床榻上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去，应该得在下午四五点了。
她猛地惊醒坐起身，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摸到床铺兜里的手机后她按了下按钮，果然关机了。
自从凌晨天不亮就开始锻造防护盾，元幼杉就没再看手机了，估计和特殊能力者部门的工作人员打完电话后，就已经没电了。
她早该想到的，按照狗狗祁那个黏糊糊的性子，外面这么大的积水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
现在还不知道祁邪自己一个人，得胡思乱想成什么样子呢。
穿好鞋子后，元幼杉去前台退了房。
她还是打算先回最开始租的那家酒店。
其一她在哪里缴了一周的租金，现在只过了一半的时间；其二那家店是当时她和祁邪刚刚到京市时一起去租的，祁邪知道那里的位置；其三她临走时没想过外面会忽然下大雨，卫生间放置的两个包裹着‘乳状浆土’的铁盆还放着，估计早就蓄满了水。
那浆土锻造也并不容易，她不想浪费。
尽管元幼杉能从弹幕上得知祁邪的家在什么地方，但她不认识京市的路，在城市内涝的情况下也找不过去。
她打算无论如何，先在那家酒店住到租金算满，看看能不能等到祁邪来找。
如果等不到，那她就试着和特殊能力者部分的人联系，去转移的中心阵地。
退房时，前台的客服小姐姐正在拖地。
密布的自动开关门紧闭着，最下面的门缝用布死死堵着，勉强能堵住大部分的积水。
但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元幼杉依旧一眼看到了外面的瓢泼大雨，以及几十厘米深的激荡水流；
浑浊水液被吹得来回晃动时，随时都有种要冲破玻璃流入大厅的危机感。
有水从浸透的布和中间的缝隙缓缓渗入，大厅的瓷砖地面又湿又滑，拖也拖不干只能把水沥一沥。
看到元幼杉从楼上下来，背上还背着包裹，客服问到：“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我们这边暂时不卖纯净水了，饮料和零食还可以买一点。”
元幼杉：“不是，我是来退房的，准备走了。”
客服愣了，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门外呼啸的大雨和积水，怀疑这个女孩儿受了什么刺激。
她和几个当值的同伴昨晚本不当回事，结果晚上起来后发现大厅完全被淹了，外面的积水更是老深。
有两个前台家里有孩子和老人，非回去不可，顶着大雨艰难蹚着积水走了，剩下她和其他几个同伴不敢冒雨出去。
网上新闻那么吓人，说什么大水会冲开下水道盖子，在那附近形成水下暗流，一旦被卷入暗流中几乎必死无疑，还是老老实实在酒店呆着吧。
如今她在大厅拖拖地，其他几个前台把东西和吃的搬到了楼上的客房里，打算这段时间就在酒店住了。
她又看看女孩儿单薄的体形，忍不住道：“你确定外面这个天气，要现在退房？如果是没有钱续房你也可以继续住的，不问你要房费。”
这已经是元幼杉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知第几次接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好意了。
这样的体验，无论是她在末时代，还是前面两个小世界中都很少见的。
她声音软了几分，“谢谢你，但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所以我必须要走了。”
客服小姐姐了然，又有些为难，“好吧，但是现在大门堵上了抹布不好开门，而且大门一旦开了外面的积水肯定就涌进来了……”
元幼杉没有坚持，她走到玻璃门前，看着窗外汹涌的积水，一眼望去整个城市都浸泡在雨水中，街上还在缓慢行驶的车辆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手掌贴在玻璃门上，无形的锻冶之力改造着玻璃。
按照分析的情况，这面玻璃门的承重能力并不算强，若是积水再深一些风再大一些，估计就要挡不住了，于是她加固了一下玻璃的结构。
折身回到自己三楼的房间后，元幼杉从空间扯出一张水膜，将自己从头到脚包了一遍，确认不会浸到水。
她打开窗户，呼啸的冷风带着雨水飘入，打在她的身上、脸上，被一层滑滑的东西隔离。
踩上窗户后，她手臂一撑跳上了窗台。
从窗户纵身跃起后，她并没有跌入水中；
几乎同一时间，一架充好了气的汽艇凭空出现在她身下，接住了她的身子。
船身晃荡几下，而后逐渐平稳，完全没有要侧翻的迹象，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好材质。
元幼杉按下了手中的护盾，顿时汽艇周围撑开了一顶浅蓝色透明的圆弧，将整个汽艇包裹在其中。
四周的雨水像被一只大手抚开，落下时自动避开了光弧，形成了一个无雨的空间，连里面的空气都因为净化了磁场物质和水汽，显得格外清新。
汽艇下方的涡轮元幼杉早已装好，她还锻造了一个非常简易的动力装置，安装在划桨里面。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软垫，放在本就充气的船上，惬意无比地躺在蓬松起伏的气室上，仰面看着天上落下的雨珠。
而内置了简易动力装置的划桨不需要手动摇晃，放在哪儿它自己慢悠悠地摇摆着，带动着水下的涡轮向前，速度虽然不快，但非常平稳。
附近居民楼内，有人看着窗外的大雨和积水忧心忡忡时，视线内便闯入了这样一副雨中悠闲的场面，惊得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元幼杉敢这么肆无忌惮，是有原因的。
和国家特殊能力者部分的人通过电话后，她知道上面已经准备将‘异能者’的存在推向大众视线中了。
很快，这些特殊能力便不再是秘密。
这也是因为今年灾难太多，已经近乎麻木绝望的百姓们，需要在极限环境中看到希望、有个依托。
超人一样的'异能者’，就有这样的能力。
等她晃晃悠悠飘到市中心后，才发现这里的情况要更恶劣些，水面上漂浮着水瓶塑料袋，以及城市中无处躲避的流浪动物尸体，气味不太好闻。
远远看到旅店大门时，元幼杉发现这个旅店的大厅内已经满是积水，估计前台已经没人了，都退到二楼以上了。
待汽艇划到大厅后，她踩着边缘跳上了楼梯，而后将护盾关上、小艇收入储物空间中。
上了二楼后，她迎面碰到了之前眼熟的客服和经理。
这些人看向她的眼中有惊异、有打量和胆怯，很显然，刚刚她的划艇和护盾都被他们看到了。
元幼杉出示了身上的房卡，“我是之前就在你们酒店定了房间的住户，租金还有三天半。”
一客服讪讪道：“我知道的，之前给你办理了入住信息……”
毕竟前天这个住客可是开了辆小货车，运送了一大批东西，他们都印象深刻。
只是这个女孩儿从大雨前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他们都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隐约猜到了什么的元幼杉眯了下凤眼，就要往楼上走，结果被经理拦住了，“这位小姐，你住的那套房阳台窗户没关，里面都被雨水浸透了，要不我给你换一间吧。”
“哦，是吗？”
她脚步一顿，忽然看到了游戏面板上的弹幕，“请问这两天有人来找我吗？”
元幼杉陡然变了话题，让几个酒店管理人员神情一怔，后头两个年轻客服表情有些不自然。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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