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破碎的风筝
“原来如此~”余泽恍然大悟。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陈迟，“这世界上唯一有可能干出这事儿的也只有黑化后的你了。”
“？”
陈迟预感他下一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你喝醉了，跑到人家女生宿舍楼下跟女神表白，结果好家伙，记错楼了，楼里一堆大老爷们儿，哈哈哈哈哈，结果还真有个人看上你了，非说要你给他当1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泽拍桌狂笑，一众刑警也都笑了，余亭松的眉眼也弯了一瞬，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余泽上学的时候没少拿这事笑话他，陈迟本来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余亭松在场，他突然有点不自然起来。
“会议室里严肃一点，有这么好笑吗？人家人民教师还在场呢！说的什么污言秽语！”
余泽拉着余亭松的胳膊笑得一抽一抽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完全不理会上司的恼羞成怒：“还有，我给你说，他大学的时候……”
“余泽！”陈迟抬高了音量：“滚去法医那儿看看尸检报告出来了没！”
“好嘞！”余泽一边嗓子里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头也不回地滚了。
“都严肃一点，继续开会！”
陈迟一脑门儿黑线，他一发话，会议室里很快又安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监控画面上。
“接着看监控，”，余亭松轻咳一声：“电梯里的监控拍到了他的身影，途中没有在任何一层停留，到达六楼后，电梯无法再往上走，他走了楼梯间直奔天台，天台和楼梯间是没有监控的，他的身影消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
一个半小时后，楼下花园里的监控装置拍下他空中坠落的一幕，时间是9月11日晚11点45分36秒，和法医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吻合。
陈迟有些不满：“不是吧，余教授，你们不是贵族学校吗？怎么楼梯间和天台不装监控啊。”
“……”
余亭松心说，这你得去问校领导。
他低头思索片刻，点开了另一个监控画面：“这是案发教学楼右后方教学楼六楼的监控，也就是死者的坠落点对面的那栋楼，这栋教学楼是学校的地标性建筑物，略微高一些。”
他直接将画面拖到了10点10分左右，此时被害人刚上天台，画面里一片平静。
监控角度刁钻，只隐约能拍到天台右前方三分之一左右区域，前面10分钟，被害人一直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中。
直到10点20分左右，被害人的身影开始缓慢移进监控范围内。
“大家注意看这里，”余亭松指着监控画面左下方角落，刚开始出现的只是一片衣角，过了几分钟，嫌疑人背对监控整个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死者背对着监控，目测是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似乎有些反侦察意识，或者说，是对学校的监控位置非常熟悉，全程并没有出现在画面里。”
陈迟接过了话头，“对方似乎不肯收下被害人递过来的东西，一直在向后退，可能是想引被害人走出监控范围，这孙子反侦察意识真他妈强。被害人急于让对方把东西收下，步步向前逼近，走出了监控画面。”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也就是晚上11点44分，被害人忽然又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开始手舞足蹈。
有一幕被害人面部正对监控的画面清楚拍下了他兴奋中掺杂着痛苦的表情。
监控中他跪在地上疯狂抓挠自己的头发，揪自己的衣服，拼命撕扯自己的领口，用头狠狠撞击地面，照这样撞下去，估计不死自己也给撞傻了。
这时，天台边缘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仅仅1分钟，这个年轻的生命撞倒了天台边缘的小花盆，失去重心摔出了栏杆。
像一只破碎的风筝直直向地面坠落，一个年轻而又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监控画面定格在他摔出后忽然清醒过来的惊恐的脸。
这诡异的一幕看下来，会议室里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看到天台边缘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吗？”陈迟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了一句。
不出所料，一干刑警都摇了摇头。
整个监控记录看下来，竟然只看到了死者的身影，连嫌疑人的半个影子都没拍下来。
这让刑侦支队的同志们都有些垂头丧气，毕竟，嫌疑人如果真的是完美避开所有监控的，那就说明这是一次准备充分、提前设计好的谋杀。
死因很明确，就是意外坠楼，最后就算抓住了，嫌疑人也可以抵赖说只是和死者一起吸毒，对方不小心坠楼身亡，这样就完全把自己摘出这起跳楼案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先查清楚死者的身份，然后再去查他的社会关系。
新仇旧怨，经济纠纷，情感纠纷，然而一个人的生活圈子可大可小，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走访摸排，运气好一点抓住嫌犯还好，如果一直没有头绪，很有可能最后反而成了一起破不了的悬案。
“看来，我们得尽快查到这个人的身份，还有和他见面的人是谁了。敌在暗，我在明，一天都快过去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作案动机也不明确。”陈迟有点头疼。
“李警官，学校各个校门口、案发现场附近的花坛、各个邻近教学楼的监控都没有拍到这个嫌疑人吗？”余亭松语气依然很平淡。
“没有，从被害人走进学校东门的监控画面之后，再没有任何人、任何车出现在任何监控画面里。”早已将监控画面烂熟于心的李文斌答道。
这就有些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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