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又见面了，余教授
一听到要汇报工作，我们敬业的刑侦队三把手李文斌立马立正站好，“陈队，是这样的，刚刚六点多，宁远大学的清洁工打扫卫生，清扫到这片花坛附近，发现了尸体，立马报了警，新义区民警很快出警，到了现场后，就紧急拉起了警戒线，现场没有遭到破坏。学生们上课晚，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同学知道，目前已经封锁了消息，刘校长通知了今天停课一天。”
陈迟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一下，李文斌疑惑地看着这位一脸不可思议的支队长，“陈队，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在李文斌一脸严肃地询问中，陈迟语出惊人：“什么清洁工这么早起来扫地？这么敬业？”
陈迟是属于那种宁可晚睡，绝不早起的人，他可以在前一天一直工作到凌晨两三点，但绝不接受第二天早起干活，一直对这种大清早六点起的人抱有一种‘怎么做到的’、‘那么早真的不困吗’的疑问。
“……”
李文斌汗颜了一把，这上司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关注点一直都这么清奇，“额，陈队，这个季节六点多还好吧，再晚一点学生们都来上课了，反而不好清扫了……”
“咳，不是，那个，估计同学们大概能猜到出事了，这件事儿处理不好估计以后官二代富二代都得去城南的宁南大学上学了，影响太坏了，看看把刘校长都愁成啥样了。”
陈迟顺着李文斌的指引抬头看去，只见稍远处站着一位年龄约莫五十来岁的男子，本来是一副慈祥、敦厚的长相，此刻一脸焦急，正被一位市局的同事拉着做笔录。
反应倒也正常。
陈迟点点头。
“老李，如果是普通的跳楼案，不管他是自杀还是意外身亡，交给当地派出所不就行了吗，应该不会出动市局的力量吧，是……涉毒？”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正蹲在地上检查尸体的吴霖吴法医一脸严肃地开口了，“根据尸体目前呈现的状态，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8~9个小时以前，也就是昨晚11点~12点左右，这是一起生前坠楼案……”
“为什么说这是生前坠楼啊？”一道青涩又有点胆怯的声音响起，在一干老刑警老警察中显得格外突兀。
是那个新来的实习警。
陈迟是真的很讨厌这种靠关系进来、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他大清早被吵醒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被点燃了，“你是来干什么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你是怎么进到我这儿的！”
余泽腹诽，他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吗？
“爱干干，不干了滚蛋，我们这儿供不起吃闲饭的。”
他这话说得很伤人，丝毫不留情面，那实习警脸涨得通红，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宋晓芸呢？怎么还没到，余泽，你怎么带的实习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余泽一脸悻悻，“那个，宋晓芸路上堵车，早高峰！快到了快到了，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哈，谁也没想到这个点儿……”
陈迟心道，我都来了，一个还没转正的实习警还没来，脸色又黑了几分，“很好，一会叫俩实习警搬尸体，谁也不许帮忙，让我发现的话，这个月的奖金都别想要了。”
他刚说完这句让老刑警都胆战心惊的话，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两道身影，正被警戒线外的小民警拦在外面——一个是一早上心神不宁，没注意看停课通知的余亭松，正在抬头看他，还有一个是学校的副校长陆建国。
余亭松一路赶来，见平时熙熙攘攘的校园一个人也没有，已经感觉到怪异，正准备坐电梯上楼去自己上课的教室，忽然听见旁边的楼梯间有人正急切地说着什么，声音还很熟悉。
那人有问有答，听不见另一个人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他出于本能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正欲进去一探究竟。
楼梯间里的人却好像感觉到了，声音戛然而止，转身走了出来——正是陆副校长。
余亭松语气平淡地打了个招呼：“陆校长。”
“哦，是余教授啊，你没看学校的通知吗？今天停课一天。”陆建国一脸紧张的从楼梯间出来，看到是余亭松，竟然松了一口气。
“……”余亭松一皱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几条微信消息。
余亭松没有什么朋友，也不经常看手机，再加上早上那通电话，本来就有些烦躁，这时候忽然停课，他内心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刚刚刘校长说……”
一路走来，余亭松已经听陆副校长讲述了跳楼案的大致经过，而对于刚刚那通电话，他只说是在和自己的夫人打电话。
谁知这才刚低头思考这话的可信度呢，就听见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前面警戒线里传来，说是让俩实习警搬尸体。一直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的余亭松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那怒气还没平息的年轻支队长。
被那道目光注视着的陈迟却好像忽然哽住了似的，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了，他将这归结于被外来者破坏了情绪，不禁将这怒气转移了一半儿到余亭松身上。
他走了过去，故意拖着长音道：“又见面了，余教授——”
“……”
下一秒又好像刚刚想起来似地挠了挠头，问道：“对了，余教授，这不是通知的停课吗，余教授怎么来了，这么敬业呀，我要是能遇到这种好事，绝对门都不带出的。”
余亭松顿了顿，打量了陈迟两眼，面无表情地说：“早上走的急没看通知，陈队长，昨天没休息好吧。”
“什么？”
他怎么忽然说这个？陈迟警惕地后退了一小步。
余亭松淡淡道：“再着急人也是活不过来的，不如穿好衣服再过来。”
陈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卧槽！早上走的急，衣服穿反了——
他这件衣服是纯黑t恤，余亭松观察的极为仔细，本应在后颈领子里的标签这时候竟然在脖子下方隐隐露出了一点边角，陈迟连忙把露出的那个角塞了回去，又顺手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狠狠地瞪了余亭松一眼，余亭松回了他一个坦然的表情。
正在那边带着人录笔录的余泽听见这边的动静跑了过来，他示意小民警放余亭松和陆副校长进来，乘着两人穿鞋套的时间，陈迟长臂一伸拽过余泽，压低声音道：“余泽，你刚刚看到我衣服穿反了吗？”
余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陈迟抬手给了余泽一掌，“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余泽缩了缩脖子，“老大，我是想提醒来着，但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没找着机会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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