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人
出租屋内，傅舍正吃着最新口味的方便面，一边解决从公司带回家的工作。游戏仓中同时进行的游戏画面，投放在手机上播放。但他并没在意，反正当游戏需要玩家回归影响剧情时，会暂停游戏。
终于，工作完成了。
傅舍躺回游戏仓，先在舱中睡了会儿，等精神充沛才再次进入游戏。
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盘虎丝绸刺绣。然后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紧接着宫女们小碎步跑出门通知的脚步声。小太监也在屋子里。
但这里是玉芙殿。
“发生什么事了？”傅舍问小太监。
“就是…”小太监将整件事描述一遍，“姑姑说，整件事都是那位褚国质子自导自演。前有刺杀栽赃五皇子，后有毒杀主子您。全为了祸害我们。”
傅舍听话表情定住一瞬，又绽开笑颜。陆青尧成长了，在危机面前。虽然对于他的将来，只是冰山一角，但隐隐让他触摸到了反派的影子。
正为陆青尧的表现惊喜时，璃嫔来了。
匆匆赶来的璃嫔当头就是铺天盖地的关心，傅舍依旧试图将对方重新当作数据，但对这份关心十分受用，所以静静看着对方苍白清秀的脸，“嗯嗯”回应。
“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听话。”璃嫔丝巾拭泪。
看着这样的璃嫔，傅舍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提陆青尧。只好耐心等待对方离开，再开始思考如何救出对方。
想着想着，傅舍睡着了。
翌日，他向小太监吩咐几声，然后请示璃嫔要去见万贵妃。璃嫔答应后，傅舍回到内室精心打扮一番，试图让自己不会在那个女人面前露怯。
万灵儿，万贵妃，其父继璃嫔兄长死后统领北军，与刑部尚书自□□好，同界状元与探花。其子娶了任家三小姐，与太后所代表的文官体系关联密切。
站在长信殿外，傅舍深吸气，在宫女通传后踏入殿内。门开，满园梅花香气幽幽，寒雪并未扫尽残留三分冬意。走至门口，便隐约闻见茶香，不甜不腻，随着门开扑鼻清香。而万贵妃就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册。
书册的封面被卷看不见名字，万贵妃交给身旁的侍女，抬头看向他。五官艳丽魅惑，辅以贵妃之仪，活脱脱一朵花期正盛的罂栗。
不过万贵妃礼数周全，两人相互寒暄几句后，傅舍表达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御花园？”万贵妃愁眉稍紧，招手与身边大宫女耳语几句，得到了某种消息红唇微张，然后偏头看他一眼，对大宫女吩咐道，“青姑，去唤成迁来。”
大宫女微微俯身，退离。
实际殿内两旁还站着几位宫女，但傅舍见万贵妃没有让她们下去，便默认是可以说话的情况。于是开口道，“贵妃想来知道御花园现在的情况。”
“只是妃子们争宠罢了，你不适合关心。璃嫔没教你宫内规矩么？”
傅舍笑笑，“贵妃怎么不去求个偶遇？”
万贵妃蹙眉嘲笑，“不知该说你是胆大，还是璃嫔没教好。”
“本王在等贵妃的答案。”
“还真是放肆。”万贵妃并未动怒，“万事万物过犹不及，妾已然深得圣宠，不必与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去抢，不是碍了陛下的心情。”
傅舍呼吸间都是清新茶香，并不苦涩，现在细细闻着还有股甜味。
“确实如此，贵妃智慧。”傅舍挥挥鼻尖，想要将那股子香气挥散，“都说‘久利之事勿为，众争之地勿往’，贵妃能知晓陛下一二心思，怪不得本王母妃总是夸赞您贤德，能长盛不衰。”
话说到这个份上，万贵妃是明白傅舍的来意。
“你倒是有本事来与妾讲这件事。”万贵妃精致狭长的护甲随着手握紧，嵌如木椅把手的阴影中，“请回吧，妾不会与你讨论这件事。”
傅舍没料到对方直接请回，懵了。
几位宫女上前表示请走，傅舍回过神，快速回想剧情，至少找出能引起万贵妃兴趣的事——
“说起来，本王听说皇后最近正在调查一位名为王安的太监。”傅舍突然道。
他死死盯着万贵妃的表情，对方脸色突然变白，却死死咬住嘴唇并未强行留住他。但宫女们都是看主子眼色行事的人，原本强硬请走的态度变得暧昧不明。
“妾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吧，大多数到了说这句话的情况，就知道你确实在乎这个消息，不是吗？”傅舍坐在原地不动，“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万贵妃沉默稍晌，“你们先退下吧。”
其中一位说，“可是姑姑说，主子身为宫中女眷，与男子单独处于一室，于理不合。”
“下去。”万贵妃声音冷下来。
宫女们却纹丝不动。
“好，那你留下来吧。”万贵妃面无表情道。
那位带头的宫女立于一旁。
“说吧，你想谈什么？”
“贵妃聪慧，必已知晓本王的来意。”
“这件事并非是妾能左右的。”
傅舍思忖是否能将所有事实摆明了放在台面上讲。陆青尧只有三天，两个谜语人来来回回打哑谜，还不知道能不能确实传达本意。实在没什么效率。
“人人都说贵妃能在宫中长盛不衰，都是背靠父亲朝中地位。本王却认为贵妃明白进退，知晓急流勇退的道理。”傅舍的思绪飘到了魏王那里，陆青尧现在在刑部过得如何，“本王只希望贵妃能将今日谈话向将军提一嘴。”
万贵妃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跟着飘散的思绪，傅舍回到玉芙殿。直接回到内室，没有将谈话内容告知璃嫔。然而仅过去三个时辰，男主魏诚被放出来了。
迎接他的是傅舍，魏诚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并没受到非人待遇。只是看见傅舍时眼神黯淡了片刻，立刻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
“见到救命恩人，不好好感谢我吗？”傅舍上前同对方勾肩搭背，试图营造出双方好哥们儿的氛围，然而失败了。
“你怎么救出我的？”魏诚挣开傅舍，认真问道。
“本就只是一块玉佩的证明，哪里算证据确凿了。”傅舍回头看了眼刑部，想象着陆青尧若见到欺辱他的小太监被严刑逼供，会是什么心情。
“你见到吏部主事了吗？”魏诚突然问。
傅舍瞧了他一眼，心想男主对几个主和派的人还是很清楚的。只是表现上像个傻瓜，所以总认为他就是个只会莽的莽夫。
毕竟是男主。
“是的，他们帮你出来的。”当然也是魏王几番权衡后的结果，傅舍心想，“当然，任小姐也帮了你很多喔。”
魏诚表情空白一瞬，“任秋盈？”
“对、对啊。”傅舍见男主的表情，暗道不好，不会两人情感线还没开吧。不会吧，任秋盈尽那么大力配合几位大臣将魏诚捞出来，不可能没感情线啊。
“是么，那我之后会差人送点礼品过去，表示感激。”
“差人亲自登门拜访才对吧！”不是傅舍真的在意两人的感情线，任秋盈若是没有正经感情线，谁知道陆青尧之后还会不会脑子一抽，喜欢上对方啊！
于是在劝说魏诚帮他的同时，傅舍还时不时对魏诚抛出形容任秋盈的大把溢美之词，试图让此人‘网恋’上对方。
同时在三皇子审问陆青尧期间，宴会刺杀与下毒之事流言四起——
都说是三皇子为了铲除异己当上太子所为。原本礼部外交蠢蠢欲动，现如今又扯回魏国内政之乱，变成了家事。
“朕也想相信你。”魏王坐在皇位上说，身旁太监垂首沉默。
底下吏部、户部脸上愤怒之意显而易见，工部身旁站着位小太监，手上拿着一沓书簿，左丞相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好戏。
万贵妃跪在三皇子身边，傅舍站在两人身后，陆青尧则戴着比自身还重的镣铐跪在他身后，两边小吏看押着他。
“陛下，成迁虽然不成器，但绝不会做出贪渎之事。妾愿以性命相保。此事必然是王石一人贪财所犯罪过，妾愿意与成迁一同承担治下不力之罪。”
万贵妃落泪如同盛午鲜花上颤抖的露珠，几乎叫人神魂俱迷。
“陛下，昭昭白日竟有人张口成慌。这一张张一件件都是三皇子贪渎之证。王石不过一介小吏，如今升至主事，家中也不过一妻三妾，这贪的诺大银子去了哪？更何况若非三皇子所令，他哪里有本事吞下京都亲自送去的银两？”
“你不要血口喷人，说来说去不也没有直接证据！”三皇子的声音义正言辞，刚正有力，几乎要捅穿这空阔的议政殿。
“父皇！他们就是想保住那个褚国质子，这才胡乱攀扯于儿臣。这显然就是他们商量好的，好啊，父皇相信你们，你们却想叛国援外，一副奸臣嘴脸，如何对得起父皇对你们的信任！”
又是一顿争吵，互相扯伤疤戳弱点，这个谈爱国，那个讲私德。
“好了！陛下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魏王身边的太监开口阻止他们继续吵下去。
“没事，朕看他们吵得很开心啊。”魏王说。
室内再次进入沉默。
傅舍抓紧时机插嘴，“儿臣想传唤一位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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