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幸存者？
第四章
“嘟嘟嘟——”
一遍又一遍，角落里面的的阴影下，一个缩成一团的人不断地拨打着各种电话。
报警电话、急救电话、消防电话、小区物业服务电话……每一个电话拨打出去都没有人接听，只有一个熟悉的女声一遍遍地重复和她道歉。
终于，在又一次听到那些个女声在和她说对不起的时候，角落的人放下了手机。
此时手机的电量只剩下50％。
手机被放在膝盖上，屏幕反射的光芒照亮了主人迷惘而麻木的脸庞。
周微不敢相信，她拨打了不知道多少次电话，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听，就像只是一瞬间，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失去了通讯工具。
门外的父母早就已经不撞击门了，但是她没有打开门的勇气，她害怕走出去之后就会被奇怪的爸妈攻击，或者看到爸爸妈妈的尸体。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和孤独。
“到底怎么了……这是噩梦吗？”周围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从早上到现在，过去了半天的时间，她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她摸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腿脚都已经麻痹了，大腿以下的地方像是被大批搬家的蚂蚁爬过，一阵密密麻麻的瘙痒。
窗外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她家住在十九层，其实看不太清楚地面的情况。
床垫已经被她拿来堵门，床上只剩下一层硬硬的木条，她找来每天睡觉前都装满了热水的保温杯弄了一点儿水喝，又找出一点之前瞒着妈妈藏在房间里面的零食填肚子。
【疯子咬人！狂犬病还是毒品致幻？！】
【多地出现咬人、食人者！疑暴徒报社！】
【全市多处出现警情，报警电话、急救电话无法接通】
……
密密麻麻的新闻像是告诉她，这个世界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周微点开历史消息查看，还可以看到昨天的人热搜是某个流量明星腿长一米三的、某个网红假慈善骗粉丝……的新闻。
但是现在，颤抖着打开今天其中一个新闻的配图，一个被打了许多马赛克也遮挡不住身上鲜血的女人在地上爬行着，她的脖子、右手、下面的两条腿还有腹部都被打了马赛克，还在艰难地往镜头的方向爬行着，嘴巴大张着发出一些嘶吼声，双眼无神，看着却极为凶恶……简直……简直和早上她看到的爸爸妈妈的表情一模一样，就连那个嘶吼声，都像极了他们的声音。
程卦将最后一颗种子放到培养皿上，盖上打湿的纸巾。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帖子，现在的回帖更多了，各地的网友都出来说了一下自己所在地的情况，然后惊讶地发现，食人疯子并不仅仅是出现在他们的那个地方，而是基本出现在了世界上基本所有有人的地方。
人们也愈发惊恐和绝望。
3101楼：所有电话都打不通，我看到对面楼现在基本全是那种疯子，如果不是网络还在，我估计已经疯掉了……这是不是上帝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如果是的话？这个玩笑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3102楼：我躲上了楼顶，但是我被抓伤了……现在好冷啊，我会变成疯子中的一员吗？楼主？
3103楼：我好害怕……谁可以救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3104楼：楼上撑住啊！！如果……如果你实在撑不住……要不要在疯掉之前跳下去啊，我也看到他们了，真的好可怕，实在不想疯子再多一个了。
绝望、暴力、怨恨、怀疑、悲愤……每个人都在发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似乎只要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自己的生活就会好上一点，但是当他们再看自己的生活，噩梦依然没有醒来，这个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糟糕。
末日来临的第五天。
网络断了，程卦失去了一个了解外界的渠道。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直转圈的小菊花和下面“加载中”却始终没有加载出网页的提示，程卦放下手机抱紧了跳到他怀抱中的腊肠。
“还好腊肠你还在我的身边，不然我肯定要疯掉了。”这几天外面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也自末日开始之后就没有外出过，对外面的了解都是从网络上得来的。
他知道那些丧尸对声音很敏感，平时活动的声音都放得很低，腊肠的声音也很低，因此这几天还没有丧尸过来他这里闹过。
当然，他猜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丧尸还不会上楼梯。
而大楼的电梯如果没有人按键的话，也不会有丧尸也很少有机会会下到他这一层。
他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的，电梯和他的入户门还有一个入户花园隔着，除了入户花园还有一个在他爸妈在世的时候按照的大铁门，安全方面展示还不需要担心。
只是，一个人生活还是有太多的变数，现在的物资虽多，但总会有用完的一天，他不能一直躲在家里面。
“腊肠，我去楼上看看，你在家里面不要乱叫知道吗？”程卦轻轻提着狸花猫的耳朵说了着小话，猫乖乖蹭了他一下，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从他的怀抱里面跳下去。
“真乖，晚上给你开一个猫条吃。”程卦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手臂和腿上缠上了胶带，拿了一把斧头当武器，到了门口换上了走起来基本不会发出声音的运动鞋。
口罩、头盔也都戴上，才慢慢地转动门把手准备离开。
这栋楼最高楼层有38层，楼下暂且不说，楼上天台的地方很大，而且还有储水箱，后面如果自来水断了，他还可以利用雨水生活，但是楼下的楼层太多，他一时半会压根就清理不完。
天台有足够的地方让他种东西，而且还有水，这栋楼和小区里面的另外一栋楼的天台距离相对来说也比较近，利用工具他还可以到另外一栋楼搜索物资，总的来说，他如果不想在现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坐以待毙的话，去天台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些目前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遥远，楼上不知道有没有游荡的丧尸，他想要经过，并且后面也能顺利到天台的话，是必须确定楼上还有多少幸存者和解决掉上面的丧尸的。
虽然已经经历过不少世界，但是拥有苟王这个称号，甚至因为太能苟而被总系统封了低级世界进入权的他，现在一上来就让他面对非人类的丧尸，并且为了自己的安全杀死那些丧尸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也许很多人都玩过仿真非常厉害的游戏，甚至那些游戏也有一些比较血腥的，但是无论在游戏里面再怎么血腥，还是无法与现实相比。
游戏里面的丧尸杀起来最勇的游戏发行商最多就是将画面弄得血腥一点不打马赛克，但是那种视觉冲击力在目前的科技来说，是无法和现实比拟的。
你打丧尸或者用工具攻击丧尸的时候，会有真实的触感，拥有着人类外貌的丧尸会流血，会发出想野兽一样的嘶吼，甚至在他们攻击到你的时候，你也会感觉到真实的痛。
那是活生生的——曾经的人类。
你攻击它们的时候，就像是攻击真正的人类，如果不是有经验的警察、军人或者是其他特殊的工作人员，别说击杀丧尸了，估计能够对一两个丧尸造成伤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现在他需要面对的就是那些活生生的丧尸。
大门被缓慢地打开，一个戴着头盔的脑壳从房间里面探出来，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
地上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生物的身影，一切都和末日来临前差不多，电梯门旁边的逃生通道的大门也正常关闭着。
发现外面没有危险，程卦快速从家里面出来，先是用手握紧通道大门的门把手，然后凑近听了一会儿，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过了两三分钟，确认安全通道书属于自己这一层也没有丧尸的存在，他就飞快地打开了大门。
楼道很干净，看来丧尸没有来过这一层，不过后面的日子他就不确定会不会有找不到食物的丧尸下到22层。
握紧手中的斧头，程卦精神高度集中后背靠着楼梯的墙壁慢慢看着上方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
楼上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妻，两人都退休了，还有一对儿女在外面工作，各自有了家庭，平时就两兄妹出钱雇保姆照顾两个老人，不过他们和程家人也不熟悉，就是见面了会打个招呼。
也不知道楼上两个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末日来临得比他想象中的快，前面几天几乎是丧尸大范围爆发的高峰期，他根本没有勇气去看邻居的情况。
两个老人和他一样都有存食物之类的习惯，如果还活着的话，吃喝应该是没有问题。
因为怕楼上有丧尸的存在，不到一分钟的上楼路程，他愣是走了三四分钟才上到，值的庆幸的是，这一层外面也没有看到血迹或是打斗过的痕迹。
他走到门前曲起手指在上面轻轻磕了几下。
门内没有回应，他一遍要注意着逃生通道的大门，一遍还要留意着大门会不会有人回应，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有十个小人在他的胸腔里面打鼓。
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门内没有回应，或许是因为他敲门的声音太小了，他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与此同时低声开口：“陈伯、魏大娘，是我，楼下的程卦，你们还好吗？”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程卦又敲了一会儿门，照样子喊了一下，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正当它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的通讯屏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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