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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再旁观一番


  这时,宫炫同顾轻辞,他们两人含笑地相对着走了几步。等他们相距两步远的时候,宫炫便把自己手中的医案,给顾轻辞递送过去,道:“这些,也有劳阿轻你替我们解难了。”

  “三公子不必客气。”顾轻辞边含笑地接过那些医案,边回说着。

  月战熙看见,顾轻辞那张精致的略显黄暗的脸容,其上那些浅而怡人的笑容,他不由的略略失神了一下。

  他那个样子,正巧被从棋盘上抬起头来张望的云岳仙人看见。云岳仙人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暗道:“好像,自己这个三徒儿,他离发现阿轻是女儿家身份,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想到这里,云岳仙人有些纠结,他暗道:“要不要,助这个徒儿一番呢?”

  等他把自己的视线重新投回棋盘上的时候,月战熙刚刚赢自己棋的那一幕,又被云岳仙人记起来了。

  故而,他很果断地否决了他心里刚刚起的那些纠结。他道:“哈,哈。为师我,还是再旁观一番,这个三徒儿的眷属之漫路好了。”

  哈,哈。若是,月战熙知道,自己刚刚因为赢了师傅云岳仙人的棋子,而让自己可以追求顾轻辞这位眷属,又远了那么一大段路的话,他是否会选择,再对那位师傅相让一番?

  那样不自觉失神的一幕虽然被云岳仙人看见,不过,月战熙此刻是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的,他是依旧扬着自己的嘴角往顾轻辞看过去。

  等他的视线随着顾轻辞走回自己身边,她刚刚坐的那个位置时,他才不由自主地轻眨一下自己的眼眸帘子。

  月战熙看着顾轻辞,她才坐回椅子便已经开始认真地阅看,她手中那些刚刚从三皇子手中接过来的医案时,他不由的含笑地问道:“阿轻,你可需回屋里着手准备回复这些……”

  听闻的时候,顾轻辞浅抬了一下头,她看往月战熙那张清俊的脸容,其上含满着的那些自然的笑意,她的心绪被轻扰了几瞬。如,弹奏曲子前的琴弦的那一道调音。

  顾轻辞随即压下了心中的异样,她浅含笑地往屋里的其余众人看了一下,才轻声地回应道:“谢谢月兄,迟点儿再回去也行。”

  在顾轻辞把她的视线投往屋里的众人时,月战熙的视线也是不自觉地随她一道,那样环视的。听闻顾轻辞那道熟悉的好听的声音时,他含笑地接话道:“嗯,那阿轻你请继续。”

  这一次,顾轻辞并没有用话语来回应,她含笑地轻点一下头,便继续埋头那些医案。

  护安城,一处屋子的屋门有些许暖黄色的光在燃亮着。只见,它在屋门两侧挂着两盏灯笼,门楣处横书了“将军府”三字。

  此刻,这座将军府,它的府门处,只有一位身穿边疆将士服饰的将士在当值。

  从府门往里看,只能看见一处主屋,同主屋两边各有的三间厢房。而,它的后面,大略还有膳食厅同膳食房。这是一间质朴的屋子,一如护安城别的将军府一样。

  陆长空踏着浅白的月色,来到这处熟悉的屋子,他不由的在自己的嘴角上,扬起了愉悦的笑意。

  他略在府门外顿足了一下,暗道,“这里依然如旧。”

  杨蕴曦同自己的夫君,走在陆长空前面一步左右。这时,她听闻,自己身侧那道脚步声好像安静的时候,她不由的侧回头,往陆长空那张含笑着的脸,笑喊着:“长空,快些进来吧。”

  “来了,母亲。”陆长空含笑地回应了一句,他便抬步跟上了自己的一双父母身侧。

  等他们一行三人进了将军府的院子的时候,杨蕴曦便又对陆长空道:“长空,你们先去书房小坐一下,我同他们去整理一下你今晚用的屋子。”

  “有劳母亲了。”陆长空含笑地道谢着。

  杨蕴曦含笑地对陆长空轻摇了一下头后,她便让这父子两人先往书房去。陆远之在儿子陆长空转身的时候,他无声地对自己的妻子道了一句:“有劳夫人啦。”

  书房里,陆远之招呼陆长空落座之后,陆长空便很自然地抬起刚刚送进来的那壶茶水,给自己的父亲倒着。

  “长空,你爷爷在奉京城里,可好?”陆远之看着陆长空那张如古玉般温润的脸容,其上浅露着淡淡的笑意时,他不由的开口问着。

  饶是,陆远之刚刚已经在自己的好友对儿子长空的问话中,听闻到了有关自己父亲的消息。可,他此刻还是不由自主地再询问一遍。

  陆长空一边把倒好的茶水移送了一杯到父亲陆远之的面前,一边含笑地回应道:“回父亲,爷爷他很好,他让您同母亲不用挂心他。”

  接着,陆长空又挑了些爷爷在奉京的日常事宜,对这位俊儒含笑着的父亲说着。陆远之听闻的时候,他边把茶水端在手里,边含笑地往陆长空看着。

  只是,陆长空能看出,自己父亲此刻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视线,他像是在看自己,实则是在往远在奉京城里的爷爷遥思着。

  陆长空也不打扰父亲的思绪,他边随手把案桌上的一本书籍拿过来阅看,边享受着属于父子两人的略显沉默却很是温馨的时光。

  良久,陆远之才回复了自己的思绪。他看着儿子安静地阅看着书籍的样子,他不由的轻咳一下,道:“长空,你们师兄弟三人,打算什么时候一同再来护安城?”

  “阿熙今天应该到了平暖城,外祖父家。”略停顿了一下,陆长空才继续道:“阿越的话,他们应该明晚会到肃河。”

  陆长空在陆远之点头表示知晓的时候,他略显犹豫地开口问道:“父亲,这里的将士们训练好像有些多,是否……”

  话语一出,陆远之的内心不由的一滞。他暗道:“难道,长空已经察觉出些什么了吗?”

  陆远之心里虽然那样想着,不过,他随即又在自己的内心里猛地摇了一下头,否定着自己的猜测。

  于是,他扬起愉悦的笑意,回应道:“哈,哈。这不是边疆将士,听闻你们要来这里,他们兴悦得要求加大些训练量。”

  “嗯?这样啊。”陆长空听闻的时候,他细看了一下自己父亲那张愉悦着的笑脸。随即,他也含笑地那样回应着。

  陆远之看着儿子不曾起疑的神色,他不由的又加了一句,道:“可不是嘛,你们师兄弟几人,早就被这些将士们惦记上了。”

  说到那里的时候,陆远之的话语不曾停顿。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却被轻一收,随即换上一副略显严肃的神情。

  他道:“不过,长空可千万不能骄傲啊。”

  饶是知道,自己儿子那副沉静的样子,还有他谦逊的本性,陆远之还是不得不故作严肃地笑道那样一句。

  听闻时,陆长空的内心不由的含笑了一下。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半丝都不显。只见,他从容地从自己的椅子上起身,然后,正色了一番,随即便回应道:“我会记着的,父亲。”

  陆远之很是满意自己儿子的这番表现,他随即便边轻点了一下头,边含笑地回说道:“嗯,坐下来吧。”

  等陆长空重新坐回椅子,一同喝了两盏茶的时候,陆远之瞥见了书房里的那个棋盘。于是,他含笑地开口道:“长空,来陪为父下一盘棋吧。”

  “好的,父亲,请。”陆长空轻点了一下头,含笑地回应着。

  其实,陆远之此刻也想,同自己的儿子陆长空一道切磋一番武力的。只是,他想着,儿子不久前,才同自己的好友以及二皇子,连续切磋了三场武力。

  因而,陆远之便只好把才在自己心中冒起的那个念头,又放了回去。故而,他看见书房里的棋盘时,便起意,用棋艺的切磋暂代一番武力的切磋。

  护安城,陆将军府,书房里,父子两人就着那些暖黄色的烛灯,怡然地对下着棋。

  而,平疆城,街市上,却有一双人儿并肩走着。

  只是,平疆城的街市,它的夜晚并不同别处远离边疆的那些城县一样,显得热闹。一盏盏在夜幕落下之后被点燃的烛灯,它们此刻正在灯笼里面轻带摇曳地、像很是兴悦地在燃烧着。

  “阿寂,我们马上就要到肃河了。”宫越在安静的夜街中,比寻常时候,略靠近了两分地并肩走在寂雪融的身穿。

  听闻时,寂雪融正打算回应一番。不过,她才微微张开的嘴不曾发出声音的时候,宫越便继续开口道:“不过,阿寂,我现在倒想,它不要来得那样急。”

  “因为,它会让我的阿寂你,不能多同我在一起。”宫越不甘休地又加了一句。他边说,边把自己同寂雪融同在中间的那只手轻握了一下。

  寂雪融感受到拉着的自己那只修长的熟悉的手,她用神凝听了一番街市上的情景,发现无人的时候,她才任由那位神色不舍又略显幽怨的宫越小王子,再拉着自己的手。

  不过,他们两人走了一会儿后,寂雪融不由的含笑地开口道:“宫兄,这里是街市呐。我们可不好这副样子走回去呀。”

  “阿寂,现在街市上无他人。我们这个样子也是无妨的。”宫越带着笑意地回说着。同时,他不由的又把寂雪融的手,握得紧了一分。

  不过,可不巧呀。宫越的话语才说完,他们两人的身后便传来了有些欢悦的声音,“宫巡视都将,阿寂公子,你们在这里啊。”那是何虎的声音。还有,三道几乎步调一致的脚步声。

  夹杂着何虎那道才响起的声音,寂雪融轻声地对宫越笑道:“宫兄,这会儿,可不是无妨了呢。”

  “我知道了,这就先放开阿寂你的手,待会儿回到去再牵。”宫越听闻的时候,他浅笑地回应着。同时,他再略用力一些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只手儿后,他才轻轻地松了开来。

  何虎他们三人看见,自己前面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只觉得那两人走的略近了些,而不曾觉得宫越同寂雪融,他们有其他值得起疑的地方。

  宫越同寂雪融一道转身,往自己刚刚走过的那一段路回看。他们等何虎他们快步走上来的时候,宫越便浅带笑地问道:“你们也回来了?”

  “是啊,我们三人,一道夜逛了一番这处邻近边疆的城,就回来了。”赵明愉悦地回应着。而何虎和石安,他们两人则轻点头,含笑地附和着。

  他们三人是忙完了阅看案籍的事宜,先宫越他们一步去游逛的平疆城。这兴悦的三人,他们几乎借着自己的武力,把城里游逛了个遍。

  因而,回到街市,正准备按照寻常的步速往驿站回的时候,他们便看见了宫越和寂雪融。

  “感觉如何?”宫越看着自己队友他们喜悦的神色,他浅笑地问着。

  他丝毫不介怀,自己刚刚同寂雪融牵手往驿站回的动作被打扰到。因为,他们两人此刻一身公子打扮的形象,的确是不适宜被别人看见那样的情形的。

  “哈,哈。这边疆的夜景,还真是宁静怡人呐。这里染满了属于边疆将士他们的气息。”何虎开怀地应说着。

  不过,他的话语一出,石安不由的疑惑地接话道:“何虎兄,你从哪里闻到的边疆将士们的气息呀?空气中吗?”

  “嗯,空气中,还有……”何虎笑点着头,回说着。他的话语说到后面的时候,停顿着了。不过,那句不曾被说出口的话语的余韵,它无声地同时在街市上这五人的心中浮现。

  那是,“还有在思绪里。”

  齐泽,北燕城。

  皇宫里,御政殿中。齐泽那位皇上——乔宿举,他此刻正半斜倚在阅看奏折的那张椅子上。他的手中端起着侍臣朱弧烈递送上来的茶水。

  十数盏烛灯,它们把这间御政殿里,靠近那方阅看公文奏折用的那一片空间,照耀得很是明亮。

  “皇上,就要到就寝时间了,您是否移步回褚宁殿?”朱弧烈看着自己那位脸容一脸平静,思绪却有些飘远的皇上,他不由的轻声地开口问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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