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边疆引热议

　　“说起来，估计要从燕图立国时说起，这也是老臣戍守边疆，才从上一任戍边将领那里了解到的。据说开国名将于百翁，戍守边疆之时，曾立下一个目标，要把边疆也变成与燕图别处一样的地方，能安人能种粮。于是，将士们边开始了除却日常的训练以及巡视外，其余的空余时间，都用于专研此目标实现的法子。”陆守开始诉说着边疆变化之前因。

　　“据记录，为选出适应边疆生长的植物，选了不下万种。这些植物，或让途径的商人稍带过来，或让将士们自己的亲人带过来，或自己轮休时，归程的时候采挖一些过来。”陆守慢慢说着，宫桓静静地听着，脸上神色专注，心底却翻起了巨浪。

　　“后来，有些植物经试验后，便开始较大面积地种植。起初的浇灌较为辛苦，需人力一桶桶地一勺勺地浇灌。后来植物长成后，就不需这样子了，它们的根已经扎进了大地的深处，可以自行从地下汲取水分了。”陆守说着，宫桓听着，同时那一幕幕，将士们给植物浇水的辛劳模样，仿佛是在眼前，自己亲自见过一样。

　　“后来，植物长成，而在植物后的，那一片片较为贫瘠的土地，在前面一片植物的防护之下，能蓄养起足够粮类植物所需的养分。故而，粗生一些的粮类植物率先获得收成。”宫桓可以想象，经历不知几多艰辛的将士们，在收获第一茬粮食时，心情是多么激动，表情是多么的幸福。

　　“再后来，一些将士的家眷就率先迁家到边疆。特别是，家里本来就从事一些农活的人，他们的迁移，一方面方便着边疆种植业的壮大，另一方面，也方便着亲人的相聚。”陆守说着，宫桓聚神地听着，可以在心底描绘的出，亲人相聚，和乐融融地劳作的美丽画面。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向皇上禀报，是名将于百翁曾有言，此事无大成之日，不可上报朝上，免引君忧百姓不安。‘况且我等泱泱戍边将士，人才济济，怎可不以苦谋甜呢。戍守边疆是第一要务，解决改善自身所处恶劣境况是第二要事。不管多苦多难，都要行走在指向目标的道路上。想必，热血如我等的好男儿，将来的某天肯定可以获得成功的。虽然不一定是自己能亲眼看到，但看在后世的子孙眼中，也是美事一大桩。’这是于百翁当时鼓励了将士的话语，被传抄下来，几乎每位戍边将领都手持一份，或者说每一位戍疆人心中都有一份。”陆守诉说着，眼底涌现的一份坚定与坚持。

　　此时，宫桓不再只是沉默地听着了，他感激、愧疚、不安，混杂着不能道得明的情绪。“陆将军，你可知道，你们所经历的千辛万苦，都是默默无人知的，我为燕图君，百姓为燕图民，我们在知道的那一刻，该如何才可弥补你们的默默付出，才可弥补，我们承受着这样的好结果，却只让你们付出的愧疚啊。”此刻的宫桓显得动容而深情。

　　“皇上，不必愧疚。于百翁也曾言过‘功成之日，天下的君臣百姓，不必愧疚于边疆将士默默付出的不知情。因为，战后的每个燕图人都怀揣安稳和乐发展的梦想，一如开国之君宫图的信念般。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使命，而我等边疆将士的使命，就是要守护燕图的边防门，护一众燕图百姓安心。况且我等这也是为着自己所处生活环境由苦变甜，变得更好，才有此举的。’这是，于百翁名将对于会出现这样情况的提前预言，或是对每个燕图人的疑问解答。”陆守说着。

　　“况且，君臣百姓不是没有付出，他们的粮草等运送补给队，风雨无阻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行走在运送途中，就是一份明明白白的付出还有支持。这是于百翁流传下来话语的后一段。”陆守说着。

　　“话虽如此，可没一同亲历那样一份艰辛，无以减轻心理的负担与愧疚呐。”宫桓说着，语气带着满满的惆怅叹息。

　　“皇上不必如此，虽说边疆的改变，前期是的边疆将士在默默地打头阵，这不才刚取得一点成绩嘛。还有很多风沙吹蚀的地方可以继续改进。倘若皇上与其他百姓心觉不安，也可以遣人到边疆亲历一番种植的苦与乐。不过人数可不能太多啊，多了边疆该沸腾起来了，这对于安静如同磐石般的边疆不好，省的齐泽以为咱燕图要搬动磐石呢。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这也是现在戍守边疆一众将士的心声。”陆守说着，转述着边疆将士的心声。

　　宫桓不由的一乐，同时拂开一些刚刚萦绕心头的惆怅与愧疚，说道：“你们呐，真是咱燕图百姓的好边疆戍守者。朕知道了，即日起就开始发布边疆的这些喜人的新变化，在自愿报名去亲历边疆变化，同耕一番的人中随机挑选一些过去。”

　　陆守从皇宫出来后，皇上宫桓立马着人请一众大臣进宫议事。众位大臣接到通知后，都暗自猜想了一番，什么事情让皇上这么着急的召见我等呢？

　　每位大臣都在心底过滤一番自己经手的事与所负责区域的正常无碍才放心些。大臣们心放轻松些，脚步可一点都没放轻松呐，除了一些年纪较大，身体较弱，不适宜骑马的人做在俯人或亲人驾驭的飞快奔跑着的马车外，其余都是踏马飞驰而来。

　　百姓都让道于旁，目光好奇地盯着这一幕，他们不担心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因为有危险的急报，奉京城门守卫会第一时间为急报者开道，同时向奉京城的百姓发出一些警报。今天城门一直都很安静，如寻常时日一般。

　　虽说百姓不担心，但他们心中也很想知道，引起这一番异景的原因。于是百姓都相约着轮流在奉京城，东西街道中间的公布墙去候消息。

　　燕图朝堂上有关百姓的事情，经过朝堂商议后都会在每个城区的繁华的街道中心设置的公布墙张贴通知信息。城区所在的百姓都会相互传达告知，诉说或议论。

　　一些此刻有闲暇的百姓都相约到公布墙附近的书斋等，边阅看书籍边等待信息。

　　在百姓悠闲等待信息通知的时候，燕图皇宫中，议政殿上，沸腾的如街市闹景般，一点都没有平常上朝时的肃穆安静。

　　皇上宫桓一向满朝的大臣，说完自己刚从陆守将军那里听到边疆新的喜人变化的禀报时，满朝的官员，表情神色如同自己最初听到的一样。

　　秦相秦谷率先出言：“我燕图一众戍守边疆的好儿郎啊，燕图立国二百余年来，你们这一代代，甘愿边疆戍守的将士，怀揣一颗怎样坚定的心，忍受了多大的寂寞与苦楚，才让风沙遍布，土地贫瘠的旧貌换着新颜呐。我想，那是你们对开国信念的坚守，名将于百翁的吸引与指引，还有那颗梦想沙地着绿装的梦想。在苦与劳的情况下，你们选择了亲自先品尝，而在甘与乐之时，你们选择了分享。”

　　众人听着秦相秦谷的诉说，饱含的深情，显于颜，显于言！

　　满朝堂的听者无不身同感受着。

　　“是啊，他们的边疆坚守是一种奉献，一种默默无闻的奉献，一种不求回报的奉献。边疆的将士，那都是咱燕图的好儿郎，一些个看似平凡的国门坚守者，却以极大的毅力与付出，为边疆的新变化，挥洒着属于他们的热血，同属燕图立国信念同行者的热血。咱燕图的百姓定当不忘你们的付出，定当铭记……”铭记的内容太多，铭记的缘由太多，李太卿李凡重重的收着话尾，对边疆将士的肯定与一切该被深刻铭记的，都在这无言中。

　　众人瞬间严肃起来的表情，坚定而弥远飘散着的目光，无一不在显示着众人在心底里镌刻着的铭记。

　　黄城守黄镇兴，在李太卿李凡的动情诉说，和朝堂一众静默良许后，再道扬起着，属于此刻对戍守边疆的无尽感慨：“同为百姓安定生活的守护者，你们的行为值得我们学习，你们是榜样，燕图各城守护者的榜样。你们栖身咱燕图最恶劣的地方，却干着最美好的事情。这些美事，是你们的戍边，是你们的不服输，誓要将沙地着绿装，贫瘠土地长丰粮的信念。更是，你们一代代苦劳任怨的默默坚守。”

　　宫桓看着满朝的大臣，他们心中对边疆将士的伟大行为，还远没到抒完道尽的程度。可是宫桓此刻不由的出声，暂时打断他们要将自己胸臆，直抒殆尽才干休的念头。

　　“朕知道，众爱卿与朕一样，对这些戍守边疆的将士，有诸多的感概，诸多的赞赏，还有诸多的愧疚。但此刻，请众位先停一停，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让燕图的百姓都知道，这一代代的边疆将士，为咱们燕图百姓付出着的热血。我们或许对他们有最基本的生活物质支持，但这些支持远远未够，我们忽略了要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要让他们在更好的环境中，为我们广大的燕图百姓戍守。可他们不仅无怨无悔地，戍守于如此恶劣的环境，还为边疆换上新颜。这是值得我们燕图所有受他们护平安的君臣百姓，为他们称颂。来，现在就来，写公布赞颂让咱燕图民众知道这一喜讯。同时也议定，想要到边疆，去体验边疆将士同苦同乐人员资格的获得步序。”

　　众臣一听，立马表示赞同，太学学政王宁率先出声应道：“臣先来拟这好消息的通知公布稿，各位同僚与皇上待会请一起鉴阅修改。”于是朝堂其余的君与臣都表示赞同。

　　秦相秦谷接着也道：“我先来拟定选取，去边疆将士们所在所劳之地上，一同体验一番这种耕种喜与乐，品味其过程中的苦与难的人员步骤。”

　　李太卿李凡，在秦相秦谷刚刚落下话音后，也说道：“我与秦相你一道。”秦相听着李太卿的话语点头示意着赞同。

　　于是，放于议政殿两旁的案桌，就被袁海泉与别的皇宫里侍者，迅速地移到大臣所在的空暇位置，并布置上笔墨纸张等一应书写文书所用之物。

　　墨被侍者轻磨着，浓淡适宜的墨汁被磨就，此刻醉人的墨香引着一众朝臣的兴奋不已，是拟写好消息通知公布稿的激动与凝重，凝重的是：“我要如何遣词成句？才可不负实、不失重地，表达出对边疆这些新变化，在边疆万万将士的手中的赞叹之情。同时，也显示出朝堂，乃至天下官吏对此的高度的赞赏。还有，那份心底的愧疚，以及如名将于百翁和广大将士们同愿的，抒缓天下众人会激起的，众边疆将士所想的不必有的愧疚之情。乃至有序的对待，这将可获得的，只一小部分人数的资格的，可能引起的失落心情的调整，不会因没有获得去体验资格，却想独自体验一番的不利于边疆管理的混乱境况出现。”

　　宫桓在看着这些心情激动，却有严肃认真思考中的燕图朝臣，在心底里泛起着欣慰之情。或许，这就是，自己那个小侄子宫越所说到的，朝臣百官同治。

　　将要传到所有燕图城，贴遍所在城街道信息公布墙的，这份喜悦却带些凝重的文书很快就被写就，并经过共同的修改，获得君臣的一致赞同。于是便准备着抄写传送之后续工作。

　　奉京城，街道中，一幅文书正被两名城守侍卫，郑重地贴到公布墙上。字迹被完全显现在围观的百姓眼中时，他们迅速地阅读着文书上面的信息。阅读第一遍，先是惊讶的表情。之后连着阅读了好几遍，表情换成了赞赏，而后是钦佩，再后来是感概中带有些愧疚。

　　街道中，能先在公布墙上看到信息的百姓，他们无声地在一遍遍地读着公布墙上的文书，一排排在后面等候着，阅读公布墙上文书的人，不由的有些着急了。

　　他们有些人在说着：“怎么他们看这么久啊？平常一墙的文书，贴在上面也不用看这么久的啊？”

　　一个身穿浅白衣裳的中年人应答道：“对啊，这次看的时间真的太久了。是文书的文字难懂吗？”

　　还没等别的等候者回答，他自己轻摇一下头，便又出声说着：“不该呀。咱们燕图的粘贴在公布墙上的文书，历来都是直白易懂的呐，就算，没有很深文艺造诣的人，也能很快看懂的。”

　　“是啊，要不然，就是这次的文书书写的内容很重要，他们需细细确认一番。”同时后面等候着观看公布墙信息的人猜测着。

　　“他们倒是快些看呀，或他们看好了，出来两个人给我们先说说也好呀。这样，还真是怪让人着急的。”排在更后面些的人说着。

　　前面看着公布墙文书的人，倒不是想老站在前面，挡着后面等候者的视线。

　　只是，他们此刻的心情，几乎都如朝堂上众大臣的反应一样，震惊、喜悦、感概，统统都在心中胡乱地转动着，好像眼睛不盯着文书盯个上上千遍，都不能稍微平复一下，边疆这一代代的将士对自己的触动。

　　连平常专门为百姓说书、讲述文书等信息的先生们，他们的那把巧嘴，平时看一遍公布墙信息，就可以为后面的等候者，开始转述并为他们解读一番。

　　而此时，他们的嘴巴都是紧闭着的，不是不能张嘴，只是害怕此时开口，表说不出边疆将士的事迹，以及事迹后面蕴含着的种种情感。

　　害怕冒然出口的话语，会灼伤，那些平凡的燕图百姓守护者的半分形象。故而，选择酝酿的静默，还有平复着自己心灵的触动。

　　终于，那批公布墙前，最前面的第一批观看者移步了，腾开位置了。

　　于是，公布墙前迎来的与前一批一样反应的看众。而此时，那些说书的先生们，开始为排在后面的等候观看公布墙文书的人，述说着文书的内容。

　　等了解文书的内容的人多了起来的时候，他们开始热议起来了。他们说着同一件事，彼此表达着同样一种感情，单一的内容却不是单一的感情。

　　良久，奉京城里的百姓们的议论声音，才稍微平息一点。他们开始商量着，那个可以报名去边疆体验一番的事情。虽然被选取的几率不大，但很多百姓都说着要先去报名，他们都想着万一被选中了呢。

　　不只是百姓想要报名，去体验边疆将士的苦与甜，辛与乐，很多大臣和皇亲等也都想要去体验。

　　不过，这些大臣不是全都报名一同去，而是大伙商量，选出一两个代表，由他们先去。

　　边疆新变化这件事，朝堂的公布信息传达到何处，何处就开始热议。

　　传遍整个燕图各个角落的时候，燕图的百姓就如同一锅开水一样，沸腾起来了。

　　他们感谢着，这些自己的守护者的奉献，还有他们对一份对美好生活的执着。更重要的是，怜惜他们明明很苦，却不对大伙言。

　　他们自己在默默的忍受，却信心坚定地一步一步地迈向美好，不计较一代代的付出。而在收获成果之时，与燕图百姓分享着，同时叮嘱百姓只需同乐，不需愧疚。

　　他们展示着，边疆将士不仅能戍守边疆，护百姓安宁。也能，改造边疆这片贫土，让它成为最美边疆，燕图南疆，这一国门的独特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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