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首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中原中也站在首领办公桌前，毕恭毕敬地汇报着。
“那么，这位，无名君，”森鸥外意味深长地说道，“中也觉得他怎么样？”
中原中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感觉跟太宰很像，不过没有那么讨人厌。”
“是吗，”森鸥外笑了一下，“那就欢迎他加入黑手党的大家庭了。”
中原中也诧异地眨了眨眼，“虽然有预料，不过按他的情况，能进行什么工作啊。”
“这需要问过他本人不是吗，先给他配个助手吧，帮助他安顿好生活，至于这件事，交给中也怎么样？毕竟现在人手不够，交给其他人我也不太放心呢。”
“是，首领。”中原中也没有抱怨，这件事从刚开始便是他在接手，他来负责后续的工作安排也显得合情合理。
等中原中也走后，一直安静地趴在地上画画的爱丽丝站起来，把手上的画举起给森鸥外展示，“林太郎，看我画的怎么样？”
图画上是一名坐着轮椅的少年，黑发，而最显眼的就是眼睛处的两个红色叉叉，这样显眼的特征，一看便知道是谁。
“本来以为只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结果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啊。爱丽丝~我真的好害怕哦，万一已经有陌生的势力盯上我们了怎么办啊，”森鸥外装作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凑了上去，“爱丽丝，安慰安慰受到惊吓的我吧。”
“林太郎很讨厌诶，”爱丽丝把手里的画盖在了森鸥外脸上，脸上是嫌弃的表情，“明明都打算让他加入了，冒一点风险也无所谓吧——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森鸥外把那幅画拿在手上，笑了起来，“爱丽丝真了解我，毕竟最近人手紧张，能利用的人当然要利用起来。”最后他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番那幅简笔画——
毫不留情地撕掉了。
“啊，林太郎大坏蛋！谁让你撕我的画的！”爱丽丝气鼓鼓地叉腰。
“哼，不理林太郎了！”
“爱丽丝对不起……”森鸥外双手合十乖乖求饶，“我买漂亮的小裙子来补偿你吧，爱丽丝就应该穿的漂漂亮亮的~”
……
带着目黑回道病房的似乎是一名普通的医护人员，在亲眼目睹了目黑的杀人现场后显得异常的紧张，全程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目黑一个暴起也把他杀了。
“不必如此紧张，”目黑回到病房之后温和地冲那名医护人员说道，“我很吓人吗？”
那名医护人员愣在了原地，看着目黑，连瞳孔都在颤抖。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目黑皱了皱眉，便在脑海中默默询问0982。
“他怎么了？”
“测试员，你或许应该找个东西擦一擦你脸上和身上的血迹，你杀完人之后太冷静了，田中先生，就是您面前这位，被您吓到了。”0982平静地说。
目黑有些惊讶地笑出了声，又引得田中太郎浑身一抖。
“那么，太郎先生，能帮我拿一块湿巾吗，我想把脸上的血迹擦一下呢。”
田中太郎此时才慢慢恢复了身体的支配权，颤颤巍巍地回答后转身去拿湿巾。
这个少年，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吗……他心里想着，眼前的少年穿着常见的白衬衫，脸色苍白，模样文文弱弱的，可是左脸颊有一道明显的喷射血迹溅上去的痕迹，此时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了。不光脸上，衣服上也有，可少年一幅没有意识到的表情，还能如此平静有礼地跟自己说笑，又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阻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田中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需要我帮您擦吗？”
“那就麻烦了，太郎先生。”目黑点点头，坐在轮椅上任他动作。
靠近少年，才愈发发现少年绝佳的容颜，夸张地讲，田中太郎几乎没有见过比少年更好看的人，连电视上的那些明星偶像也比不上，这无关性别。
目光扫过目黑的眼睛，又为少年眼中黯淡无光而感到惋惜，不过这也不会损伤少年的美貌就对了，反而会让人对他增加几分怜惜。
“走神了哦，太郎先生在想什么？”已经从0982那里了解到田中太郎具体的信息的目黑感受到脸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出声询问道。
田中太郎不敢松懈，继续擦了起来，等到脸上的血液擦干净，又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让目黑换上。
田中太郎看到了摆在床上的盲文书，想起是山崎香子送给他的，“您床上放的盲文书……”
“麻烦太郎先生帮忙扔掉了，我还是不太喜欢摸盲文的感觉呢。”目黑被半搀半扶地上了病床，语气显得有些苦恼和无奈。
田中太郎应了下来，走到门边准备离开，和开门进来的中原中也四目相对。田中太郎慌忙地低下眼。
“中原先生下午好。”夭寿了怎么这几个平常根本见不到的成员今天轮番见啊！
中原中也应了声，往旁边一让示意田中太郎先出去，随后关上了门。
“首领让你加入黑手党，”中原中也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很感谢那位首领呢，我本来还在想自己未来该怎么生存才好。”目黑嘴角的微笑上扬了好几个弧度，以此来显示他的高兴。
“不是指这个。”中原中也烦躁地挠了挠头，犹豫了几次之后才下定决心说道：“恕我直言，你在黑手党里能干什么吗，你看不见的话什么也做不了了吧。”
“并不是这样哦，中也，”不知何时换了更亲昵的称谓的目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生气，“我认为我这具孱弱的身体并不是我的负担。
我看不见，我可以让被人来做我的眼睛。
我无法行走，我可以让别人来做我的坐骑。
我太过弱小，我可以让别人来做我最忠诚的狗。”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跟他年龄相仿，却有超出常人的聪慧，还有说这些话时的傲气与自信。
莫名地像太宰治。他突然想到，特别是在说让别人做他的狗的时候。
“……知道了，”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地说了一句，忽略了少年对自己的称谓，“你从底层人员里挑一名来当你的助手吧。”他从身后拿出一沓资料，本想直接递给少年，又想起他看不见，只好心累地一个一个念资料。
“中也，不用这么麻烦，”目黑制止了他，“直接报名字就好。”
迟疑了一会儿，中原中也开始报名字。
“……三山会，织田作之助，本川刚……”
在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名字后，目黑眨了眨眼，“织田作之助。”
“…什么？”突然被打断了的中原中也问道。
“织田作之助，就他吧。”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把织田作之助的资料抽了出来，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你确定？”
“让他明天来见我吧，麻烦中也了。”目黑语气肯定地说道。
见状中原中也也没阻止，只是把织田作之助的资料留下之后转身走了，他现在是尾崎红叶的直属部下，工作还是不少的。
在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少年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皱眉问道：“右手受伤了？”
目黑此时是真的愣住了，他把右手从背后拿出来，少年的手腕纤细的过分，此时在手腕处红肿则格外的明显。
“是我的身体素质太差了，刚刚开木仓的时候扭伤了吧。”目黑的声音轻飘飘的，对自己的伤不甚在意。
中原中也又装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出门叫来医生之后才离开。
“中也真是个好人呢。”目黑支着额头“看着”中原中也离开，在心里对0982说道。
“按照数据库中关于善良的分析，中原中也拥有善良这种品格的概率是67。”0982一板一眼地回答。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的话，说他是好人也不为过吧，对他人抱有同情和关怀，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目黑解释了一句，带着莫名的情绪，“稍微有点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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