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3章敲山震虎(1)
我立即告诉周副队长，自己马上就出门。
放下电话之后，我问陆雨馨昨天和周副队长都谈了些什么，陆雨馨告诉我，因为开始的时候，我几乎回绝了周副队长，表示不再参与龚拐子案件的侦破工作，陆雨馨仅仅是跟他解释了一下，说我的心情不好，又喝了点酒，只是代我向他们表示，一定全力配合他们破案。
所以周副队长在江南住了一宿，把讨论案情的时间，推迟到了今天上午。
本来我想叮嘱陆雨馨一下，今天再到公司去。千万别跟昨天一样闹得一塌糊涂，不过想想该闹的都闹了，今天就算想闹也没什么可闹的了，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当我起身之后，陆雨馨让玲玲把孩子交给他。然后送我到刑警队去。
我们离开小区，刚刚行驶到第一个路口，就看到阿龙的车子停在路边闪着车灯，看到我们到了之后，他径自朝前开去。玲玲赶紧跟在了他的车后。
大约一刻钟之后，阿龙在一家宾馆的门口停下了车，估计因为是白天，为了掩人耳目，周副队长把今天的会议，临时从刑警队改到了他居住的宾馆。
玲玲紧挨着阿龙车边停下车后，我跟玲玲打了声招呼，让她在车里等我，她凑过来吻了我一下，叮嘱了我一句“小心”，我点了点头，才推门下车，跟阿龙一块走进宾馆。
果然，当我跟阿龙来到周副队长的房间时，刑警队长已经在里面，周副队长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之后，刑警队长开门见山的说道：“张总，龚拐子答应你全面合作，确实是个好消息，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昨天橘子跑到刑警队报案，首先说你是境外暴力团的头目，其次说龚拐子企图把巨额的资金转移到国外去，而且他能够证明，龚拐子的那些巨额资金，都是犯罪所获得，至少有百分之就是，橘子都可以说出具体的来源，也就是当初龚拐子犯罪的事实。”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脱口而出：“太好了，如果橘子愿意出面作证，那就省去了我们太多的麻烦，警方甚至可以直接抓人呀！”
刑警队长笑道：“问题是他说龚拐子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一共只有两千五百万，跟你说的千万想去甚远。”
我眉头一皱：“他为什么要说谎？”
周副队长摇头道：“根据我们的分析，橘子不是在说谎，只不过他只知道龚拐子有那么多钱，或者说，橘子只参与了那些钱的共同犯罪活动。”
周副队长他们分析的不错，橘子早年就跟着龚拐子，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小打小闹。以那个时候的物价衡量，两千五百万的积累，恐怕已经祸害了不少人。
随着势力的膨胀，除了橘子以外，龚拐子应该还利用了其他一些人，或者其他一些小团伙主动依附了龚拐子，尤其近几年经济的迅猛发展，龚拐子敛财的手段可能更多，也更隐蔽，所以还有更多的黑钱，都是橘子所无法知晓的。
不过让我感到困惑的是，那天谈合作的时候，橘子貌似比龚拐子更兴奋，甚至愿意在境外的暴力团伙，谋取一席立足之地。
如果说这次报案，他仅仅提到公馆子而不提我的话，很有可能是故意背后拆龚拐子的台，以便在我这里争宠，问题是他连我都一块儿给出卖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周队。队长，有一点我确实不明白，那天阿龙也在场，我们几个人在一块谈的时候，橘子对我们的合作表现出的兴趣和热情。甚至超过了龚拐子，他还一直表示想进入我的暴力团伙，怎么昨天突然就来报案，甚至把我都给卖了，我觉得怎么也说不过去呀？”我回头看了一下阿龙。转而又对他们说：“是不是我跟他们说过，暴力团在岛国是合法的，他不太相信，所以用报案的手段来检验一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阿龙此时插了一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只会举报你，问题是现在他连龚拐子也一块举报了。”
刑警队长这时说道：“根据我们的分析，应该有一下几种可能，而最大的一种可能性，就是龚拐子跟你所说的那千多万里。有很大一部分掌握在，龚拐子老婆的手里，而据我们了解，橘子和龚拐子的老婆确实有暧昧关系。我们认为，龚拐子最后一次跟你谈妥合作事宜之后。就通知他的老婆准备资金，甚至有可能是直接要把他老婆掌握的所有资金调走。”
周副队长补充道：“因为和橘子有私情，在龚拐子的老婆眼里，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个男人是她可以依靠的，如果龚拐子靠不住了。她就会倒向橘子。”
刑警队长点头道：“正因为如此，龚拐子的老婆担心自己人财两空，所以才跟橘子合计，让橘子举报龚拐子和你，一旦你们被抓或者无法合作。龚拐子让他老婆控制的那些财产，不就实实在在地落到了他老婆的手里吗？”
“不对吧？”我当场提出疑问：“我们无法合作是另外一回事，以龚拐子两千五百万的黑钱，警方要是抓住他，除了判上几年、十几年甚至是死刑的话。肯定要没收他所有的非法所得呀，难道橘子连这一点都不明白？而对于龚拐子的老婆来说，龚拐子要是被抓，她才真正是人财两空，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
刑警队长笑道：“我们的认为是这样的，最大的可能性是橘子举报那两千五百万本身就有水分，或者说，他至少知道龚拐子有三到四千万资产，如果我们凭这些钱抓捕龚拐子，那剩下的那些钱。也足够龚拐子的老婆和橘子消费一辈子的。”
我继续问道：“难道橘子就不怕，一旦龚拐子知道举报自己的是橘子，自己好不了，肯定也不会让橘子好过，把所有的黑钱都坦白出来。橘子也是一分钱好处都捞不着呀？”
“问题是橘子不会让龚拐子知道是他举报的，这也是他跟我们谈的条件。”刑警队长接着说道：“我们认为，橘子至少参与了龚拐子原始积累三到四千万的犯罪活动，只说出千五百万，一方面是想把剩余的钱占为己有。另一方面恐怕剩余的那些钱，完全是他和龚拐子两人犯罪所获，不说出那些钱，公馆子就想不到检举自己的人是橘子！”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简单的说来。警方认为橘子至少参与了龚拐子三到四千万的犯罪，而橘子只会梳理出多人共同犯罪，或者说在共同犯罪过程，橘子参与极少或者是犯罪情节不严重的两千五万，向警方检举揭发。
剩下的他单独与龚拐子合作，甚至主要是以他为首犯罪，所获得的赃款只字不提，这样的话，龚拐子就绝对不会想到出卖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干将橘子。
刑警队长又补充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们判断出橘子还有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万一龚拐子被抓熬不住后，把所有的黑钱都坦白出来，橘子他也能够接过龚拐子过去的势力。成为江南的所谓老大，但又觉得你是唯一压在他头上的人，所以连你一块也举报了。”
我觉得警方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因为龚拐子动了表面上属于自己，暗地里至少有一部分是属于龚拐子老婆和橘子的奶酪。所以他们两个才打算联手，给龚拐子以致命的一击。
最后能够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万一一分钱都留不下，橘子也可以接手龚拐子过去的事了，他这个千年老二，也就有机会成为老大了。
我问道：“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周副队长笑道：“因为龚拐子和橘子流氓团伙形成的时间特别长，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也特别大，受害群众涉及的面也很广，所以必须干净、彻底地端掉。为此，昨天晚上市局领导专程向省厅汇报了此案，省厅同意了市局领导的方案，决定进行敲山震虎，以最快的速度逼迫龚拐子现出原形，同时也撕下橘子伪装的面具，最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刑警队长这时对我强调了一句：“而这场战役最后究竟能够取得多大成果，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脱口而出，反问一句：“看我的？”
“不错。”周副队长说道：“就凭现在橘子举报的两千五万，我们完全可以对他们收网，甚至可以利用他们狗咬狗，把龚拐子所有的黑钱都咬出来，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觉得，龚拐子跟你说的千万，虽然远远地超过了橘子揭发的数目，但我们认为恐怕还不止，究竟还能够挖出多少钱，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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