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社团竞比[2]
清晨的鸟鸣总是最清脆的，像是在炫耀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图书馆里，华龄熙和施诗还在自习。
昨晚，周韫森临时安排了短会，给大家重新安排了到场的时间，这样都能有机会休息，也能拿出最好的状态，而给华龄熙安排的是下午三点，所以华龄熙早上就陪着施诗来图书馆自习了。
然而，才刚到10点，周韫森就打来了电话。
华龄熙看了看施诗，压低声音接通了电话，“怎么了，森哥？”只见华龄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挂了电话的之后，“施诗，我得先走了，科技广场上街舞社和乐队在竞比，乐队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施诗看着华龄熙阴沉的脸色，有点不放心，但是按照施诗的性格，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冲动了一下想要跟在华龄熙身边。
华龄熙脸上的阴沉瞬间动容了几分，“那我帮你收拾东西。”
等到了广场，两个社团已经开始了竞比，临时搭建的舞台周围也已经乌泱泱地围了很多同学。
华龄熙和施诗挤过层层人群，周韫森看到华龄熙过来，低声说着现在的情况，“陈老师前几天派了莫天和嘉朔去其他学校做社团活动交流，大二的两个队员说今天没时间，这个竞比也是临时通知，要一直到晚上七点，咱们乐队现在就剩六个人了。”
华龄熙看了看表，还有8个小时，“我先上台，你们先换着休息吧。”
说完看看了旁边的施诗，抱歉的开口，“你先找地方休息一下，我可能顾不上你了。”
“没关系，你先忙。”施诗淡淡地笑着，伸手接过华龄熙的书包。
华龄熙在台上的表现力很强，很多人听到他的声音都围了过来，施诗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华龄熙，他唱歌的时候和平常真的不一样，那么认真、那么专注，随性而又自由，每一首歌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施诗不知道这样愣愣地看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动感的音乐拉回思绪，是对面竞比的cool舞团的伴奏。
施诗看了看表，起身离开。
等华龄熙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施诗不在这里，“森哥，你看到施诗了吗？”
“她刚刚走了，你怎么和她一起来的，这种情况还留小姑娘一个人在这坐着，别是生气了。”周韫森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华龄熙沉默了一下，转而开口，“乐队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上社团的陈老师打电话通知竞比，可是陈老师前几天把莫天和嘉朔派去其他学校，咱们乐队就剩这几个人了。”周韫森耸了耸肩。
“这个我知道，那两个有事的队员是怎么回事？”华龄熙突然问道。
“不知道，开始电话打不通，后来打通了说有事来不了。”周韫森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是眉眼间确是沉重的。
“是不是……”华龄熙犹犹豫豫地开口。
周韫森明白华龄熙在怀疑什么，“希望不是。”
施诗去了食堂打包了饭菜又去买了几瓶水才悠悠地走回来，快到广场远远看到万鸿在打电话，正想上前打招呼，万鸿的声音就清晰地传了过来，施诗无意偷听别人的电话，正想离开。
“都莫天和程嘉朔被陈老师派走了，只要你们不出现，就是靠华龄熙也很难赢了我们。”万鸿对着电话自顾自地说。
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万鸿突然吼道，“我告诉过你们今天不许出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没什么事我挂了。”万鸿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转头就看到背后站着的施诗，“施诗，我不是……”
“万鸿，我当你是朋友的，还有黄爷爷说你是个善良的人。可是这件事，你做的太过分了，我希望你能向华龄熙道歉。还有，华龄熙也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对他客气一点。”施诗冷冷地开口，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施诗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洒脱，她在犹豫要不要把听到的告诉华龄熙，但是自己毕竟又是个局外人，这样指指点点确实也不好。
“龄熙，休息一下，你们来吃饭吧。”施诗来到华龄熙面前，笑着把饭放在舞台旁边的桌子上。
“原来你去买饭了，我还以为……”华龄熙走到施诗身边，轻轻地揉了揉施诗的发丝，眼底似水一般，“谢谢你。”
施诗摇了摇头，挑着嘴角笑了笑，“你叫他们一起快吃饭吧。”施诗看了看表，“还有6个小时。”
华龄熙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周韫森，没有说话。
透支的声带，显得时间流逝地格外慢些。
烈日下，一群少年为了梦想，团结在一起的模样，叫做青春。
——
还不到4点，乐队的队员就已经疲惫不堪，六个人轮流上台，不让舞台空场。可是五点到六点半，人流量巨大，才是比拼的最后时刻，几个人还得尽量保留体力留着最后的比拼。
而华龄熙的声音已经开始了沙哑，刚刚在台上的声音也不那么清透，施诗递上一瓶水，“少喝一点，润润嗓子。”
“我没事，还有3个小时，坚持坚持，快结束了。”华龄熙对着施诗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但是施诗知道，一首歌至多不过五分钟，加上换人、走场，最多也就是十分钟，3个小时确是要数着分钟过的。
时间走到了五点半，华龄熙拉了拉衣服，准备起身。
施诗突然拉住华龄熙的衣角，像是下定了决心，“华龄熙，可以让我试试吗？”
华龄熙诧异地看着施诗，随后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周韫森。
不远处的周韫森考虑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华龄熙伸手拉住施诗，向着控音台走去，“挑吧，挑你喜欢的歌，就当请你唱ktv。”
施诗笑了笑在连了音响的电脑上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两首《不将就》、《半壶纱》。
“这两首歌风格不一样，有把握吗？”华龄熙一手撑在控音台上，一手搭在施诗的椅子上。
“应该比你这个嘶哑的声音唱出来好点儿。”施诗转过头，对着华龄熙笑着眨了眨眼睛。
华龄熙看着向舞台走去的施诗，比自己上台还要紧张。
“采访一下，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施诗学妹居然为你落入凡间了，你有什么感想啊？”周韫森双手叉着腰，站在华龄熙身后打趣道，说完还碰了碰华龄熙的胳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华龄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当施诗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台下瞬间变得安静，空旷的广场就像被按了暂停，或许从来没想过“high极”会有女生出现。
……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互相折磨到白头
悲伤坚决不放手
开始纠缠之后
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他们不过将就
……
施诗的声音不似李荣浩那般低沉，反而是柔情万分，但也饱含着深情。一反之前的热闹，空旷的广场上回荡着施诗温柔的声音。
直到余音散去，台下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华龄熙站在台下看着施诗在台上放松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挑了挑。心里的那朵小花，好像，要发芽了。
……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
你眼中都看到
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
岁月催人老
风月花鸟一笑尘缘了
……
这首不同于之前的深情，施诗清幽的声音，穿透了广场上的每个角落。
以前华龄熙听这首歌只觉得这是一首古风的歌曲，如今听到施诗的声音，倒是听出了几分爱情中的无奈，“一笑尘缘了”看似洒脱的背后又是怎样的痛苦。
就在台下再次爆发出掌声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
“‘high极’是没有人了吗？还学会请外援了。”盛楠的声音带着挑衅，他不看一旁的周韫森，反而一直盯着台上的施诗。
华龄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舞台将施诗护在身后。
“盛楠，你来这有事吗？”周韫森冷着脸，乐队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来看看你们的外援，还真是长得不错，难怪我们万鸿这样紧追不舍。不过，你看上的女生，好像并不喜欢你。”盛楠痞痞地打量着施诗，然后转头对万鸿开口，“不过，你们这算不算作弊？”
“盛学长，施诗是我请来的。社团竞比，年年都有观众上台互动，今年施诗为何不行？”华龄熙语气恭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
“你就是华龄熙？音乐鬼才也不过如此，哪里比得上万鸿。施诗，你选男朋友的眼光真的不好。”盛楠看着华龄熙，语气中尽是贬低和嘲讽。
“盛学长，龄熙是我的朋友，还有我选择男朋友好像不需要听别人的意见。”施诗露出来标准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显得格外地冰冷，“至于你提到万鸿，那也是我和他的事。”
盛楠的挑衅被施诗不冷不热地回应，倒显得他有点多管闲事了，不过他倒是不在意，把话题转移到周韫森的身上，“周韫森，素来传闻你的队员都很团结，今日才发现传闻不可信啊。”
周韫森对此也是有些无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复。
“盛学长，我们乐队并不会用团结束缚别人的自由，更不会为了竞争去耍手段。”华龄熙仍旧是似笑非笑地表情，除了反击盛楠的咄咄逼人外，华龄熙的敏感却轻易捕捉到了施诗刚才的话，她说“选择男朋友”，那是不是……施诗也是承认的。
“你什么意思？”盛楠突然提高音量。
“我刚接到陈老师的电话，他说之前要你转告我提前准备。”周韫森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我好像没有接到你的提前通知。”
“盛团长是对自己太不自信了吧，以为背后做的事能掩人耳目吗？”黄程嘲讽地笑道。
盛楠突然抓住面前黄程的衣领，抬手一拳直接打在黄程的脸上，黄程愣了几秒，也迅速回过去一拳。就在两边要乱作一团的时候，周韫森突然隔在二人中间，还不等周韫森说话，就听到一道女声传来。
“这件事你们做的光不光彩，你们心里有数。”施诗拉住华龄熙，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施诗，这件事不需要你参与进来。”万鸿看向施诗，语气里带着着急，他怕施诗真的惹恼了盛楠，说着就想伸手去拉施诗。
盛楠指着施诗，好像担心她继续说出来什么，气急败坏地想要吓唬她，“不要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动你。”
“你动她一下试试！”但是华龄熙先万鸿一步将施诗护在身后，眼睛直直地与盛楠对视。
万鸿看着剑拔怒张的气氛，又看看了施诗，伸手拉了拉盛楠，盛楠也顺着万鸿给的台阶，甩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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