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日晴空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大一的好时光，就在一群人嘻嘻闹闹和无忧无虑中悄悄走过了一半。
第一学期施诗的总成绩位列班级第三，主要归功于最难的高数课施诗拿了97分。
查到分数的时候，施诗整个人都像是中奖了一般，一会儿自己夸奖自己怎么是个这么聪明的美少女，一会儿又把床上的玩偶排排队，还自导自演的让每个玩偶都夸奖自己几句表示庆贺。
当接到华龄熙电话的时候，施诗正眉飞色舞地扮演一只兔子，嘤嘤嘤地说着，“小施是最棒的，长得漂亮，还聪明，简直就是我辈的模范，时代的楷模。”
所以第一声的时候，声线还没有转换过来，细细长长又可可爱爱的一声——“喂？”
无论是电话的音返，还是空气的传播，施诗都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那不着调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咳嗽，好半天才说出了第二句——“怎么了？”
隔着电话都可以听到华龄熙带着笑容的声音，“就是想问问你查分了吗？今天出高数成绩了。”
“哦。查了，97，华老师教的不错。”施诗还处在刚才的社死的尴尬中，故作镇定地让语气平平稳稳，“你多少分啊？”
“99，看来你还没那么笨，还能教的会。”华龄熙故意自夸，“依照目前的形式，我可以开个班，统一授课了。”
“对对对，华老师只教我一个，确实屈才了。”施诗乖巧地附和着，讨好一般想要他忘记刚才自己的“意外”。
华龄熙就知道，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施诗总是言听计从、格外乖巧，除此之外就像只小狐狸一样，“阴险狡诈”，步步设坑，一个不留神就进了她的圈套，但偏偏自己对她又总是不设防。
“华老师，假期过得怎么样呀？”施诗率先转移话题。
“就在家，打篮球、打游戏，很无聊。”华龄熙突然发现以前梦寐以求的日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乏味，甚至从睁眼开始就在盼着开学了。
“我就不觉得无聊，在家多好啊！没有压力，没有负担，饿了吃饭，渴了喝水，想干嘛干嘛。”施诗本来就心情好，三言两语就暴漏了本性，“还能……”
施诗及时地停住了想要说的话——还能和小兔子做游戏……
还好，还好停住了！
“还能什么？”华龄熙闭着眼睛猜都知道，一定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没什么。”施诗立马回应，“我乱说的。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施诗觉得老天给了她好成绩，就必定要让她多出出丑才能平衡，因此导致自己今天太兴奋了，言多必有失，言多必有失。
华龄熙的笑声顺着手机清晰地传了过来，“那开学见啦，小兔子。”
小兔子？？？
小兔子！！！
——
姚珑、潘瑜，还有华龄熙都是鹭城本地人，因此在姚珑的张罗下，三个人在这个假期便有了一场小聚。
其实华龄熙是不想出来的，但是在家里数着日子倒计时，也实在是无聊到爆炸。
热辣辣的夏天里，世界在光明刺眼的色调里膨胀，树影星斑来得格外强烈。
三个人最终还是选择去室内吹空调，吃冰沙。
“你们部长是怎么忍受你们的？”华龄熙抱着双臂看着坐在对面的潘瑜和姚珑，隔了这么久不见，两个人依旧有打不完的架。
“我们干活的时候，可不打架。”姚珑单手按住潘瑜的双手，另一只手比出“暂时停战”的手势，嘴上却得意洋洋地夸着潘瑜，“潘瑜在我们部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干将。”
“是，哪像你，你是唯一凭借吹气球的才能被特招进人力资源部的人。”潘瑜含了一大口冰，整个脑子都是一震，凉到神经。
华龄熙为了证明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在他看来人力资源部和吹气球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吹气球？”
“刚开学那会儿，学生会有一阵子经常有活动，人力资源部嘛，自然免不了要在各大活动现场来回奔波干苦力，筹备完几场演出下来，姚珑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吹气球本领。人人都知道人力资源部的姚珑不出一个小时便能一个人搞定整个活动需要的装饰气球。”潘瑜幸灾乐祸地给华龄熙讲述姚珑的一炮打响的“丰功伟绩”，“后来，只要有活动，各个部门的部长就会提前来我们部借调‘铁肺’姚珑，每次姚珑都会早早地去到活动现场，从袋子里倒出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开始吹。”
“可以用充气筒呀，干什么非得用人工的？”华龄熙脑补着姚珑吹气球的场面——姚珑动作娴熟地将一个个充满气的气球绑好，扔在一旁，不一会儿，舞台一侧的地板上便堆了一地。
“太麻烦了。”姚珑摸了摸头，“小时候学校做活动，老师都鼓励我们自己吹，时间长就习惯了。”
“那说起来，‘新声代’当时请了学生会的人帮忙，那挂满礼堂的气球也有你的成果喽？”华龄熙想起来那天飞的到处都是的气球。
“别提那天，简直不堪回首。”姚珑突然捂住脸，像是被戳到痛处，一下子没脸见人了，“你们不知道，那天我吹气球吹的一身汗，火速回去洗了个澡，都没时间收拾打扮，穿了个拖鞋就去支持你了。”
“穿个拖鞋就没脸见人了？”华龄熙看着坐在姚珑旁边的潘瑜，一直在努力地忍笑，更加的不明所以。
姚珑露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我看你唱歌太激动了，拖鞋飞了。而且我旁边还坐着一个妹子，那天的社死后遗症太严重了。”
华龄熙：“……”
“想知道更社死的事情吗？”潘瑜突然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对着两个人开口。
就在姚珑以为潘瑜打算好心地说出自己更社死的事情来安慰他，感激涕零的时候，潘瑜微笑着看了一眼姚珑，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坐在你旁边的妹子是我。”
姚珑：“？？？”
华龄熙：“……”
“在学生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因为你是——华龄熙的舍友。”潘瑜笑嘻嘻地帮着姚珑回忆这段不忍直视的回忆。
姚珑想起来自己那天层出不穷的囧态，瞬间像是没穿裤子出门还被人发现了一样尴尬。
“咳咳，那天，施诗怎么没去？”华龄熙发誓，自己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才想着帮姚珑解围。
“施诗十一回家了，他妈妈跟导员请假，多留了几天，错过了。”潘瑜平平常常的解释却让华龄熙听出了几分疑惑。
刚开学，大家都恨不得和同学打成一片，十一都是三三两两地约出去玩，施诗怎么反而躲回了家。华龄熙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细心，他偏执地想要了解这个女孩的一切，因此风吹草动都让他思前想后。
“是家里有什么事吗？”姚珑从臂弯中抬起头，刚才的尴尬被抛之脑后。
“应该不是，她好早就计划着十一要回家了。”潘瑜摇了摇头，舀了一大勺冰沙放进嘴里，“我觉得吧，施诗可能是想躲起来，不然放假也没有清闲的日子。你们不知道那些‘烂桃花’有多疯狂，都快赶得上‘围追堵截’这几个字了。”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姚珑突然义愤填膺地开口，恨不得立马见到那些人就冲上去揍一顿。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潘瑜毫不留情地对着姚珑翻了个白眼，“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就是要个联系方式、约着吃个饭、送些小礼物之类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除了烦人点儿，他们也不是罪不可恕。”
华龄熙听到这里，才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心跳也不自觉地开始加速，他怕听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那施诗都会接受吗？”
“哪能啊！但是施诗是个鸵鸟，打不过就躲，所以十一才躲回家了。”潘瑜想起施诗最开始遇到这样直白的男生时，脸上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后来见惯不怪，客客气气地拒绝，丝毫不见心慈手软，每每这个时候潘瑜都会打趣施诗心狠手辣地伤害了多少纯情少男的感情，“不过施诗现在长大了，学会礼貌又客气的拒绝了，但说到底确实是麻烦。”
“施诗……就没有一个觉得不错的？”华龄熙故作淡定地拧开水瓶抿了一口，其实他一点都不渴，就生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慌张。
“没有吧，没见着施诗对谁特殊些的，走的近的也就是你和姚珑了。”潘瑜看向天花板，看起来像在用力地回忆。
华龄熙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潘瑜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华龄熙发现她确实可以发展为“一号僚机”，刺探下情报还是可以的。
“那……施诗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华龄熙云淡风轻地笑着开了口。
“我觉得她喜欢……不对啊，华龄熙，你好像一直在套我的话。”潘瑜双手一拍桌子，后知后觉。
“没有，你想多了。”华龄熙耸了耸肩，脸色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局促。
姚珑用两根手指扶住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华龄熙，“不对劲，很不对劲……”
夏日限定，也是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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