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圣堂授勋
从未有人见过卡尔如此冰冷的模样，蕴藏深沉怒意的声线仿佛能冰冻人的骨血。
卡尔冷冽洪亮的判决声久久回荡在礼拜堂，直击每个人心底，甚至足以盖过塔顶的钟声。
一片寂静与敌人无数仇恨的目光中，他深吸了一口气：“而你还问我，我有什么资格审判炼金教会……”
“他当然有资格！”
维多利亚终于不再克制和忍耐，她高声替卡尔回敬着福多思·摩尔愚蠢的质问，随即从爱娜身后站了出来，径直走到卡尔的身边。
她神情严肃，属于王室的尊贵与威严气度在这一刻为她加冕，声音庄重而不可亵渎：“我是维多利亚·克伦特，维德国王克伦特二世之女，此携王命而来——宣判炼金教会的罪行，并监督审判！”
所有人听闻都是一滞，尤其是之前那些好奇维多利亚身份、猜测她是不是海勒家新成员的人们……
这位，竟然是王室的长公主殿下？！
而教会那边，看向维多利亚的目光中，恶意更不加掩饰了。
但维多利亚视而不见，她清楚在卡尔他们身边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危险，于是她坦然取出两封早已久候多时的文书，环顾一圈，将封面的七徽王冠纹章展示给每一个人，随后摊开来，严肃念道：
“现在，由我代维德国王克伦特二世，宣读审判令与授权令！炼金教会罪行如下——！”
“炼金教会策划并制造维德明斯特市暴乱，蓄意制造爆炸、袭击交通要道与重要设施，侵害维德公民生命与财产，并伙同邪教密林会全面进攻明斯特市，妄图夺取城市，危害王国国家安全与领士完整……”
“炼金教会阴谋策划针对卡尔·海勒勋爵及维多利亚·克伦特公主的暗杀，残杀皇家近卫团成员六十余人，并绑架王室两位王子，胁迫王室，妄图篡权……”
“炼金教会勾结外部势力，庇护南莱茵帝国军事力量，为南莱茵进攻维德创造条件、发布信号与进攻讯息，出卖王国情报，分裂国家。”
“以上罪行证据确凿，本人维德国王克伦特二世，现判处炼金教会叛国罪，处置办法如下，可据明斯特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废除炼金教会维德国教地位，并解除炼金所有武装力量，有罪者与疑似有罪者全数羁押，进行严肃清查与审判，教会超凡者武装废除其超凡能力，由明斯特方面严密收押。”
“经查证后，教会内无罪的不予追究，但必须脱离炼金教会全部身份，三年内不得离开所居地，五年内不得在王国公职机关担任任何职位。”
“检举、查证后，发现曾对炼金罪行知情不报的、助纣为虐的，一律按同罪处置并审判。执行过程中如有违者、反抗者，或执意维护炼金教会的信徒，剥夺其维德公民身份，以叛国罪同处。”
维多利亚严肃念完之后，按程序展示公文末国王的亲笔签名和戳记，随后取出另一封文书：“现宣读授权令！”
“本人，维德国王克伦特二世，将明斯特紧急事务处置权力授予长公主维多利亚·克伦特，明斯特事务一应具体处置事宜可无须禀报王室，自行判断执行。”
“同时，本人现追授卡尔·沃尔登·海勒勋爵以维德护国公爵爵位——至此，海勒家爵位世袭罔替，并同时任命海勒公爵出任明斯特执政官一职，与维多利亚·克伦特长公主共治北境明斯特市。”
少女庄严嗓音诵读的授权令回荡在每个人耳畔，维多利亚再次展示授权令的签名与戳记后，转身面向卡尔：
“明斯特执政官卡尔·海勒公爵——现在，我代表维德王室，请求您接受授权与任命，并给予王国的叛国者应有的审判与惩戒！”
维多利亚伸出手，将两封文书递到卡尔面前。
而在无数各异的目光中，卡尔接过文书，并一丝不苟地对维多利亚行最正式的礼节，沉着回应：
“本人，卡尔·沃尔登·海勒，接受授权与任命，必为王国尽到应尽的职责与义务。”
这一刻，卡尔·海勒，正式由勋爵升为公爵。
他在炼金的圣堂，接受他的授勋。
但这无疑是在当众视炼金教会于无物，更是打了他们的脸，看门人和福多思·摩尔等人已是怒不可遏，他们终于忍无可忍。
后者大手一挥，再无形象与体面可言地怒吼道：“杀了他们，把他们杀光！”
而看门人只等这一刻，话音落下，他一马当先发动攻击，而其余炼金律卫也紧随其后，一时间，咒文与铳械的弹药齐飞，礼拜堂内宛如凭空多了一个小型太阳般眩目到睁不开眼，人们只能惊恐地闭起眼抱头蹲下，尖叫四起！
老实说，炼金居然能等到维多利亚宣读完毕才动手，真是够给面子的，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其实，愤怒归愤怒，但出于一贯的自负和傲慢，摩尔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把卡尔等人真的放在眼里，炼金是想看完他们临死前的“横跳”，再用碾压的实力将其全面击溃，以此羞辱卡尔，让他看清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
但摩尔和看门人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卡尔一行人敢如此“张狂”的在炼金的礼拜堂授勋，又怎会对此没有准备？
当福多思·摩尔攻击指令下达的一瞬间，卡尔就将维多利亚一把拉到自己身后，紧接着老圣者亚当斯先生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地瞬发他最擅长的阵法——蔚蓝的光墙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拔地而起，将他们几人和所有市民、修士修女都保护于其中，挡下了炼金所有的攻击。
而炼金的集火却根本无法撼动老圣者的防护，弹药倾泄在光墙之上，只能迸发出刺目的火星，随后就稀碎淌落一地，律卫们的咒文更是直接被光墙化解了。
除了制造刺眼的光污染，把市民们吓了一大跳，炼金教会什么也没能做到。
直到光与硝烟散去，惊恐的人们发现自己毫发无伤，这才恍然注意到——光墙仍屹立不倒。
信仰的炼金教会要杀了他们，而亚当斯爷爷和海勒勋爵又一次保护他们……哦，现在应该叫海勒公爵了。
在生命与现实面前，再如何坚固的信仰之墙，也会被炼金此举亲手摧垮。
人们看向光墙外的摩尔首席等人，眼中除了恐惧，更是带上了仇恨——他们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感谢海勒公爵能到来，亲手揭开炼金的伪装来让他们认清事实，更是不计前嫌地护着自己……
而光墙外的看门人和福多思·摩尔他们，这次是真的傻眼了。
一轮毫不留手的集火，别提像说得那样杀光他们了，甚至连一个平民的衣角都没能染指，连对方的防护咒文都撼动不得……
这一刻，即使是摩尔首席心中也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仿佛他们才是小丑……
对炼金实力的自负，在这不可动摇的壁垒之前是如此不值一提。
这个老人究竟是谁，卡尔·海勒的家族何时有了如此恐怖的实力？！
但如果，摩尔等人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不会惊讶，更不会选择撕破脸动手，而是要逃跑、蛰伏下来，再作打算徐徐图之了。
这可是前占星圣者爱伯丁·亚当斯最擅长的领域，阵法。
又怎是小小一个教区，不入流的一帮律卫的集火能动摇的？若是如此，亚当斯先生凭什么守护伊芬尼德和占星教廷近两个甲子？
超凡领域命格等级的鸿沟，从未如此直白清晰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爱伯丁·亚当斯，他已经在命格7停留快百年了，距离命格8仅有一步之遥，只差见证曾经预言的实现……
他活过了漫长的岁月，从上个纪元的舞台一直跨越至今，他甚至可以说是大陆上最强的几个人之一。
即使论综合实力，四位老圣者可能不分伯仲，但却各有所长——占星圣者爱伯丁·亚当斯正是其中最擅防御的那个，即使是战神教会那位圣者，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击破亚当斯的防线。
所以正如之前密林会四席和炼金教会歪打正着那样，若想抗衡亚当斯，那就必须在足够大的战场上牵制他，让他分身乏术，然后“曲线救国”，这才有可能达成战略目的。
“有劳您了，亚当斯先生。”
卡尔刻意抬高了些声音，好让身后的人们都听清楚，也是在安抚他们——有自己和亚当斯先生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举手之劳。”亚当斯先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看向光墙外的摩尔，“可我确实没想到——堂堂‘正教之首’，被扯下遮羞布急眼了以后，竟连自己的信徒和教徒都想坑杀。你们炼金这十几年里，可真是让我开了好几次眼了啊。”
“你……你到底是谁？！”
福多思·摩尔再也无法像之前那么平静，他的声音里夹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抖。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以为你和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硬汉，没什么能动摇你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炼金的摩尔首席。”亚当斯平淡说道，“原来你也会害怕，那怎么不在做这些事前多想想后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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