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邮件
里子快步走进了警视厅内，穿过拥挤的人群，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东方邝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她。
“怎么了？急匆匆的？”
“虽然我之前并没有和你相同的感觉，但是目前的情况来说，某种程度上也是应证了你的猜想，村井樱明可能的确有问题。”里子回答。
“你去找他了？”一听到是村井的事情，东方邝立马来了精神。
“刚刚去拜访了一下他，跟他聊了聊，但是他的回答有些...不太好理解。”里子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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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杀了一个人，他是杀人犯，是坏人，一个人他杀了很多人，他成了英雄，是好人...”东方邝轻声念着。
“这句话我没能完全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总感觉怪怪的。”里子皱了皱眉头。
“他好像一直对于某些问题的回答给人一种不太明朗的感觉，他之前问过我，什么是真正的正义，当时我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纸条上的话，如果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理解出来的意思就是扭曲的，邪恶的，因为涉及到杀人，但是如果站在凶手的角度，这句话仿佛又可以解释的通了。”里子回答。
“所以你觉得，村井樱明问题就是存在于这个方面，近期每一次发生案件，他都会很巧的刚好出现在现场，以各种看似很正常的理由，一次两次都还好，但如果次数太多，就有些让人怀疑了。”东方邝看着纸条说道。
“没错。你怀疑他的理由也就是因为过于巧合，我们这行的，对于动机，事时机，地点都会相比起他人更加敏锐，而他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就仿佛是站在两个人的视角响应了我们，我们警察看到那句话就会直接联想到他有问题，因为我们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上，反而言之，如果我们是凶手的话。”
“会觉得这是一句解释的清，甚至很正确的说辞。”东方邝回答。
“用更加病态的眼光去看，会觉得这句话有些迷人。”里子缓缓说道。
“对于凶手，或者杀人者来说，这句话会让人觉得是艺术，是让人备受鼓励，激励的话，所以对我们对于村井樱明的怀疑，不是毫无道理，反而可以让他继续站在上帝的视角，洗清自己的嫌疑。”她接着说。
4“洗清嫌疑？我不太明白。”东方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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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易懂一点，他这样双面性的回答，如果我们印证自己的猜想，对他进行更多，更大的措施，就证明我们已经向像他一样站在了我们原本对立的方向，虽然说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答案，但如果我们警方都这样，就有点像是演员照着编剧设定好的路线前进，没有证据前，我们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永远是单纯的怀疑，对他越重视，就越会浪费我们自己的时间，他倒可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过好自己的生活，顺便嘲笑我们的无能，不得不说，如果他真的是一名杀人者，他会很优秀。”里子回答。
“...”
中心医院办公室里，村井熟练的泡着咖啡，松北推门而入，旁若无人地坐在桌前。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敲门的习惯。”他没有回头，低头吹了吹升腾的热气。
“哎呀，这不重要，昨天你们俩是在游乐场的吧，那边又发生事故了，为什么这么巧呢，每次你都离这些事情很近。”松北说着装作侦探一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你想说什么？”村井轻笑，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觉得，一定是因为你有招黑体质，那么受女生欢迎，这种体质就是副作用吧。一定是这样！”他恍然大悟的指着村井。
“你可真是个天才啊。”村井无奈的鼓了鼓掌，“但如果，我是凶手呢？”
松北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愣在了原地。
“..你说啥呢，怎么可能。”他一边摇头一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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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你很了解我？万一我真的是个变态杀人犯怎么办？”村井说着伸头从桌子上方渐渐逼近他。
“行了，首先，我很了解你，其次，你这么善良的人如果是杀人犯的话，为什么又会选择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呢？”松北笑着推开了他，“倒是我挺担心你们的，你还好，生死见得多了，倒是凌子，她好像被吓到了。”
“...难免吧，毕竟又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她现在在哪？”村井问道。
“她啊，早上过来上班了，但是被院长叫到办公室，接着出来就收拾东西回家了，我问她，说是什么让她在家待几天，院长允许了才能回来上班。”松北无奈的摊摊手。
“她的确需要些时间调整自己。”
“要不你抽个时间，再跟她出去一趟？”松北看着他。
“还出去？第一次动漫祭，那件事情对她刺激还不大吗？再加上昨天在游乐场，如果这次出去又出事了怎么办？”村井一脸的不情愿。
“你别这样想啊，虽然好像的确有些不太对劲...不过总得让她出去走走，不能一直自己闷着吧！”
“那你说，这次又去哪？”村井无奈的抓了抓头。
“我先声明，主意是我出，但对凌子说，绝对是以你好吧！”松北坏笑。
“...”
“这样吧，这周末有一部电影好像还不错，国外的，讲得好像是什么...爱情还是喜剧来着，就去看电影吧！”
“我能拒绝吗？我对电影不怎么感冒。”
“你不能。”松北摇了摇头，“这次以防万一，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我请客，有问题吗？”
“您说了算。”村井完全妥协。
“那就定在这周六吧，今天周四，后天晚上。”松北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回答道。
“嗯。”
“你怎么了？”松北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想着如果我们去看电影，倸花又得自己一个人了..”村井回答。
“好像是啊，你说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倸花每次看电影都只能在家里的电视上，上一次带她去电影院都是半年前了..怪我，怪我。”松北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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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村井摇摇头。
“这样，还是你带着凌子，我去陪倸花。”松北坚定地看着他。
“...你别搞得像是慷慨赴死似的，不至于...”
“我说真的，倸花肯定是要有人陪的，刚刚是我草率了，就这样吧，周六的电影票我会买好给你，然后你们俩去看电影，我买上好吃的去陪倸花。”松北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就真的这么想让我和凌子...”村井有些无奈地问道。
“嗯...同不同意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还是会撮合你们俩，非要有个原因的话，就是因为她喜欢你啊。”松北摊摊手，走了出去。
村井愣了一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咖啡杯。
新宿街头，随着时间接近下班点，天空开始变暗，本就潮湿黑暗的小巷显得更加瘆人，冒着热气的排水口里，一直老鼠灵活的探出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犹豫片刻，迅速的爬上地面。它动了动鼻子，搜寻着食物的气味。大概几秒钟后，它明锐的嗅觉锁定了远处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了过去。
是一块被潲水浸湿的面包，刚刚从旁边的饭店后门倒出来，还沾着各种各样的油渍和剩菜，不过对于它来说，足够饱餐一顿了。
突然，它猛地抬起头望向巷子的角落，那里一片黑暗，不过却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它。它伸出头，用鼻子嗅了嗅，下一秒，在它感知到危险并做出反应之前，一道身影迅速闪到身边，将它拎到空中，重重的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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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他捡起那半块面包，没有丝毫嫌弃的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小鼠望着他，虽然丢掉了晚餐，但是面对一个速度这么快，连自己身为动物都没能反应过来，它也只能不甘心的叫了几声，灰溜溜地回到了排水口。
“嗯...”流浪汉狼吞虎咽的将面包吃尽，接着用手从地上黝黑的积水中捧起一些喝下，动作既娴熟又自然。
饭店的老板推开后门，再次将装满潲水的桶提出，不经意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真晦气，你怎么每晚都在这里。”他骂骂咧咧的将脏水泼向这边，溅了男人一身。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打量着这一次会不会有点加餐什么的。
“这种垃圾为什么会一直活着呢...真不能理解。”老板拖着臃肿的身材，嘟囔着关上了门。
流浪汉貌似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继续沉浸在找寻食物中。
暗网评论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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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哪里能够买到Blackpowder？”一条消息出现在评论区中，几乎是在一瞬间打破了沉寂，各种各样昵称，头像的人纷纷浮出水面，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你要这个干嘛？”
“我这边有途径，价格好商量！”
“看来又要有事件发生了，太好啦！”
这条消息好似向着平静的湖面丢出了一大块饲料，泛起了涟漪，且一发不可收拾，猜测用途的，看热闹的，甚至还有构思起故事和编写剧本的，就像是刚刚开张的早市，逐渐热闹起来。
“TA.”询问的人丢下这两个字母就推出了讨论区，这就像是在动物园里向着猴山丢去一根香蕉，气氛瞬间达到了最高点，人们开始疯狂地谈论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鼠标指针在暗网的界面游走，最终点击进入了邮箱。随着噼噼啪啪的键盘敲击声，黑色的背景上出现了一行醒目的文字，他点击@键，选择了抄送人，邮件成功发送。
阴暗的房间里，一道强光突然刺破了黑幕，电脑屏幕应声打开，信封的光标开始不断闪烁。
“To樱华先生，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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