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会找到他的（捉虫）
杰森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调取着卫星监控。
他这次目的很明确——找到安纳西在彻底从监控下消失前的行动轨迹。
每一次出现的起点，都可能藏着关键的线索。
屏幕上不断闪现着不同时间段的画面，不同的几个做点地点被圈出锁定。
每次安纳西的现身，都是从一些隐蔽且毫无规律的地方开始，然后在同样毫无规律的地方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些出现和消失的地点，全部处于哥谭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附近。
杰森盯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手指无意识轻敲桌面。
屏幕上安纳西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某个偏僻巷口，抬起头，仿佛隔着时空与他对视。
“是在这个时间意识到卫星监控的存在了？”杰森皱了皱眉，“所以才这么迅速地消失，做出相应的反制措施吗？”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安纳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监控之中。
正如杰森所料，他确实没办法从监控中得到太多有用的线索，但这也引起了他更深的探究欲望。
这本没有必要，毕竟对方的危险程度并没有到达必须引起警觉的地步。
哥谭满是罪犯，真正棘手的也不止安纳西一个，更何况对方此时甚至也完全称不上是罪犯。
但偏偏只有安纳西让他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关注。
杰森说不清楚那是什么——那种不安静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总在他脑海中萦绕吸引着他深入。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心里暗自反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么关注一个理论上来说对他有些无关紧要的人？
漫长的几分钟后，这个问题思考无果，杰森重新将注意力收了回来。
眼下确实无法从卫星监控里获得更多信息，这一点已经很清楚。
等待安纳西自己再次主动出现？
那不过是浪费时间。
现在大概率可以假定安纳西有能力在监控之外活动。
那么接下来要找到这家伙，就不能再只是被动等待。
他心里很清楚，主动出击才是唯一的办法。
杰森站起身，仰头将杯中带着苦意的温热液体一饮而尽。
他静静地思索着，唇角弧度微微翘起：‘虽然没怎么钓过鱼。”
“但只要有诱惑力足够强大的饵料，哪怕没有钩子，鱼也难以抗拒不是吗？’
带着细微焦香的咖啡划过喉咙刺激着味蕾，留下一丝苦涩在口中。
他随手将杯子放下，转身朝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简短的招呼准备离开蝙蝠洞。
不管怎样，他会找到他的。
就在他转身之际，阿尔弗雷德叫住了他。
“这周末。有空回来吃个晚餐吗，少爷？”阿尔弗雷德一如既往温和地询问。
他将杰森放下的空杯稳稳放进托盘，目光中带着隐隐的关切。
杰森停下脚步，扭头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吃晚餐？你是指和那位‘老蝙蝠’一起吗？”
阿尔弗雷德微微扬起一边的眉毛，不动声色地回道：“我相信即使是‘老蝙蝠’，也会想念您和其他少爷们偶尔回家共进晚餐的场景。”
杰森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快到几乎无法让人捕捉到的复杂情绪。
“得了吧，你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想念’之类的话，他只会板着脸告诉我别惹事。”
说完，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闪烁。
而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仍旧带着些浮于表面的不屑一顾：“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阿尔弗雷德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托盘：“或许，二者都有。你知道，他一向不擅长说出那些应该表达的话，但他依旧关心。”
“至于我……还请体谅一下我这个整天面对空荡大宅的老人家吧。”管家半真半假的感叹。
杰森唇角弧度上扬，轻笑了一声，却没有了刚刚那种嘲讽的意味：“那这关心的方式也够奇怪的。”
“这就是他的方式，少爷。”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回应，不着痕迹地指了指耳朵上的联络器。
杰森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行吧，周末再说。”
“那我会准备你喜欢的菜肴，少爷。”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
再次迈步的杰森没有再回头，挥了挥手算是回应，脚步踏出蝙蝠洞，背影无声地隐没于他熟悉的城市阴影。
从通讯频道里阿尔弗雷德问出“这周末是否有空回来吃饭”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起。
布鲁斯手中的动作便顿了下来，目光紧锁在远处的城市灯火中。
他依然握着蝙蝠抓钩，手指收紧了些，像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透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布鲁斯停下动作时，站在一旁的提姆显然注意到了异常。
注意到那份微妙的情绪，他微微侧过头，带着几分试探轻声问：“杰森？”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应，目光仍在远方，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忧虑：“阿尔弗雷德在邀请他回家。”
“他也许会答应的，最近他和我们——和你——相处得比之前顺利多了。”提姆宽慰道。
“你故意给他放了权限，是吧？”过了会儿，他带着笑意轻声问布鲁斯，“阿尔弗雷德没有那么高的权限绕过你给予直接访问的权限。”
布鲁斯：“……”
沉默代替了回答，他知道提姆已经懂了。
“杰森也一定知道的。”提姆耸肩，目光闪过一丝狡黠，“他肯定会回来，要打赌吗？”
布鲁斯手中处理着工具，动作沉稳有力。
他沉默片刻，嘴角微微上扬，平静地吐出一个字：“不。”
他心里清楚，杰森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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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黑面具的私下动作变得异常收敛，仿佛突然消失在哥谭中。
这突如其来的低调行为，令露易丝关于黑面具的调查陷入了瓶颈期。
原本流畅的线索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刻意隐瞒。
知道黑面具目标是拿到迈达斯之心碎片的加百列在与“玛莎”沟通后，将调查重心暂时转移到了陨星碎片上。
拜前段时间黑面具的动作所赐。
即使不知道碎片的具体作用。
哥谭地下黑暗世界里，但凡有点消息渠道的势力也普遍认为它是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于是，整个地下势力纷纷卷入了一场疯狂的碎片争夺战。
街头巷尾充满了火药味，暴力冲突频频上演。
露易丝双手环臂，注视着刚刚从某处□□子弟家中夺来的迈达斯之心碎片。
“吸收这些东西的能量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用？”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疑惑，“为什么你好像非常需要它？”
加百列转头，蕴着银色月光的眼睛看向站在身旁的女性。
他轻声开口：“或许，你可以理解为，它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露易丝短暂沉默了一下，试图理解他的意思。
“……恕我提醒你，这是从天上坠落的陨星？”
她以为安纳西在和自己开玩笑，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难道你和超人一样属于外星来客？”
说到超人，露易丝皱了皱眉，这位以往活跃的超人已经有很多天没在大众视野中现过身。
各路消息层出不穷，有人传言超人已经抛弃地球，而大都会已经因为众说纷纭的消息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加百列没有笑，也没有多做解释。
他只是摇了摇头，伸出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触碰那些闪烁着微光的迈达斯之心碎片。
温和的能量融入体内，加百列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此时的能量进度。
576.77/1000（蜕变期）。
这是经历了这几天争夺之后的结果。
而根据推算，他也才只是吸收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迈达斯之心碎片。
还有三分之二的碎片流落在外。
见安纳西回避问题，露易丝也没有多问。
她顺势转移了话题，专注于眼前的正事。
“散落在外的碎片已经基本收集完毕，剩下的那些，没有任何确切的线索。”
她的目光掠过桌上那一小撮闪烁微光的陨星尘埃，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消息被封得很严，想要打探到更多确实不容易。”
加百列转头看她，沉默片刻，并没有急着开口。
通过这几天的合作，他已经意识到这位化名玛莎的人是一位极其干练的女性。
如果她没有掌握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绝不会在此时开口。
果然，女人的语气转而轻松，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你绝对会感兴趣的——还有三分之一的碎片，基本都集中在一个人手里并且集中运往同一个地方。”
说着，露易丝递出一张纸条：“这是地址还有一部分资料。”
加百列接过纸条，低头扫过之上的字迹。
他眸光微敛，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轻轻点头确认自己已经将信息牢牢记住。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去调查，”他顿了顿，像是在挑选合适的词句，“这次哥谭昆虫展背后的一个昆虫供应商。”
“我觉得，他可能和黑面具有关联。”加百列抬起头，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
露易丝并不怀疑安纳西提供的线索是否有误。
当下线索本就稀少，多调查一点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后续有其他消息，我会继续联系你。”她点了点头，话语干脆。
“静候佳音。”加百列轻轻偏头，动作流畅却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松弛感。
白色笑脸面具在暖黄灯光下略显柔和，与整个人的气质融为一体，平和而内敛。
手指微微搭在桌边，加百列轻轻一顿。
指尖无声滑过桌面，陨星尘埃仿佛在他经过时收到了某种无形的感应，向外扩散隐没于裹挟着气流的空气中。
而就在露易丝准备开口问他今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时，安纳西的身影却忽然如同夜色中的微风瞬间无影无踪。
她眼前的空间倏然空荡，刚刚还站在她身边的人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露易丝耸肩，已经对这种现象感到习以为常。
刚刚才收回一块迈达斯之心的碎片，现在能量算得上是充足的加百列对于是否就在今晚前往纸条上的地址感到有些犹豫。
但有些事迟则生变。
一步慢，就容易步步慢。
“格雷斯化工厂。”
加百列转变了方向。
纸条上关于格雷斯化工厂背后推手到底是谁，“玛莎”给出了很多条可能性极大的猜测。
而他再一次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代号——红头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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