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辈分有些乱
秦断决定参加域选，必须在火域中找到火钥，打开石闸子才能知道仇人是谁。
其实秦雪也知道他的仇人是谁，可是正如秦雪所说，她所说的秦断无法完全相信，所以还是要亲自去验证。
域选一定很激烈，秦断心想，至少要在那之前参悟出医经中的宝术。
“未来一个月医馆都要营业吗？”
“当然，治病救人是无量功德。”
秦断觉得头大，治病救人固然是好，可医馆若总这么经营下去，九幽和天门迟早会发现他还活着，而且还浪费他很多时间。
秦断道:“要不招两个学徒吧，医馆生意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找两个学徒？”秦雪笑吟吟的，“最好把医馆的名字改掉，叫老周医馆是不是？”
“那你要说最好，还是不营业比较安全。”
秦雪笑得如雪莲一般冰寒，看得秦断一阵胆战心惊，他的心思被看穿了，这女人早就知道重开医馆是有风险的，但是仍这么做了，显然并不怕被天门那些人发现。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在我的计划里，你原本就是要回到天门和九幽的视线里的。”
“为何？你不是为了让我脱离他们，才让我假死的吗？”
秦雪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为你我见面制造机会，等你加入了夜秦，自然要回归天门和九幽，不然你怎么为我们做事呢？”
秦断一阵惊恐，“我加入夜秦，竟是要在天门和九幽眼皮底下为你们办事？非但如此，还要我去参加玄冥的域选，而你又是神陵中人，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这就怕了？”秦雪冷笑两声，“你先祖秦玄一人一剑独闯神陵，秦关山护妖三千里独对天下群豪，就连你爷爷秦国剑这个普通人都能和叶轻月结为魂侣，秦家世代英雄，怎么后代如此不堪？”
秦断原以为换了具肉身后能脱离风口浪尖，没想到秦雪的初衷就是要让他一头扎进四方天地的大浪之中。
秦雪道:“事实上你永远都不可能从这巨浪之中脱身的，因为你母亲姜凌雁她还活着。就算换了具肉身，你能做到不管她吗？”
秦断道:“不可能，身为人子怎能不管母亲。我要让母亲醒来，好好的孝敬她。”
秦雪道:“那你有想过，她醒来以后会做什么吗？秦昭已经死了，你觉得她会不会回九幽当她的大小姐？如果她回了九幽，你当如何？跟她回去吗？”
秦断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母亲醒来后会做什么？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母亲照顾，也不该干涉母亲的幸福。
若母亲真回娘家，身为人子自然是要随行照顾的，可是他并不是很想完全加入九幽这样的组织。
九幽是黄泉古城和轮回路的掌管者，充满了诡秘与恐怖，其组织架构更是难以想象。
“你刚刚说招学徒，在你的记忆里，秦昭有过徒弟吗？”
秦断从未见过，自家的医馆里有过学徒，好像从来都是父亲一个人在忙。
“有什么因故？”
“你还没明白，老秦医馆是个怎样的地方。”
秦断听了这话浑身一震，“难道医馆是……和津门的许记馄饨店一样，是夜秦的据点？”
月色下的秦雪面如银霜，“你爷爷秦国剑，你父亲秦昭，你母亲姜凌雁，都是夜秦中人。秦家医馆不但对凡人开放，同时也对修士开放，这是一家横跨在修士和凡人之间的医馆，过往很多修士都会来此医治。”
秦断不解，“可医经不是一直封存的吗？爷爷和父亲是怎么医治修士的？”
“没有医术，但是有药。”秦雪指了指胸口，“还记得唐装上绣的字吗？”
“周玉？”秦断自然是记得的，“和周玉有关？”
“当然，你们家的医馆最初就是周玉和秦逍开的。医馆建立之初，他们就是做丹药生意的，表面是医馆，实际上是丹药商人。”
秦逍这个名字，秦断还是有印象的，那是建立医馆的先祖。
秦断问道:“那丹药的来源是……”
“自然是药王谷。不过，这个生意在四年半前药王谷覆灭后就断了。”
秦断恍然大悟地看了看爷爷名下的这处六合院，忍不住摇了摇头，“难怪我从来都不知道爷爷名下还有这么一处，做丹药生意挣的钱定然不少，都藏在这里了？”
秦雪指了指院子中央的天命古树，“都埋在树下，若有朝一日，你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把它们挖出来。”
“这些事，父亲为何从来不对我讲？”
“因为你母亲的遭遇，他希望你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我也尊重了他的选择，他在世时，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过。”
秦断惊讶，“你来看过我吗？”
“每次你回医馆，我都在。”
“那你和我母亲也认识？”
“你父母可是我撮合的。”
“真的假的？”
秦雪领着秦断来到南边的屋子里，她从一本古籍中抽出一张夹在其中的老照片。虽然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但那时候已经是彩照了，照片上还是能看出很多细节的。
那是在祖宅，刚刚产子的姜凌雁满脸红晕，她风姿绝世，纵使产后虚弱，仍然美得惊心动魄，带着温和的笑容躺在床上。床边亦站着一个绝美的女子，她有一头雪色长发，怀抱着刚出生的崽子，可表情却有着古怪，像是不知该如何哄孩子。
照片里父亲没露面，秦断知道这应该是父亲拍的。
“你刚出生时太能嚎了，那会儿我就知道这小子将来能把四方天地的格局全部掀翻。”
手里拿着老照片，秦断对秦雪的怀疑全都消散了。
“你和我父母怎么论辈分？”
“各论各的，秦昭叫我前辈，雁子叫我雪姐。”
“……”
秦断无语了好一阵，才问道:“那你还让我叫你小雪？这辈分得乱成啥样？”
秦雪很妩媚，“都说了各论各的，你是我未来孩子他爸，自然和他们不同。”
“你和我母亲是姐妹，你给她儿子生娃合适吗……”
“我们太古妖兔一脉都快绝种了，还在乎什么辈分？”
秦断想到那个玉瓶又是一阵无奈，“你打算何时要孩子？”
“不急，那玉瓶上我施加了封印。我已经在备孕了，等处理完一些事情，医馆就停业吧。”
“什么事情？”
“浣月宗的人到京都了。”秦雪摇了摇手机，“你在机场应该也见到了梦青诗，峨眉和浣月宗最近走的很近。”
“他们一起来京难道有什么合作？”
“我想，等天明就会有答案了。”
“天明？”秦断抬头看了看天，和天门有关吗？
“你困吗？”
秦断摇了摇头，就算一天不吃不睡，他此刻也不觉得疲倦。突然知道了好多事，心绪很乱，难以平静。
秦家从来都不是他想象中的秦家，自己的家族常年和修炼界挂钩，有祖传的医经和宝术，有刚出生就抱过他的大人物姐姐，还有和大势力合作的丹药生意。
仔细想想也是，母亲姜凌雁可是九幽的大小姐。她这样的人物就算脱离了九幽，身边也不会缺少厉害的朋友。
“去天命古树下修炼吧，在凝聚命魂前多和古树亲近亲近。”
秦断盘坐在天命古树下，默念异荒诀，引动精气在小周天内运转，锤炼躯干上的八大穴位。他根本没想过和天命古树亲近，人和树要怎么亲近？
秦雪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秦断一人独自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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