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没有痛觉的人。
2日常，惹上麻烦。
“今天的舞台恐怕要取消了。”
周辕青顿了顿。
“磁卡送你，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撂下这句话，周辕青便飞也似地不知朝着哪里飞奔了过去。
陈渺不解他的意思，只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而一切的不对劲都是在那之后开始的。
从那声爆炸之后，塞恩大厦的一切似乎都奇怪了起来，陈渺本想在塞恩大厦里继续转转，可发现原本聚集稠密的人群突然稀少了一大半，反倒是另一种人变得层出不穷。
——头戴军帽、穿黑红配色制服的近卫。
他们好似收到了什么命令，迅速分散列队在塞恩大厦的各个角落，像是在抓捕什么人。很快刚才爆炸的那个电梯也被封死，甚至还有侦查人员在做调查。
正当陈渺好奇地游荡在塞恩大厦内部，一个头戴黑帽，脸上手臂上都遍布刀疤的近卫拦下了他。
近卫戴着一块胸牌，陈渺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注意到上面写着“总管”二字。
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眼神清澈如同鹰一般锐利，全身上下凡是裸露的部位都是狰狞的刀疤。但意外的是陈渺并不觉他恐怖，反倒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点离开。”鹰眼总管的语气严肃，“如果迷路的话请去近卫室待好，这里很危险的。”
陈渺弱弱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鹰眼总管的话。可当他在塞恩大厦转了无数圈后，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个路痴完全找不到离开的法子，只好躲进了手边最近的卫生间。
——什么嘛，本来只是想来邂逅爱情的，结果现在一切都泡了汤。
陈渺蔫蔫地洗了洗手，心想要不还是壮着胆子不要脸地去近卫室求他们送自己回家算了，而这时卫生间的门却被人推了开。
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发现进来的只不过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
明明看上去也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但青年的眉头深深皱起，眼里也充满哀怨。
他剪着平头，穿了件不怎么起眼的黑色外套，但领口附近若隐若现的肌肉昭示着他绝对不是什么能招惹的家伙。
陈渺咽了咽口水，又忍不住悄悄瞄了他一眼，发现那青年面色阴翳，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洗完手后仔细地用毛巾擦拭着手指，一红一绿的眸子里闪着幽幽的光。
狼，还是一条不好惹的恶狼。
这是陈渺脑海中首先蹦出的形容词。
那青年的眼神就像是恶狼一样锐利，仿佛仅用眼神就能活活杀死人。虽然还只是一条尚未成熟的幼狼，但依旧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悚人的气场。
“看什么。”
那“舔着爪子的恶狼”突然扬起眸来，眼神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青年的嗓音低沉沙哑，就像是砂纸划过桌面，与正值青春的年纪完全不符。
“没、没看什么…”
陈渺一颤，连忙避开了眼神。那小恶狼也没再说什么，轻哼了一声便收起手帕扭头离开了。
陈渺刚在心里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开心多久，那小恶狼却又扭头折返了回来。他挑了挑眉朝后倒退回洗手间，眯起眼像是在打量猎物。
“苏少，你已经被包围了，劝你尽快束手就擒！”
陈渺这才看见洗手间门口已经围上一帮近卫，其中就包括刚才的那个生了双鹰眼，脸上满是刀疤的总管。
他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两手托枪，阴森森的枪口直对眼前的小恶狼。
“啧，麻烦。”
小恶狼不屑地哼了一声，勾勾嘴角一跃而起，刹那间蹿到了男人眼前。
鹰眼总管也有所防备，朝后退出几步猛地扬起枪管，但小恶狼依旧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反倒狞笑着捏住了那黑洞洞的枪口。
子弹瞬间击穿了他的手掌，在空中闪过一道猩红的印记。而下一刻他的手指竟生生捏碎了枪管，那些碎片随着他手上的血一起七零八落，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你——！！”
鹰眼总管难以置信地看向小恶狼被击穿的手掌，忍不住惊叫出声，陈渺甚至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些担忧。
而小恶狼的脸上是副无所谓的模样，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满手的红，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一般。
“我什么都没做。”
青年无奈地摊手，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是无辜。
“六楼的爆炸不是你，那一楼电梯的爆炸是怎么回事？”鹰眼总管还是板着张脸。
“不是，”小恶狼哑着嗓子，“都不是我。”
“真的？”
他点了点头。
鹰眼总管摸了摸下巴，一脸似信非信，再联系上他和那青年的年纪差距，陈渺觉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操心儿子的老父亲。
但下一秒，那“老父亲”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陈渺愣了一下，意识到鹰眼男子正盯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张周辕青送他的vip磁卡。
“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上？”
鹰眼男人瞪大了眼睛。“你这孩子可别随随便便拿这种东西啊！”
他伸手过来就要抢走磁卡，原本值得敬畏的满身刀疤在此刻竟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别、别过来……”
陈渺的眼神里透出森森恶寒，颤抖着手指探向裤兜，这是他身体最为本能的反应。
……
理智在那一刻断了线，少年惊恐地扬起了刀柄，紧接着锐利的刀锋刺进身体、进而迸发出鲜血的噗呲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可令少年意想不到的是，那刀刃并没有如他所想般扎进鹰眼总管的体内，反倒是刺进了那小恶狼的前胸。
他挡在了鹰眼总管的面前，生生挨下了这一刀，那刀刃甚至就刺中在他心脏附近的位置，可他却依旧冷淡着表情，从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痛苦。
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少年愣了一下，脑中猛地回想起之前在论坛上看到的那些：有关“青焰歌姬”和“战争机器”的帖子。
——如果不具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半夜三更别随便出门。
——除非你是靠美貌就能战胜一切的“青焰歌姬”和丧失痛觉的疯狂“战争机器”。
——因为他们两个都具有极高的危险性，一个蚕食你的内心，一个抹杀你的存在。
“胆子很大啊……”
男人毫不在意地拔出那把近乎整只没入的小刀。
他暴戾恣雎，甩了甩那只不久前才被被子弹射穿溢着血的手，酷似狼眼的红绿异瞳里迸发出毛骨悚然的光。
少年看着那张悚人的脸陷入了沉默，心里也不知是该害怕，还是该兴奋。
初来乍到第一天，就遇见了青街流传着的噩梦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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