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撞破
“也是哦。”汪莉莉摸着下巴点头。
玩笑归玩笑，大家思考之后，也觉得陆承宇的话有道理。
“我赞同。”袁方远非常委屈，“你看我们三个细胳膊细腿的，挨不住几拳，万一真要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行啦，又不是真打你。”刘苗苗翻白眼，“还有你这也叫细胳膊细腿？”
“要不热找几个女生跳舞？”夏雪薇提议，“或者大合唱也行。”
刘苗苗有些丧气，“就光我们年纪我知道的，七个班有四个班是唱歌，三个班是跳舞。”她看向陆承宇，期待道：“陆承宇你没有有什么想法？”
“我吗？”陆承宇一愣。
“你上台随便唱唱跳跳就行。”刘卓“嘿嘿”一笑，他打趣道：“不管你唱得怎么样，跳得怎么样，反正你长这么帅，一上去，大家都只看你脸了。”
“那就交给陆承宇了。”
“完美，到时候我们一定再台下给当拉拉队。”
刘苗苗拉着夏雪薇跑到陆承宇的座位前，“陆承宇，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就靠你了，今天每个班的节目就要报上去了。”刘苗苗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陆承宇揉了揉额头，觉得这件事好像是躲不掉了。他想了想，“弹钢琴行吗？我会弹钢琴。”
“弹钢琴，怎么厉害？”夏雪薇赞叹道。
“哟，弹钢琴呀。”凑过来的孙于坤一副酸酸道：“弹钢琴有什么厉害，上去表演弹棉花更厉害。”
袁方远和刘卓开始憋笑。
“那你上去弹棉花也行。”夏雪薇看向孙于坤。
孙于坤抱着手看着天花板。
“我觉得可以，陆承宇上去弹钢琴，然后我们再找个歌唱得好听的，或者会跳舞的一起，怎么样？”夏雪薇提议道，“苗苗你自己就可以跳个舞。”
“行，那我先去问问，然后把名单定下来。”刘苗苗拍板。
最后，一班的校庆节目顺利定下来，表演者陆承宇和刘苗苗。前者伴奏，后者跳舞。
只不过后来发现苗苗的舞蹈配上钢琴，总觉得不协调，几个班委加陆承宇商量之后，决定把舞蹈给去了，又因为怕单独的钢琴曲太过单调，又去找人来唱歌，最后绕了一圈，唱歌的事情也落到陆承宇的身上。
除了主科课，一有时间刘苗苗就借了音乐室让陆承宇去练习。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课，陆承宇去了音乐室练琴，他和孙于坤已经越好，下课直接在食堂门口集合就行。
结果出了音乐室下楼的时候，陆承宇才发现自己的饭卡和手机都没带。想了想，他转向向教学楼走去。
每天中午吃饭绝对是学生最积极的时候，陆承宇逆着人群上楼，等爬上三楼整栋教学楼基本也没什么人了。
教室后门虚掩着，他推门的一瞬间，教室后面坐着的人也闻声转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有一刹那的静止。
陆承宇下意识想和对方打招呼，却又怕再惹得对方厌烦，只是露了给微笑，然而眼神一转，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齐惜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打开的铁饭盒，饭盒里装着的，那不甚新鲜的色泽，一看就知道是剩菜，浅浅的小半盒混着一般汤汁，一丝热气也没有，饭盒盖子上则是一块馒头。
先不说饭盒里的菜一看就叫人毫无胃口，那菜加馒头可能连一个女生也吃不跑，更何况，现在的天虽然不冷，但是这样的冷食下肚，胃里肯定不会舒服。
饶是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的亲近上一个明确对自己表示讨厌的人，陆承宇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中午……就吃这个吗？”
无论菜的成色好坏，他只是不敢相信，一个身量和他相差无几的少年吃这一点食物能够果腹。
察觉到对面人眼神的几经变化，齐惜无意识地握紧拳头，他白皙的皮肤透出赤霞色，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如同自己羞于启齿的秘密被人揭露□□裸地呈现于人前，他羞耻又难堪。
齐惜颤着手将饭盒盖子扣上，他伸手拿起饭盒，起身就想逃离这地方。
见齐惜起身就要走，陆承宇恍然回神。“齐惜。”情急之下，他拉住对方的手臂，却不知道齐惜是不是心神不稳的原因，他手上的饭盒掉下来，发出“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
教室里再次静下来，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冷凝。
饭盒里的饭菜溅落在地上，两人脚下同样一片狼藉。两人的鞋上，校裤上都被溅上几滴汤汁。
齐惜低头看着对方崭新的白色运动鞋面上几滴各位明显的脏污，又看到自己已经发黄的运动鞋同样沾了几滴油渍。齐惜的脸色由红转青再到白。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陆承宇的脸色罕见的出现了惊乱之色，“我……”他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他看着自己脚边的那块馒头，难受突兀的从心里升起来，沉闷的让他完全没有心神说话挽回现在的这个局面。
齐惜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此刻的言语神态，他死死咬着牙，蹲下身子将饭盒捡起来，看也不看旁人一眼，直接离开教室。
陆承宇不由想到上次体育课齐惜方的晕倒，他背着对方时，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瘦弱。之前看到齐惜在水龙头前和凉水的场景也浮现在眼前。还有喂猫的那小半块馒头，不会是齐惜从每顿本来就不够的午饭省下来的吧？
想得越多，陆承宇越是难受，一个个猜想压到他心头，他心里闷得慌。
陆承宇没了吃饭的胃口，他把教室收拾了一下，想去找齐惜，可是又怕此刻面对对方。
一直等到吃完午饭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来，陆承宇才恍然自己已经呆坐在位置大半小时了。
“陆承宇，你吃饭了吗？”孙于坤三人也回了教室，看到陆承宇，连忙说道：“我们三个在食堂门口等了你十几分钟也没看到你人，还想着是不是你已经进去了，又跑到食堂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你人。”
“你是吃完饭已经回来了，还是根本没吃饭呀？”孙于坤回到自己座位，面对着看陆承宇坐下，“你咋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没事吧？”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刘卓也注意到对方的异常，“陆承宇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陆承宇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那你吃饭了吗？”
“我不……”陆承宇一顿，感受到此刻饥肠辘辘的难受，他轻声说道：“我没胃口。”他看向对面角落空荡荡的位置，齐惜如果现在没吃饭的话，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难受？
饶是大大咧咧的袁方远也察觉到陆承宇此刻极为难看的脸色，他在自己位置上翻找一番，然后捧出自己的零食，“没胃口吃饭的话，那就吃点零食垫垫肚子，饼干，牛肉干，薯片……算了你自己看，想吃什么随便拿。”
“霍，狗东西你还藏了这么多好东西，怎么没见你对我们这么大方呢。”孙于坤拿了一袋饼干拆开，自己没吃，反而递到陆承宇面前。
“你们吃。”陆承宇扯着嘴角。
孙于坤抿了抿嘴，“真没事？要不要请假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陆承宇摇头，“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好了。”
三人见陆承宇这样，也不再和对方开玩笑。
“那零食在我这儿，你饿了想吃什么，自己随便拿。”
陆承宇点头轻声道谢。
直到午休结束，第一节课即将上课，齐惜才回到教室。
陆承宇思绪纷乱，却在心里将自己和齐惜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思考得透透彻彻，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自以为是的友好似乎伤害了一个少年的自尊。
心中愧疚得简直无法自拔，陆承宇预设了千百种道歉的方式，可是转头一看到齐惜的侧颜就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嘴里。
长这么大，陆承宇头一次面对他人这么纠结不安，他恨不得立刻表达自己的歉意，却又担心现在贸然上前会加深对方的误会和厌恶。思来想去，陆承宇最终还是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整个下午，陆承宇都有些心神不定，总是情不自禁的将视线移向另一个角落。好不容易到了放学，和孙于坤打了招呼之后，他背着早已收拾好的书包大步走出教室。
“今天陆承宇怎么走得这么急？”刘卓好奇地问道。
“他今天有事。”孙于坤看了眼陆承宇消失的背影，然后继续收拾书包。
夕阳西落，天边地晚霞像是燃烧的火，整个世界都被镀上了一层暖色。
陆承宇站在上次见到齐惜的地方，神情颇为紧张无措。他几乎是跑过来的，现在仍然有些气喘。
心里不断地预设着见到齐惜的时候，他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每到身边有人经过，陆承宇一颗心便不由的高高提起，等确认只是经过的路人后，他的心又再落下。
明明心里预设了无数次，可是真正等到齐惜的时候，陆承宇还是握紧了拳头。他位置显眼，对方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迎着对方冷漠疏离的眼神，陆承宇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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