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能不能怜香惜玉点？

“小幺，快吃吧，煮了有一会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蓁心中一抹酸涩掠过。
  “好，谢谢奶奶，我现在就吃。”，说完叶淮砚就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鸡蛋，放入口中。
  许蓁担心叶淮砚，【你能吃吗，要不然你放在旁边的袋子里，一会偷偷扔掉。】
  【没事。】
  叶淮砚忍住呕吐感将五个鸡蛋全部吃完了，额头上全是虚汗，脸色煞白。
  人高马大的叶淮砚坐在小竹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他缓了好一会，终于把那些不适感全部压了下去。
  “奶奶，我吃完了。”
  吃完叶淮砚干净利落的收拾好碗筷，将碗洗干净放回筛里沥水。
  老人坐在木床上，撑着拐杖说：“好好好，吃好才能长高长壮。”
  叶淮砚坐回小竹椅上，笑着说：“奶奶，我185了。”
  老人笑了起来，“那就好，奶奶坐在家里，就怕哪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所以每天都盼着你来。”
  “奶奶，我往后每天都会来看你。”
  “好好好，过来让奶奶摸摸你长胖了没？”
  听闻，叶淮砚走了过去，蹲在了奶奶面前。
  老人放下拐杖，两只手仿佛在仔细地描摹着他的五官，好像要把叶淮砚的五官深深刻进心里。
  “小幺阿，你小时候这眼角位置有颗痣，奶奶经常摸着你这颗痣。”
  叶淮砚身子一顿。
  许蓁疑惑，叶淮砚那哪里有颗痣？眼尾的泪痣是平的，在左边，奶奶摸的是右边。
  “你知道奶奶为什么要摸着你这颗痣吗？”
  “不知道呢。”叶淮砚说道
  “因为啊，这颗痣你爷爷脸上也有，他也长在同一个位置。”，说话间，老人陷入了回忆，“你小时候，我想他的时候，就会摸摸你脸上的痣，年轻的时候天天训斥他老烟鬼，老了，他不在了，连个训斥的人都没有了。”
  “小幺阿，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他在的时候，天天嫌他烦，他一走了倒是想得紧了，你可莫学我。”
  叶淮砚覆上奶奶的手：“好，奶奶我会珍惜的。”
  “还有啊，人活这一世不容易，想开点，过去的就过去了吧，老是抓着过去那点痴嗔贪妄只能是折磨自己，要学会放过自己。”
  许蓁听着奶奶絮絮的念叨，心头涌上一丝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奶奶，我会的，您不用担心。”
  老人反手抓着叶淮砚的手，放在另一只满是褶皱的手上，轻缓缓地拍了拍：“那奶奶就放心了。”
  “好了，奶奶的面你也吃了，该回家写作业了。”
  叶淮砚说出自己的目的，“奶奶，我们去给您换个假肢吧，您这个假肢容易戳着肉，而且也不好使力。”
  老人摆了摆手：“不用了，你都劝了这么久了，要换奶奶早换了，奶奶都听着起茧子了，奶奶这假肢也十几年了，习惯啦，用着别的反而走得不利索，你才多大，把钱用在要紧处，别往我这处花。”
  叶淮砚还准备说着：“奶奶，我这钱….”
  话没说完被打断，“小幺，真的不用，奶奶用着好东西了，反而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奶奶这腿脚不利索的也抢不过别人。”
  见奶奶坚定拒绝，叶淮砚将口袋里的1000元放到奶奶手上：“那奶奶，您把这1000收好，买点必需品。”
  老人又把钱往叶淮砚手里推搡回去，“奶奶真的不要，别拿钱给奶奶，你之前给的钱奶奶还没用完哩，你今天又拿，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多来看看奶奶就行。”
  拗不过奶奶叶淮砚只能作罢。
  出门前说了句：“好的奶奶，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老人撑着拐杖，佝偻着背，站直了身子，摆摆手，“去吧，小幺，再见。”
  叶淮砚坐在电动车上，两脚着地，朝看不见的奶奶挥了挥手，等待着她关上门。
  但老人没有关门的意思，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望着外面。
  直到叶淮砚开着车走了，回了下头，才看到那道洒在地面上的闪闪黄光消失在黑暗中。
  【是你亲奶奶吗？】
  【不是。】
  【那她为什么叫你小幺？好像你是她孙子似的。】
  【她已经发现我不是她孙子了。】叶淮砚骑着电动车，望着前方出神。
  【哦，怪不得她说了那么多云里雾里的话。】
  【那她亲孙子呢？】
  【不知道，从我认识她起，就没见过她的任何亲人。】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高一有次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她捡到了我，煮了碗面给我吃，喊我小幺一直到现在。】
  许蓁想，这大概是他这么多年活着时那么一点微弱的光芒，而叶淮砚也是奶奶孤独的晚年里仅剩的一点寄托了吧。
  回到小区楼下，叶淮砚抬腿上了楼梯，他走到七楼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环境。
  淡淡问道【许蓁，你想换地方住吗？】
  【能换吗？那个变态男过段时间就要出来了。】

  【嗯，他没那么容易出来，你想换吗？】
  【那还是想，你这里没有窗户，特别压抑。】许蓁希望换个地方或许对他的抑郁症有帮助
  叶淮砚眸光闪动，想起许蓁那些夜里对他的碎碎念，又眼帘微垂，走进房间，将书包挂好，【好，那我们换个地方住。】
  【好，要能晒到阳光的，在阳台种一排多肉，你负责给它们挨个浇水。】
  【好。】叶淮砚唇角微不可闻地扬了扬。
  ……
  叶淮砚执行力强，每天放学后就开始找中介看房，许蓁挑选。
  中介为了业绩专挑一些高档单身公寓类型，皆遭到许蓁的不满意拒绝。
  中介开始没耐心了，直接问：“叶先生，你看我们也看了不下十多套房了吧？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房子直接说可以？”
  许蓁也不太好意思了，“有没有那种老房子？像城中村的类型的，只要有一个朝阳的阳台就行。”
  中介脸上努力维持着微笑，内心已经慰问了许蓁祖宗十八代，“好的，我明天给您答复。”
  等中介与许蓁在高档小区分道扬镳后。
  许蓁在脑海里碎碎念【一个中介这么没有眼力劲，我看起来像有钱到能租的起这里的房子吗？3000一个月诶，他抢钱啊。】
  【或许，你看起来更像冤大头。】
  【你的炮口在朝向我时能不能怜香惜玉点？不要这么毒？】
  叶淮砚轻笑【看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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