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破阵
“当然没有！我看着像中邪的样子嘛！”男子一脸义愤填膺。
二话不说，洛清歌一巴掌呼在夜北头上，睁大双眼，等着夜北反应！
洛清歌这一巴掌算是用了五成的气力，拍的夜北双手抱头，脚跺了又跺，强忍着不叫出声。
揉了半天，才压低声音吼道：“你有病啊！长这么好看，没想到是个泼妇...”
谁知，洛清歌听到这话咧嘴微笑，“嘿嘿，是，你是正常的，还知道痛...”
在洛清歌好一番赔礼道歉后，夜北才肯罢休。
再次看向祭台，一罐一罐人血被送进石碓，这群学子脸色煞白，可眼中对毒仙姑的崇拜却丝毫不减。
洛清歌侧头看向夜北，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入学堂的？可有调查出什么异常？”
夜北正经起来，思索一番，道：“我来了数月，发现跟我一同来的学子，刚来时十分正常，可不知不觉就变得十分暴戾，且对那毒妇有种莫名的热情！”
洛清歌又问：“那你之前没有发现类似的祭祀活动？”
夜北答： “并无。”
洛清歌不知不觉想起毒仙姑让她熬的绿汤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在他面前打开。
随即问道：“你有见过这种绿白绿白，看起来黏糊糊的药汤吗？”
夜北看着眼前小瓶，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回忆，一脸苦瓜相，“你说的可是长命千岁汤？这玩意儿看着就恶心！反正我是下不去嘴！”
她挑眉一怔，“长命千岁汤...喝了就能活千年？我不信...”
夜北也摇摇头，那样子仿佛还没从药汤的阴影中走出，“这药汤我们每日午膳都要饮用，我实在受不了才偷偷倒掉，难道这汤...？”
她收回药瓶，抿着嘴，沉默一瞬，若有所思点点头，“学子们心智失控，应该与这药汤有关。”
这边谈论着，石碓祭台那边仪式接近尾声。
只见最后一名学子献祭完鲜血，毒仙姑再次飞上半空，故意用灵气扩大声音，她道，
“尔等现在都成了月光之女的信使！在月辉的照耀下，尔等都能活千年！”
“呜呼——呜呼——”众学子附议。
毒仙姑神情得意，看起来对众信徒十分满意，只有一旁的百草看起来有些神情异样。
仪式结束，所有学子并没穿越石林回到宿舍，而是全部进入巨型石碓。
毒仙姑和百草一齐进入石碓后，石门关闭，石林又恢复一片寂静。
月光也暗淡几分，整个石林蒙上一层浓墨。
洛清歌带着夜北往回走，凭着记忆，在天亮时，两人到达百年前的无极洞口。
洞口隐藏在一片繁密丛林后，发着幽幽蓝光。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血池里的怨灵到底想让她知道什么？
她进入的究竟是幻境还是什么，她做什么能平息这些怨灵的怨气？
见洛清歌在林间穿梭的轻车熟路，还找到了无极洞，夜北忍不住好奇道：
“姑娘可是药仙岛人？”
她一愣，反问道： “为何这么说？”
夜北道：“这可是无极洞？我奉命找了数月都没找到，姑娘却能轻松在黑夜中寻得。”
原来因为这，她笑了笑，道了声： “幸运罢了。.”
夜北自然不信，却也没深问。
洛清歌带着夜北进入洞中，还是熟悉的模样，一片黑暗。
掏出明浩，幸好上次用完随手放身上，不然也在戒指里拿不出。
夜北看见明浩的瞬间，有些懵，反问道：“姑娘这明珠是哪儿来的？”
洛清歌随口来了句， “捡的。”
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严肃看向夜北，道：“一直没问公子名讳，请问公子是被谁派来调查此事的？”
夜北也跟着坐下，叹了口气，“不瞒姑娘，我叫夜北，是星命阁的人，正是总阁主派我来的。”
又是星命阁，洛清歌还记得鲛人国师也提到抓他的人中有来自星命阁的。
总阁主说的定是夜苍澜，可药仙岛，无极洞，鲛人诅咒与他有何关系？
洛清歌没有戳破她与夜苍澜的关系，她看向夜北问道：“夜公子可知，你们总阁主为何让你来调查此事？”
夜北摇摇头，“不知，我只知道总使传总阁主口信，让我关注夜家圣女的动向，我便一路调查来了此处。”
她从没听过夜家还有圣女？
随即，她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夜北，满脸惊讶，“难道那仙姑就是夜家圣女，她也是夜家人？”
夜北点点头， “正是，毒妇原名夜香莲。.”
明浩的光依旧闪亮，洛清歌心中震撼不已。
九州大陆的夜家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为何她感觉穿越后，总有一股看不到势力在她周身，是夜家吗？
见洛清歌不说话，夜北再次指着明浩问道，“姑娘，这明珠可叫明浩？可是总阁主送你的？”
她狐疑盯着夜北，不点头也不摇头，沉默不语。
拿起明浩，她让夜北原地等她，她径直往洞深处走去，她想试试能不能碰到鲛人族人。
刚到鲛人池，发现像是刚做完什么阵法，鲛人池表面漂浮着一层蓝光，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不速之客。
毒仙姑与百草就站在一处高石上，俯视着她。
一阵笑声响起，毒仙姑道：“想不到你还挺厉害，能找到这儿来，石林中的戏可好看？”
什么！原来毒仙姑一直知道她躲在一旁。
洛清歌默默感受着体内灵气变化，有了底气一个飞身，来到毒仙姑所站的巨石，回道：“戏一般，只是有些看不懂，能讲解不？”
毒仙姑一个眼神，百草飞身而下，沿着洛清歌来的路而去。
难道他们发现了夜北的存在？
“呵。”毒仙姑冷笑一瞬，眼神再次变得阴冷，她道：“他们为长生，我只是顺了他们的愿而已，你若想长生，我也能帮你。”
“呸！”洛清歌叉着腰，一脸嫌弃，“你助他们长生？难道你指的是将他们变成怨灵，永远关押，永世为你所用就是长生吗？”
毒仙姑被洛清歌的话怔住了， “你，你到底是谁？”
洛清歌掏出怀中小瓶，正是装有绿色汤药那瓶，她当着毒仙姑的面打开瓶盖，说道：
“这里面是不是参着鲛人族的血？血池起，阵法起，鲛族人再也出不去，对吗？”
刚靠近无极洞，她就发现怀里小瓶起了波澜。
在星命罗盘提示下，她才发现里面竟然有鲛人血！
毒仙姑眯着眼，周身戾气尽显，毒仙姑伸手想抢回小瓶，却被洛清歌一掌红莲业火击退！
在星命罗盘加持下，她灵气完全恢复，对上专研木修的毒仙姑，她不一定会输！
毒仙姑面对灼灼莲火，脸上还是显出了怯意，她道：“你可知鲛人浑身是宝，连修炼时产生的废气都是常人毕生追求珍宝！”
“本以为你就是个菜鸟，难道你也觊觎鲛人族宝藏？我就不该把灵蝉还你！”毒仙姑手里捣鼓着什么，一边朝洛清歌喊道。
洛清歌想起鲛人族的诅咒以及血池下满密室骷髅，她真想将毒仙姑千刀万剐。
她忍住怒气接着问：“那些学子的血怨就是你用来封印鲛人族的阵法，那么多生命你也不怕报应？”
她手持业火，步步逼近，直逼毒仙姑。
谁知，毒仙姑竟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报应？听过坏人活千年吗？你知道阵法又如何，此时血池已成，你无力回天！”
洛清歌皱着眉，接着问道：“是夜家下令，让你封印鲛人族的吗？”
“砰——”一阵黄烟突起，烟散，人无。
毒仙姑逃了。
洛清歌原路返回，发现夜北还好好等在洞口，她拉起夜北直奔血池。
凭着记忆，她们最终停在一处宽广平地前，毒仙姑说血池已成，可眼前明明是荒地啊。
“咕嘟咕嘟...”突然空地中央出现一个小洞口，咕噜咕噜的血泡正往外冒。
身为星命师的洛清歌在血泡出来瞬间，就发现这血带有怨气，但不深，或许还有办法。
她一路跑向石碓，铆足全力终于将石门打开一条缝隙，一溜烟儿钻进去。
走过狭长通道，终于见到一处宽敞地下空地，上方中心连着一根竹筒。
一旁百草正运转灵气，将陶罐中血，输送进竹筒，送出地面。
而先前进来的学子全部痴痴站在一旁，见着空了一个陶罐就有人再往里灌血。
洛清歌发现，献血次数越多，学子越瘦，形态肉眼可见的缩水，难道小人参精所说的干尸就是这些人？
“去！”红莲业火化身火莲将竹筒击的粉碎，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到她身上。
毒仙姑不知踪迹，百草主持大局，看清来者，百草迟疑瞬间，接着上前。
百草道： “大胆妖女，竟敢破坏起阵！”
说着，百草飞身朝洛清歌扑来，一把不知名黑色药粉蜂拥而至，大批学子紧跟身后。
瞬间，洛清歌被团团围住，她俯身一旋转，躲开毒粉，再起火莲。
她找好角度，朝百草丢出火莲，同时用水珠灵海束缚住失去心智的学子们。
情急之下，百草双手一拢，打出一道白光，与火莲一撞，犹如鸡蛋撞石头，被火莲击飞撞墙。
火莲消散，仅仅一击，百草被定在石壁动弹不得！
整个密封空间里全是血腥味儿，所有鲜血上果然漂浮着一层鲛人灵气，这血果然是阵法关键。
百草晕了，毒仙姑不知所踪，可这群没脑子的学子怎么办呢...
若按之前所见，他们应该全部因失血而亡，变成干尸，丢弃后山，而血池起，阵法成。
她不知不觉好像在改变着发生的事，她所做的改变，真的能改变历史吗？
叹了口气，她猛然发现这群学子一个个开始眼眶发红，嘴里咿咿呀呀，含糊不清，似呐喊，似嘶吼，猛烈冲撞着水绳！
时间紧迫，倪眉间，她胸前的清风映入眼眶。
取下清风，置于唇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随心吹出一阵悠扬悦耳音调。
这首曲子就叫清风，是夜苍澜教她的。
他告诉她，修仙之路，魔障重重，若想成仙，静心为先。
清风是仙庭仙也所铸，乐仙加持，在悠扬乐声中，猩红学子们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眼看有用，她索性飞身悬空，辅以灵气，让清风之曲响彻空间。
一曲悠扬结束，她睁开眼，一双双无辜双眼盯着她...让她莫名觉得头皮发麻...
她缓缓落下， “你们还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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