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组
张哥无语纪千山了，他拉过纪千山，很不理解地问：“于旂一个omega，你和他计较什么？”
纪千山紧皱眉头，“没计较，就是单纯不想道歉。”
张哥不明白！
“道个歉张个嘴的事儿，又不会少块肉，我就不明白了。”
到底是自己手底下的艺人。
张哥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纪千山什么，“你啊！”
张哥没法了，不站纪千山还能站于旂不成？
“于旂，哥代纪千山给你道歉，这事是纪千山做得不对，”张哥看着于旂，“但你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对吗？”
他来得晚，只听到纪千山骂于旂，但底气要有。
于旂脸色难看起来，他说的那些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去……
于旂吸了口气，“张哥别忘记自己之前说的。”
张哥点头，“那当然。”
于旂哼了声，临走前不忘瞪一眼纪千山。
纪千山在心里冷笑，傻逼于旂。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不应该在公司动手，遇上张哥，怎么说呢，有点憋屈。
张哥：“跟我来。”
纪千山在心里翻白眼，喊他去挨训的。
没办法，还是得跟上去。
纪千山跟着张哥去了天台。
张哥直言道：“这事是你做得不对。”
纪千山点头，“我知道。”
“对于于旂那样的人，最好的方法是无视。”张哥看向前方，“你太沉不住气了，你得改。”
纪千山反问他：“在你眼里，什么才叫沉得住气？直接不理他让他吠个够？”
再者，也不是他先动手的。
“我说了，最好的方法是无视。”张哥叹息一声，“身处娱乐圈，真的不可以随心所欲，任何一个污点都可以毁了你。”
他也是为了纪千山着想。
纪千山没接话，娱乐圈不是他志所在，他一开始进娱乐圈只是因为江舟。
纪千山忽然心痒，“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张哥点点头，“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总，他……”纪千山一拍脑门，“当我没问。”
张哥默了几秒，然后开始说教：“江总是顶头上司，是优质alpha，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虽然你是江总的同学，有着一定的优势，我也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江总，但是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你都追了四年了，真没有继续的必要，有这闲心还不如拿来专研剧本。”
“再者，你只是个beta，不是说beta不好，是江家不需要beta。”张哥拍了拍纪千山的肩，“听哥一句劝，好好演戏，等你火了出名了有的是人给你挑，虽然比不了江总。”
纪千山拂开张哥的手，嗯了声，“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像之前一样死缠烂打的。”
前世的纪千山没啥自知之明，所以死皮赖脸的追了十年，但今世的纪千山挺有自知之明的，这还得感谢江无弃。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配不上三个字而已。
纪千山抑制住自己想见江舟的心，“张哥，我会好好演戏的。”
“有这想法就是好的，张哥也不逼你，咱慢慢来。”张哥心甚慰，不忘安慰纪千山，“我跟于旂说的那些话你听听就好，糊弄人的玩意而已。”
纪千山略微意外，“你糊弄他？”
“那不然？”张哥一脸理所当然，“我还能真给他啊，都是同线艺人，都是上升期。”
纪千山没忍住笑了笑，也是，口头承诺而已。
纪千山到底是准备进组了。
他没按耐住，开始编辑消息想发给江舟。
想叮嘱的东西太多了。
夜很难熬，咖啡很苦，江氏很大，小人很多，项目复杂……
最终他只发出去了一句话：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纪千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江舟会不会看见这条消息？万一看见了又会是什么表现？
按照江舟的性格，他应该不会看，就算看了，大概率也只有心烦，指不定还在心里吐槽一句：狗皮膏药纪千山又来了。
纪千山瞬间不紧张了，他不该有这苦恼。
纪千山到了剧组。
纪千山上一世虽然没怎么混娱乐圈，但也是演过戏的，不至于尬在那儿啥也不做。
晚上，霍导来找纪千山了，“小说看过了吧？”
纪千山嗯了声，“看完了。”
霍导点点头，颇为满意，“《长眠》虽然是根据小说改编，但剧组不会完全按照小说来，你是个新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纪千山心中存惑，导演特地找新人说可以去请教他？
虽然心里有点想法，但纪千山还是点头应了声好。
霍导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也可以问男主他们，他们都不是新人。”
纪千山笑着又说了声好。
霍导拍拍纪千山的肩，“开机后，你若演得不好，我会骂的，届时要是骂得难听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纪千山受宠若惊，霍导人这么随和的吗？
纪千山忙说应该的，“指出错误，才能更好的改正。”
“你还挺开明。”霍导笑了两声，“明后天都没你的戏份，你这角色确定得比较晚，多给你两天时间熟悉人物……”
“不过，”霍导板起脸，“我建议你还是去片场学习一下，看看前辈是如何表演的。”
“霍导所言极是，我会去的。”
霍导满意了，他起身，“我再去看看别的人，男三也是个半生不熟的毛头小子。”
纪千山想起身送一下，却被霍导制止了。
纪千山只能目送霍导离开。
接着，纪千山开始查看自己的戏份，《长眠》改的地方并不多，增加了两个男主之间的互动，因为原著里面关于两人的感情戏太少了，感情线也是用旁白的方式表达出来的，能理解。
男四的戏份整体上大致一样，删减了一些和皇上待在一起的戏份，但是增加了一些他逍遥自在的戏份，使前后形成更鲜明的对比。
其余的角色也做了相应的调整，纪千山大致看了一下，然后专心看自己的戏份去了。
这一看，就看到了大半夜。
导致第二天的纪千山被闹铃吵醒后很不爽，但是对着江舟的声音他又实在发不出火。
纪千山黑着脸关了闹钟，然后发现江舟给他回信息了。
就两字：谢谢。
纪千山盯着这两个字，渐渐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操……真是满足了。”
江舟性子冷淡，很少回信息，虽然上一世和他结婚后有所改善，但是作为重生一世的纪千山，看见这两个字也是相当满足了。
纪千山用枕头蒙过脸，试图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再这么雀跃下去，他会忍不住去找江舟的。
平静了点后，纪千山起床洗漱，拿着早餐去片场边吃边看前辈表演。
傅楼一身黑衣，他轻车熟路走进丞相府，直奔丞相的书房而去，丞相府的仆人，大部分都换成了他的人，剩下的也不足为惧。
傅楼停下，他抬起头，勾唇一笑。
傅楼悄无声息站到了丞相身后，蒙住他的嘴，丞相僵住，傅楼轻声道：“谢谢你的身份，我要了。”
下一秒，“咔嚓”一声，丞相的脖子被扭断了。
傅楼没管倒地丞相，他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覆到脸上，再睁开眼的瞬间，他已然换成了丞相的脸。
“咔，下一条。”霍导挺满意，指挥着众人换场地。
纪千山出了戏，恍惚几秒，方才他仿佛真的看见了傅楼本人。
纪千山看了看饰演傅楼的人，有些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纪千山不自觉蹙眉，他怎么会觉得这人眼熟？要是他认识这样的人不至于没印象。
纪千山找了个地儿坐下，几口吃完早餐，然后查看演员名单，饰演丞相的是：姜辞川/林延。
一瞬间，纪千山关于林延的记忆都回笼了。
林延，年仅二十六就拿下了无数演员梦寐以求的影帝，同年去世，并爆出堂堂影帝被潜规则长达两年半，当时的微博瘫痪了一周，林延的粉丝心碎，并手撕众资本……
那年的他看到这个消息时难免唏嘘，现在看到林延……
纪千山回神，看向林延。
林延已经下戏，但他并没有走，他跟在霍导身后，随着导演换场地。
林延的戏份很少，因为傅楼鲜少以真面目示人。
纪千山定了定心，不动声色跟在众人身后，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林延。
午饭时间，在纪千山的余光中，换了便服的林延端着盒饭走到了纪千山身旁坐下，看着他问道：“干嘛一直看我？”
纪千山：“……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好一会儿了吧，”林延打开盒饭，扒了两口饭才道：“你可能没注意到，你看我的眼神带着惋惜，你在惋惜什么？”
纪千山也打开了盒饭，剧组伙食还算不错，他道：“没什么，就是看你和我一个好友有点像，我在惋惜他找了个渣男。”
这话不完全假，他确实有个朋友找了个渣男，不过不是现在，起码要再过两年。
纪千山掩下眸子，按时间来算，林延被潜规则就在这半年内。
现在是七月下旬，他或许可以帮帮林延。
林延笑了两声，“遇见谁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能保证，把损失降到最低就是最好的挽救。”
林延伸出右手，“认识一下吧，我叫林延。”
纪千山握上他的手，“纪千山。”
纪千山和林延站在一旁观望演员演戏，偶尔还会交流一下心得，林延说：“台词功底很好，但是眼神没到位，再隐忍些才好。”
这是傅楼第一次以丞相身份见到皇上的戏份，眼里的恨意虽不明显，但当事人总能察觉出些许异样。
纪千山回：“我瞧着没毛病。”
林延愣了一秒，看向他笑了，“新人？”
“十八线新人。”纪千山点头。
也不完全新，他上一世好歹也演过戏的，但是方才姜辞川的表演他看着确实没毛病。
同时他也明白，林延这影帝是真挑。
林延正色直言，“别看我只比龙套多一点戏份，但是我入行比你早多了，你等着，看他这场戏过不过就完事了。”
耳边响起霍导的声音，“咔！下一条。”
纪千山微笑看着林延。
林延侧过脸不看纪千山。
二人继续观摩表演。
继续交流心得，林延依旧直言：“傅楼要真把恨意表现出来，那他的身份早被怀疑了，不是说姜辞川的表演不行，是他太牢记傅楼和周扶卿之间的仇恨了，其实说到底，傅楼最恨的人该是先帝。”
纪千山心中一动，问道：“如果是你演傅楼……”
“那就太好了，对我的帮助可太大了。”
下一秒，霍导的声音传来，“咔，重来，眼神收敛点，傅楼在演丞相，丞相怎么会对皇上有恨意呢？”
姜辞川颔首致歉，“我明白了。”
“《长眠》一十九场二镜二次。”
“action！”
这场戏又开始了。
纪千山朝林延竖起大拇指，刚刚那场戏他看着依旧没毛病。
林延是真的有实力。
不过……
纪千山眯了眯眼，上一世虽然爆出林延被潜规则两年半，但同时，要是没有潜规则，林延不一定能爬上影帝的位置。
所以，难以保证林延是否自愿。
纪千山就地坐下，“林延，你似乎很喜欢演戏？”
“这是从小到大的梦想。”
“你入行多久了？”
“四五年了吧，都是在跑龙套。”
“林延，我要长你这样，绝不跑四五年龙套。”纪千山啧啧摇头，看林延跟看傻子一样，都是身处娱乐圈的人，这意思不言而喻。
林延跟着摇头，“热爱永恒，我不会让那些东西玷污我的梦想。”
“纪千山，我不能左右你的选择，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资本能给你的，资本也能收回，只有自己挣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说完，林延仔细看着上面的表演，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模样。
纪千山怔了片刻，继而不禁低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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