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颗星星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姑奶奶你快说啊?”沈嘉树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本来就心急如焚现在方思醒说话说半截更让他急躁。
“叔叔和阿姨还不知道呢,所以……”方思醒一字一句的说。
多年的默契作祟,还没说完沈嘉树便打断她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吧,等我过去后了解情况吧。”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方思醒在楼道里站了很久,她透过玻璃去看星空。
星星永远会井然有序的按照着它们自己的永动轨迹,永远不息。
忽然一刻明白温斯新为什么要做天文研究了,可能是因为他坚信人类并不是孤独的,人类并不是地球进化的意外,人类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寻找生命,寻找存在。
她打开窗,一股刚下过雨夏日的清凉吹过来,她吸着风带来的泥土味,风里充斥着雾和水,让自己干涸的心被浸润。
遥想西山落雨,风侵刺骨微寒。
不过她现在可没时间赏景,她得去看看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还没进门就听见有女孩在哭,她打开门看见林蝉还趴在床沿上。
她跑过去,用手摸了一下林蝉的背,林蝉就被惊醒了。
林蝉猛然睁开眼睛,嘴里喊着温斯新,阿新。
声音无力,深情倦懒睫毛上还挂着刚刚梦里无助哭喊的泪珠。
方思醒看到这一幕,心疼的也快掉眼泪了,她柔声的在林蝉耳边说:“没事了,阿新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开,也没有任何危险了。”
还沉浸在梦境里的林蝉自然听不见方思醒所说的,方思醒只好继续哄她:“你自己看一看,他是不是在你身边?”
林蝉这才停止啜泣,转过头看着方思醒的眼睛,方思醒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哭红的眼睛,像受惊的小兔,泪光闪烁不定。
方思醒把林蝉抱在怀里抚摸她的后背,方思醒眼睛里也浸染泪水,她抬头望向医院洁白天花板,什么也没说。
心里却想到了最开始遇见林蝉的时候。
那时,她刚上高中,拜自己父亲所赐让本来成绩中游的她以特长生上了闻名中外的修远中学,又因为自己表哥的暗箱操作让自己和温斯新成为了一个班级。
一班。
当时的天才班级。
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林蝉。
刚认识的林蝉也像现在这般一样,孤僻,胆小,怕事,是她一点点的把她从自卑里拉出来,从小白兔变成了小喵咪。
现在又因为温斯新受伤,她好像又看到当年的林蝉一样。
在寂静的医院,静谧的夜光里,她就这么一直抱着林蝉,让她去依靠她。
——
在沈嘉树接完电话后,就跟在身边的唐言说,让她去联系一下机场工作人员看看什么时候能走,如果不行那就买最近的一班高铁票去。
他要去联系温斯新的爸妈,把他们也接过去。
唐言点点头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沈嘉树抬手抚上唐言的头摸摸,眼里都是担忧但不是对唐言的担忧,而是他远在帝都无法快速的到达g市的担忧。
唐言像是知道沈嘉树想要说的时候,她笑笑垫脚在沈嘉树的下巴上吻了一口吻完抱住他轻声的说:“我会和你站在一起去迎接这个坏消息,温斯新他不只是你的兄弟,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于是在机场人影匆匆的场景里有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抱着一个一米六五的女孩在哭,眼尾泛红可怜如狗狗。
“你赶紧去找温叔叔和阿姨,这里交给我了。”唐言拍拍他宽阔的背。
温斯新不能在耽误下去了。松开唐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就赶紧动身去往温斯新父母的家里。
他撑着伞出机场大厅的时候,看着外面丝毫不停歇的雨。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他在大雨里拦住一辆出租车,那司机说:“不好意思啊,今天这雨太大了,我不准备接客了。这么大雨您也别出……。”
沈嘉树打断他的话说:“我加钱,五百怎么样?”
司机犹豫。眼中闪烁的光影在昭示他内心的挣扎。
后有摇摇头说:“不干多少钱都不干了。”
沈嘉树又抬价:“一千?一千五?两……”
这司机被他惊了一跳,谁有这么抬价的啊。
司机看了看他说:“你上来吧。”
沈嘉树虽然打了伞,但这雨太大了还有风把雨丝吹得摇摆不定。上车的还是被淋湿了大半身子。
沈嘉树丝毫没有在意开口第一句就是:“师傅,麻烦您去西长安街家属院,谢谢您。”
那司机嘿嘿笑了说道:“还挺远的,坐好了。”
因为雨天路滑司机不敢开的太快,沈嘉树自从上车后就没说过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师傅,麻烦快点。”
司机不了解内幕只笑着打趣说:“你很着急?”
沈嘉树不说话,刚好这是有消息进来。
叮……叮咛
他打开屏幕看到唐言说的,“你接上叔叔阿姨,就去帝都西站,我们先坐高铁去石门,再从石门坐飞机去g市。”
沈嘉树回复:“好。”
唐言又发信息说道:“买票还需要叔叔阿姨的身份证号你快到了吗?”
他回复“没有呢,你现在在哪里?”
许是唐言拿着手机回复消息特别快,“我拦了辆出租车,已经让师傅把我送往西站了。”
唐言想活跃一下又回复:“那师傅还不乐意,说什么也不接活,我花了大价钱才说动他的。”
沈嘉树看着信息丝毫高兴不起来只回了句:“抱歉,唐言让你受委屈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发完便关上屏幕不在看。
唐言又回复了几句发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得到回应。
快到的时候沈嘉树主动开口说:“谢谢师傅了。”
那司机看着他是真的有事先是说了句:“没事反正也是挣钱嘛。”而后等车停稳后转身看着他说:“要不我在等会,看你也挺着急的,现在也不太好打车。”
沈嘉树拿出皮夹子,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放在车后座上用旁边的靠枕压着。
而后打开伞开车门迅速下车朝院中走去。
那司机在他下车后伸手够那一沓钱,数了数一共三千多。
那司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着他给的这沓钱无奈的笑了笑。
因着沈嘉树给的钱很多本着良心他在院外一直开着火等他出来。
正等着呢就看见开进院里一辆跑车。
虽然在车里视线模糊看不清什么牌子,颜色高调是红色的,一听引擎就知道很贵。
那辆红色跑车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开进了家属院。
司机不了解内情,只觉得“当了官果然就是会飞黄腾达,富得流油。”
沈嘉树进了院子找到温斯新的家,进门就看见老态毕现的温父温母。
他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温斯新的爸爸看到了沈嘉树来了就笑着起身迎接说:“嘉树啊,你怎么来了,快来坐。”
伸手想把沈嘉树招到沙发坐下。
沈嘉树笑笑说:“我身上都湿了,就不坐了我来是找叔叔说件事,说完就走。”
温母看见后放下手里的白猫起身说:“身上湿了更得进来,不然就感冒了。”
于是走到温斯新的房间给沈嘉树拿衣服去了。
沈嘉树趁着这时间跟温父说了温斯新的事情,以及他是如何受伤的。
温父听完差点没站稳,沈嘉树想把温父扶到沙发坐下。
温父拒绝了,他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对阿新的这份心谢谢你了,不过我不能去也不能告诉你阿姨我怕她受不住。”
说完这段看着沈嘉树说:“你代替我去看看我的儿子好吗?”
“叔叔。”沈嘉树满眼心疼的看着温父
温父拍拍他的手说:“好孩子你赶紧走吧,等你伯母出来就走不成了。”
他把沈嘉树送到门口又返回去看温母说:“行了别找了,嘉树走了。”
温母停下翻箱倒柜的动作:“你怎么就让嘉树走了,那孩子身上都湿了,怎么走啊这天不得感冒吗?”
温父坐下说:“人家还有急事呢,何必硬留。”
温母边收拾自己的残局边念叨温父不会照顾人,留下总比没留好啊。
温父的心思却在雨里,看着这雨像是要把天都下塌了一样,他心里何尝不挂念自己的儿子,他喃喃自语:“阿新你交了一群好朋友啊。”
从温斯新家里出来后,沈嘉树原本想再出门拦辆车。
这时听见有车
滴——滴滴—滴
他扭头一看就看见有人撑伞从车上下来,沈嘉树皱着眉依稀看到了陈觉?
撑着迷彩伞的走的很快,步伐坚定。
沈嘉树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也往前走了几步。
沈嘉树先比他开口说:“你怎么来了?”
陈觉看着他说:“我知道温斯新出的事情了,这不来给你送车了嘛”
“送车?”
陈觉拿着车钥匙滴滴了两声“呐,这就是。”
沈嘉树还没说话陈觉接着说:“我现在有任务,要集训,抽不开身可是温斯新说到底也算是我兄弟啊,我也不能不管,这不就来给你送车了。”
他伸开胳膊拍拍沈嘉树的肩膀:“虽然他这人嘴有的时候是真欠,而且我还一直以为他对我们家醒醒有图谋不轨的想法,可我也不可能真的不担心啊。”
拍肩的时候两个伞相撞震落了在伞上的雨水。
被震落的雨水在空中绽放出一朵花,打乱了雨滴的顺序。
沈嘉树打开车门转身对陈觉说:“谢了,兄弟,不过我这车怎么还你啊?”
“没事,我去机场取就是了。”
“可我要做高铁?”
“高铁?高铁那么慢,到那黄花菜都凉了,温斯新那小子能不凉?”
“大哥你看看这个天,能飞吗?”
陈觉看了一眼尴尬的回:“哦,那没事了,你走吧。”
沈嘉树上车打开车灯系好安全带放下车窗说:“我走了,谢谢你。”
陈觉摆摆手“行了,快走吧别矫情了,再不走温斯新就真的凉凉了,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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