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的床要塌啦
我花了十分钟,就做满了一桌子的早餐,鸡蛋、面包、豆浆、苹果、我舍不得吃的一点腊肉,为了欢迎飙哥,我倾尽了我小冰箱里的所有,
我们坐在一起,飙哥说让我忙碌了,他给擦汗,他问我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人住,
我当然摇头,我说房主夫妇去法国度假了,过一个月才能回来,
他就点头,说现在时机不对,要不,他一定带我去西贡的湄公河去看看他景泰蓝的房子,
我就说,我在这里,也想去看看的,但总是挤不出时间,
昨天晚上,我和他一直就是呼呼大睡,其他啥都没干,今天这一上午,真的就是纯粹在聊天,
我们早就熟悉彼此的身体,我们需要的是沟通,灵魂的沟通,
飙哥就厚颜无耻地说,说他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晚上不如也住在这里,他说我选的这地方,的确不错,又安静,又便捷,还隐蔽,
我就问他,你在等谁啊,
他就说,这个人见过的,他还叫我猜,
我说,又来了,又来了,说好不瞒我的呢,
他就告诉我你,那个人就是刘局,
我一听,就告诉他,说我见过他,但他不知道我在这儿,我问飙哥,这个刘局到底啥人啊,
他就笑笑,说朋友,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我说我也猜到他是,就看那眼睛,那举止,那说话悠悠缓缓的,就像,
他就说中国当官的的确就那个样,
但他随即又告诉我,说刘局来西贡,不过和他有点私人交情,其他也没啥,叫我不要多想,
但我哪能不多想,
我就说:“你不会是卧底吧,就像电影里那样的,”
他轻松一笑,说我太会想了,他说他说白了,就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好吧,
但我没想到,到了中午,飙哥借口出去买点啥,回来时,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说他去了和平饭店,帮我辞职了,
啥,
虽然是临时性质的打工,但我不想以这个方式收鞘,
“放心,我都说的很周到,一点没得罪人,”飙哥一副过来人的老江湖样子,
可我还是皱眉,我说就算辞职,也该我自己去,这才显得诚恳,我说老板人不错,又说老板的女儿很可爱,我也该好好地和她道个别,飙哥这样做,一声不吭的,先斩后奏的,我不高兴,
我说他不该做我的主,
飙哥就说,为了不让我再犹豫下去,他只得这样做啦,他说五天后,我们就出发,
但我还是提不起精神,
飙哥就补了一句:“我看出来了,那老板对你,似乎真的有点意思,我一说我是你男朋友,他整个人都蔫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更不乐意了,我说人家是老板,这冷不丁就去辞职,一点也不缓冲,他当然不高兴,
飙哥就大喇喇地说,不管了,说反正我早晚都得和他走,
我听了,想了想,就考虑着要不要给邓嘉海打个电话,说声抱歉,但飙哥说不用,说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就不要叫人家惦记,他说他最恨我暧昧的态度,
他说我的早餐好吃,我以后他给我做,说我就不要赶他走啦,反正这几天,他都得和我黏在一块,反正,房东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没啥,我们是正当的恋爱嘛,
一个上午,我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飙哥坐在我身边,他就像哄孩子一样,给我将湄公河,将有关他的故事,
他说,我听,他说渴了,我就给他倒茶,或者他自己倒,
他说在他九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关系不和,他随着母亲来到西贡居住,
我问,就是那所景泰蓝的房子吗,
他摇头,说那房子是他成年后在拍卖会上买的,
他说他和他的母亲住在湄公河岸的一幢家族祖传的老宅子里,母亲在永隆,开设了两间学校,一到周末,母亲就会带着他乘渡船在湄公河上来回往返,
他说那个时候,湄公河岸边大片大片的稻田,非常壮观,母亲对他说过,说世界上没有其他的河流比湄公河这样美丽、汹涌澎湃了,他说小时候,一旦他走上渡船,看到渡船上那样多的人,还有牲口,总是害怕渡船的拉绳会被折断,然后慢慢沉没,将他们漂泊到海洋里,
他说湄公河常发大水,他真担心它卷走一切,石头、教堂,甚至是整座城市,
那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
飙哥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纯真的就像一个孩子,
他话说人需要敬畏,敬畏自然,他说如果没有那条河,整个西贡就是一座死城,一个没有灵魂的死城,
有时候,一闭上眼,他就会想起童年,
耳边那哗哗……哗哗的水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虽然,很久以后,我才真正明白,
因为身体亲密接触,这个上午,我们还是忍不住又**了,既然是情人,离别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所谓小别胜新婚,当然还是激动,我真是喜欢他,毫无理由,
令我庆幸的是,飙哥身上并没有新近才愈合的伤口,有的只是肩膀上的那个窟窿大小的旧伤,
飙哥说做*也能解除孤独,
大概是早上十点了,西贡街头的嘈杂声很厉害,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像一部电影的音响放得过高,震耳欲聋,他抱着我,无声无息,不呻吟,不喘息,生怕惊动了喧嚣的人群,
房间很暗,因为是阴天,也并不开灯,飙哥说昏暗的光线更好,
他知道我后来又返回去了阮永泰的宅子,为了他,
但他并不细问,他只是淡淡说我傻,
说完了,我们又激烈运动,
我想告诉他,我是被阮永泰下了药才失身的,但飙哥一下就吻住了我,他叫我宝贝,叫我心肝,说我在他身边就好,
说他以后不管怎样,都拽着我不放手了,当然,我不知道,后来飙哥还是去教训阮永泰了,这其中是怎样的激烈交锋,飙哥始终没和我说,
可惜,阮永泰也算一代枭雄,但下场却不好,
为了避开这些扫兴的话题,我们更是彼此相拥继续,
……
最后,我附在他耳边说:我的小床要塌啦,这不是我买的,是房主夫妇提供的,我们得小心啊,
飙哥说他明白,
其实我们也真胆大,房间的窗户没安玻璃,只有窗帘和百叶窗片,透过窗帘就可以看到街上走来走去的人影,侧耳一听,就能听见晦涩难懂的广东话,
西贡的广东人,很多,
整整一个上午,我们一直在孜孜不倦,歇歇停停,停停歇歇,我讶异我的体力,如此之好,可飙哥说是他操控的好,他说懂我的节奏,
我们就不约而同地笑笑,我现在算是个老手了,
我们停一会,再继续,喝水或是上卫生间,
在这个间隙里,我就专心致志地看着外面,我要走了,还有几天,要离开西贡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西贡的可爱,
我闻到爆米花的味道,还有炒蚕豆、稀粥、牛排、药草、丁香、檀香等等一类东西的味道,在这里,炒熟的大米都都可以被装在竹篮里沿街叫卖,没有什么不可以拿来买卖,五六岁大的孩童,都知道拿现有的东西兜售,再买自己喜欢的,
西贡——就像是中国的上海,
我在他身上来回按捏,他说我像在弹钢琴,
我说我不会啊,弹棉花还差不多,
他说他可以教我,他说我很有天赋,领悟力也不错,而且很勤奋,只可惜因为出身的缘故,我错过了很多,
我听了,就笑:“这就是残酷的阶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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