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掌柜出手

我那个怒啊，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妈两大嘴巴子，可结果却是相反的，我拳头还没挨着老头，他的手已经拍在我心口上了。

        一瞬间，我感觉好似被飞驰的小汽车撞了一下，双脚离地，屁股向后，就和他娘的坐在座位上被猛摔出去一样，全身说不出的疼痛，特别是心口那块。

        老头呲牙一笑，满脸的阴森，说你就这点本事，真不知道掌柜怎么会看上你选你做伙计，脑子被驴踢了吗。

        我躺在地上捂着心口，说你特么脑子被驴求怼了，难道做伙计非得会拳脚功夫，要不是你偷袭我，老子早就把你干趴下了。

        这话一出口，老头气的脸皮子一抖一抖的，跟个癞蛤蟆似的，我说你知道你现在是啥模样不，就特么跟粪堆里的屎壳螂厕所里的苍蝇一样，吃屎长大的，一脸屎（死）相。

        老头听完受不了了，哇啦一声怪叫，鸡爪子似的手掌直奔我脖子，我心道坏了，这他娘下死手了，这要是抓实了小爷我就嗝屁了，情急之下刚好看到拉门的铁钩子，我毫不犹豫一把抓住奋力扔向老头，同时强忍着酸痛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准备脚底抹油，赶紧溜。

        老头明显没想到我还会放暗器，微愣一下，闪电般伸出另只手在空中接住了铁钩。趁着老头愣神的功夫，我一只脚搭在柜台上，只要翻过柜台，跑到大街上我就得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力抬起另只脚。

        “咝”

        突地脚踝一紧，随之而来是钻心的疼痛，我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上一秒才从我手中扔出去的铁钩此时深深的刺在我脚上，将我整个脚背刺穿，那场面就和一颗西瓜被压榨般，鲜红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出快速流淌。

        “我干你妈！老子今儿非弄死你个龟孙，不然我特么和你姓。”

        也许是鲜血淋漓的场面激起了我心中的暴戾，我没有一点害怕，拧身抡圆胳膊冲老头鼻子就是一拳。

        不知是距离太近的缘故还是咋的，老头竟被我窝火的一拳打中，没有想象中痛苦的呻吟声，更没有鲜血横流的场面，老头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鼻血直流了。

        我特么惊呆了，心说日了狗了，这特么老头鼻子是不是铁做的，咋就没反应呢，简直没谁了。

        惊呆归惊呆，手上动作不能停，见一拳打中，我就没犹豫，抡圆了另只手准备来个好事成双，结果手刚抡到一半就被一只枯瘦如材的爪子抓住，一抬眼皮，老头正他娘看着我，三角眼中充满着戏虐和嘲讽。

        “你以为你真能打中我，嘎嘎，好几次我都有机会除掉你，但时机都不成熟，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下了地府阴曹别怪我，怪就怪你做了这家寿衣店的伙计！”

        这话一说，老头双目猛地一睁，随后我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心想这下完求了，小爷要翘辫子了，同时盼着掌柜能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解救我于生死边缘之中。

        还别说，真他娘的神了，我这个念头刚冒，只听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一人从半开着的门口蹿了进来，就和他娘的穿了一双滑板鞋似的。

        这人速度很快，再加上店里也没开灯，乌漆麻黑一片，我只能瞧出大概是个男人。从门口到柜台他用了不到两秒，眼瞅着就要和柜台来个亲密接触，我暗道一声这下装逼装大发了。

        结果这男的突地来了一个急刹车，身子一挺，硬生生做出鲤鱼打挺这个高难度动作，我不由佩服，这逼装的溜啊，简直没谁了。

        一系列变故加起来不到三秒，等我和老头反应过来时这男的已经站在柜台里，平静的且不言语。老头和疯了一样，大声嚷道你是谁，同时松开掐我脖子的手，摆出一个防御姿态。

        离得近了，借着些许亮光我终于看清这男的是谁了，这特么是让我爱恨交加的大掌柜。当即我扯开嗓子，高呼一声掌柜你可总算回来了，要不是脚不方便，我真想扑到掌柜怀里大哭一顿。

        掌柜双目如井，平静的看着我们，最后眼神停留在我身上说我没来晚吧，我说不晚不晚，刚刚好。点点头，掌柜脸色如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我心道不好，这他娘要放大招了，骚气已经初现端倪。

        果不其然，沉默寡言的掌柜让老头发狂了，他先吼了一句不管你是谁今天都阻挡不了我，最后好像认出掌柜，哇啦一声怪叫，直奔掌柜而去。

        黑暗中，掌柜的双目就如同月光下的湖面，平静深邃，好似里面藏着无数秘密，他也不言语，迎上老头一拳打出。霎时，我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刮的耳根子生痛。

        老头则怪叫一声，说掌柜果真厉害，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这句话把我给逗乐了，我说你特么真有意思，你吃肉还是吃素管我们鸟事，要不是我脚不方便，我特么让你知道我是吃肉的。

        我的话隐没在打斗中，窄小的柜台里，老头和掌柜两人激斗着，还别说，老头还有两把刷子，走的是灵活路线，就跟个猴子似的，上跳下窜，躲避掌柜势大力沉的攻击。

        反观掌柜就跟猛张飞一般，走的是刚猛路线，招式大开大合，凶猛无比，招招带风，把老头逐渐逼向了墙角。

        老头则不停的躲避着，跟孙子似的，压根就不敢和掌柜硬碰硬，随着掌柜如猛虎下山般的一拳，老头和坐了飞机一样，猛的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格子架上。

        瞬间，格子架被撞个稀碎，花花绿绿的票子落了一地。看着老头蜷缩在地上和个大软虾似的，我心说看先前把你能的，就差没上天，现在好了，乌龟钻土里，成土鳖了。

        掌柜一身黑衣，在黑暗中就和没身体一样，光剩俩精华四射的眼睛，我说掌柜你赶紧给我止血吧，我这会已经开始头晕眼花，看你就和没下体一样。

        掌柜被我这话给逗乐了，边翻箱倒柜找药边问“小陈你不是回家相亲去了吗，怎么才走了一天就回来了。”

        我说掌柜你就快别提了，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现在先止血再说吧，掌柜说好，正忙乎着还剩大半的格子架轰然坍塌散架，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没一脚踢到了掌柜脸上。

        只见老头一脸发青，嘴角挂血，扶着墙怨毒的盯着我们，我说这他娘是属蟑螂的吧，掌柜那么猛地拳都没把他打死。

        老头先是盯着我们看了一会，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咕嘟咕嘟念着什么劳什子，我问掌柜这狗日的干啥呢，掌柜摇头不语，表示他也不知，随后猛地一睁眼睛说不好，一阵风似的奔向老头。

        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当掌柜奔到老头面前，地上只有一张白纸剪的纸人，和我上次那个有区别的是这个纸人眉心处有个红点，掌柜说他明白了，我问明白啥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特么不犯贱吗，自找没趣，掌柜绝逼不会告诉我的。果真，掌柜屁都不放一个，将灯打开闷头整理地上散乱的冥币，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这他娘简直没谁了。

        没办法，我只好换个话题问掌柜出去干啥去了，他说临时有事就出去了，结果到地发现差样东西就往回赶，没想到赶上救场了。我道得亏路上没耽误，这特么就一泡尿的功夫，世上再无我这般人，掌柜你是我的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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