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第990章 榜单守门员

东京街头高楼林立，汽车行人川流不息。

        看了会形似老款桑塔纳的方头轿车，方俊淇摆动双腿，开始了他的破坏之旅。

        没错，是搞破坏，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宇宙忍者巴尔坦星人。

        巴尔坦星毁于核战，最后的20亿遗民缩小到细胞大小，登宇宙船开始逃亡。飞船路过太阳系时发生故障，他作为代表被派来地球搜集晶体管，不过这家伙眼见地球人间繁华，却是打算留下常住。

        无视了左角那串“尽快搜集大量芯片”的任务，方俊淇曲腿小跳，人物立即从楼顶跃下。

        身躯迎风变大，落地时已经恢复50米的标准高。沉重的身躯撞击地面，轻易在硬化路面踩出两个小坑，一个里面汩汩冒着自来水，另一个里面有块彩色铁皮，却是被踩扁了的倒霉汽车。

        看也不看脚下的倒霉蛋，方俊淇微抬双臂，对准惊慌逃窜的人群。臂端的银灰色龙虾钳子打开，从喷出两道红色光线，只要被它扫到会立即冻结定身。紧接着，他使出镜像分身技能，一个个龙虾人陆续出现，各自离开前去追击逃窜的路人。他们并不需要发动攻击，只要施施然走过去，能把活人或者冻人踩成纸片，让他们变成带着夸张惊愕表情的2d贴图。

        这毕竟是个子供向故事，暴力呈现只能极尽浮夸，倒也不怎么违和。

        子供是日语词汇，意思是“小孩子”，子供向作有些类似“全年龄作”，通常具有画风低幼、台词易懂、爱用平假名、暴力血腥极度弱化，强调善恶分野教育意义等特点，家长们不用担心孩子看了会学坏。随着当初粉丝逐渐长大，奥特曼也尝试加入一些更有深度的内容，如阿古茹奥特曼要替大海清理人类什么的，可惜结果却不如人意，只能继续在怀旧和创新之间摇摆。

        既然是善恶分明的子供向故事，坏蛋刚刚开始作恶，救世主马登场。

        天空响起欢快的bgm，一道亮光呼啸而来，内里有个银身红裤灯泡眼的巨大人形，正是初代奥特曼。

        最初的奥特曼完全可以称之为“大超人大战哥斯拉”，能够飞行的强大外星人ultraman，因为追捕逃亡的宇宙怪兽百慕拉而在地球暂时落脚，却因为种种原因扛起了守护地球的众人，和兢兢业业保护地球确切说是大都会metropolis的superman很有几分相似。当然，随着故事的不断完善，不断有新的奥特曼、怪兽、外星人登场，让整个系列走了迥然不同的发展道路，除了“ultraman”、“咸蛋超人”、“神力超人”这些外名字，已经很少有人会将其和超人联想起来。

        回到战场，一个来自m78星云，一个来自巴尔坦星，两个外星人价值观不同，语言更不通，很快打了起来，在东京的街头大战起来。

        按照设定，巴尔坦星人擅长变形和瞬移，近身格斗能力却很一般，而初代奥特曼却是红族战士，拥有可近可远的强大战斗力，双方交手明显是后者占优。不过这个龙虾人却有颗人类的脑子，方俊淇根本不和奥特曼对打，只是一味地瞬移躲避，在巨大的都市里面和对方捉迷藏，偶尔再推个楼踩个车，气焰各种嚣张。

        奥特曼虽然全力飞行追击，超音速激波打碎无数建筑玻璃，却始终追不无脑瞬移的对手。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使出消耗大量能量的瞬移招数，骤然出现在龙虾身边一把将其抓住。面对奥特朗的手刀头撞连击，龙虾人完全没有抵抗，直接往地一蹲，缩到一人高然后瞬移躲开。要是缩小无效，他会使出巴尔坦星人的脱壳神技，只给对方留给一具无用的躯壳。

        这样，奥特曼空有一身实力，却被他赖皮的打法消耗了太多能量，最终只能无奈饮恨。

        当然，全程体感操作的方俊淇也不轻松，身的“超轻型机甲”一点儿也不轻，他为了多搞破坏又在不停抬手蹬腿，着实消耗了不少能量，此刻正在疯狂喘着粗气。

        一道半透明虚影迎面走来，伸出巴掌盖到他脸，头显单元被人掀起，名叫吴平的前辈出现在面前。

        “这关难度不大，直接打也不一定输，你干嘛舍易取难啊？”耳塞里传来那人的打趣笑声。

        “啊，我也没多想，”方俊淇想要挠头，手臂抬起才想起身还有一层负担，“吴哥，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解一下？”

        机甲模拟器还在工作，双手举到头顶其实也能做到，只不过检测动作、计算出力、液压传动需要时间，动作会有明显的延迟，在游戏里还不觉得，到了现实各种不习惯。

        “嘿这下知道好歹了吧？”后者开口取笑，却还是接下来请求，伸手帮他解开右臂的固定带。

        看他满头是汗，吴平递给他一张纸巾，这才例行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成吧，变大后退楼踩人破坏感非常美妙，但是战斗感觉有些一般，主要是太累人了，”为了加强说服力，方俊淇还伸手指了指自己脸的汗水，“只打了两关，热成这样了。”

        鹭岛靠近海边，空气湿度本来较大，最近又经常下雨补充，更是稍微动动会出汗，何况他的动作还那么激烈。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吴点点头，转头看向同事，“茶圣，那件风扇马甲呢？快拿来给小方穿。”

        后者应声去取衣服，他这才解释道：“之前看气温较低没给你拿，这东西谁用谁洗，等下别忘了。”

        陆羽很快回来，和吴平一起帮方俊淇解开身束缚，递给他一件亮蓝色空调衣，让他脱了t恤贴肉穿。

        后者低头看看，“款式貌似不一样？”

        “专门定制的，把风扇和电池挪到两边，不然会顶到机甲。”

        穿马甲，电源打开，一道道细小的凉风席卷胸前背后，方俊淇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正在填表的右手都忍不住抖了下。

        他正在兴头，填完把记事板塞到吴平手里，火急火燎地让他帮忙固定手臂，再次进入游戏。

        有了前面的经验，方俊淇逐渐熟悉了游戏玩法和机器操作，动作越发自如流畅起来。要不是机甲模拟器时不时要闹点儿幺蛾子，提醒他注意工作，小淇哥表示他今天能打通游戏完成一周目。

        当然，“我能通关”什么的只是错觉，他很快会知道了。

        临近午，苏鹰组长再次出现。

        看过测试报告验收了午的工作，他点头示意吴陆两人帮忙把实习生放下来。

        呆在架子还没什么感觉，人一下来方俊淇顿时感到浑身难受。解开风扇背心下摆一看，肚皮、肩窝处，多了几道道红色印痕，面密布平行细线，却是固定带压迫背心风道造成的结果。因为课久坐又缺乏专业健身，方俊淇和许多大学男生、男白领一样在腹部、前胸及大腿处堆积了脂肪，稍微受压会留下痕迹。

        这些其实没什么，衣服盖住等它慢慢消褪是，真正让他难受的还是腹部深处、臂根部，以及大腿两侧传来的撕裂痛感。这些地方的肌肉群昨晚被迫加班，今早又被一通乱造，却是在用持续的痛感进行抗议。

        看到某人抬臂穿衣时露出的痛苦表情，苏组长脸闪过一抹得意，接着迅速恢复正常，开口送关心：“小方同学，你没事吧？”

        方俊淇伸手拉好衣服挡住肚皮，却没有嘴硬说无事，老实承认道：“更长太过专注稍微有些用力过猛，肌肉受不住有些酸痛。”

        苏鹰心偷笑，某人的肌肉问题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却是一清二楚，一夜n次郎显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压下这些小心思，他转向老吴吩咐道：“这个记下来，回头看看怎么调整。”

        说完这些，组长又转向实习生，意有所指地说道：“先这样吧，午回去好好休息，下午继续测试，这几天最好别做什么剧烈运动。”

        话外之意并不难猜，方俊淇白净的脸浮起一抹羞红，很快败退闪人。

        ……一刻钟后……

        蜜蜂电视台旁边的一食堂，方俊淇放下餐盘，在张聘对面坐下。

        注意到男友不自然的动作，后者从手机屏幕收回视线，关切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舒服？”

        方俊淇苦着张脸，“没什么，午玩得太嗨，肌肉有些受不了。”

        “哦？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呀”

        自己被新组长下绊子的事情，方俊淇当然是不好意思说起的。不过这会儿他的大部分心思都在眼前食物，却是话不过脑地随口说了句：“对了，我今天在研发小组里遇到个熟人。”

        张聘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的游戏视频，偶尔才会瞥一眼餐盘，却是没功夫关心那人是谁。

        方俊淇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尬尬地抛出下，“我们的组长，是昨晚那个人。”

        “哪个人？”

        “是昨晚输给我的那个。”

        听见这话，张聘终于明白他要说什么，脸色闪烁变换，最后却是冷哼道：“男人真无聊”

        见他还要再说，女孩连忙抬手叫停，“别说这个了，手机拿来，给你传个游戏”

        收回手机，方俊淇低头看去，面多了个图标鲜亮可爱的bpp安装包。随手点了安装，他又忍不住吐槽起来：“厨房大作战，又是烹饪游戏。亲，厨艺不是玩出来的，是练出来的，你完全努力错了方向好么”

        丢给对方一对卫生眼，张聘噘起小嘴，“我倒是新学了几道营养菜谱，要不给你试试？”

        听见“营养”两字，方俊淇吓得浑身打颤，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所谓的营养菜谱必然出自《料理擂台》的参赛选手。那地方出来的食物，营养也许没问题，外观和味道却是不可说、不可说。

        “别别别，现在这样挺好，做饭还要借厨房，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

        “不吃算了，”张聘并没往心里去。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自己也只是修炼到“见之不吐”的境界，距离那些面不改色地吃下黑暗料理，还能淡定点评的“擂台”评委还有很远的距离。

        各自搞定面前食物，把餐盘端去回收处，她便拉着男友出了门。

        食堂门口，穿着制式t恤的后勤员工正站在梯子挂横幅。

        见到这一幕，她俩也和周围围观群众一样驻足转身，抬头看向门楣。

        蓝色横幅用别针固定着一串a4纸，每张各有一个黑体字，连起来却是：“热烈祝贺蜜蜂集团首次跻身forbes500”

        轻描淡写、简朴到爆，女孩的吐槽欲顿时无可遏制，“公司也太抠门了吧？我从没见过这么敷衍了事的庆祝横幅”

        方俊淇笑着看了女友一眼，“你的关注点可真怪，难道不该先看横幅内容么？”

        “哦，”张聘应声，视线扫过横幅，终于发现异常，“嘶这个forbes应该是那个福布斯吧？”

        “没错，是那家专坑有钱老板的杂志。”

        没有理会男友的吐槽，张聘讶声道：“呀蜜蜂已经这么厉害了？这世界500强了？”

        “还成吧，”小淇哥其实与有荣焉，不过说起话来却是各种轻描淡写，“全国500强还要看资历和影响力，当初bat、粗粮和蜜蜂营收过线，却还是被卡了一段时间。福布斯杂志却只看营收数字，只要营收过线并且经得起外部调查，企业能入选。蜜蜂光是硬件销售的营收接近一百五十亿美元，再算游戏和络方面的营收，榜完全没有问题。”

        他却不知道，蜜蜂能够入围其实是运气使然。

        因为排名全看总营收，重资产的能源、钢铁、石油化工类企业在榜单占据不小的份额。而最近几年持续低迷的油价、钢价却是害惨了它们。能源、钢铁板块纷纷掉队，导致今年榜单再次缩水，榜企业总营收、总净利以及入围门槛均有大约10%的下降，恰好把营收210亿美元的蜜蜂集团给圈进去，坐榜单守门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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